飄天文學 > 開局女扮男裝,說好的都是兄弟呢 >第89章 師尊總是心太軟89
    # 八十九

    夜風沿着大開的宮門吹過,一路吹進寢殿中,吹起那些書頁。

    臉色蒼白的青年站在月下,那雙清明的眸中安靜地映着一點氤氳的紅,臉側的墨發隨着風輕輕揚起,絲絲縷縷地揚至唐今胸前。

    唐今深吸了口氣,問他:“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溫折玉依舊是反過來問她:“你怕?”

    唐今蹙額:“我怕什麼?”

    這兩天主動勾引,甚至跑上門投懷送抱的可是他。

    “那你要我嗎?”於是他又問。

    沒完沒了還。唐今不想跟他糾纏,偏頭冷聲朝魔儡軍下了命令:“送他回去。”

    說罷,她便要走。

    但下一刻,帶着涼意的身體便抱住了她。

    唐今剛剛給他披的厚斗篷也在他撲上來的時候掉了下去,單薄的寢衣沾染着夜風的涼,他身上也是冷的。

    唐今的手掌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落在了那冰涼的肌膚上,他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雅香氣,像是泡過藥浴。

    慢慢地,手掌下那柔韌的肌膚下也傳來令人留戀的溫熱。

    他沒有說話,靠在唐今懷裏,靠得很近很近。

    若有若無的氣息落在唐今頸側,溫折玉低頭。

    良久,唐今將人抱起,“這是你自己選的。”

    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喫虧,不是嗎?

    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議事殿裏的其他人早在溫折玉抱住唐今,而唐今又沒有推開的時候便安靜地退了下去。

    厚重的殿門緊緊關閉,除去守衛的魔儡軍其他人都逐漸走遠。

    其實議事殿後殿就是用來休息的寢殿,但唐今沒有抱溫折玉過去,她抱着溫折玉放在書桌上,鉗着他的腰吻了上去。

    溫折玉身體撐不住地要往後倒,可腰和後腦又被她按住,哪也逃不開。

    她又如昨天那樣,吻不像吻,像是霸道獨行的佔有。

    溫折玉眉心緊緊皺着,少頃,他騰出隻手,撫上唐今的側臉。

    他勉強在那密不透風的吻中尋到一絲空隙,輕輕迴應,無聲無息地引導。

    慢慢,那單方面的掠奪終於漸漸變得溫柔,而他們間的氣息也越來越炙熱。

    柔軟的寢衣在書桌上鋪開。

    唐今垂眸看着倒在書桌上的溫折玉。

    他體表的外傷都已經好全,除卻唐今留下的那些封印靈力的黑紋,玉白的肌膚上幾乎尋不到任何瑕疵傷口——

    不,也還是有一處的。

    唐今看見他腿根內側那塊破皮的鮮紅,指尖慢慢擦過,“沒上藥?”

    昨夜留的,只是擦傷,塗點藥膏立馬就能好全才對。

    溫折玉抿脣,“也不疼……”

    唐今不輕不重地撫過他傷處,說着不疼,可他還是收了一下。

    半晌,唐今低下頭,輕輕吻上了那處傷口。

    溫折玉咬緊了脣。

    她也只是親吻而已……

    可這樣的位置,實在太過犯規。

    淡淡的涼意在傷處蔓延開,熱意卻在全身升騰而起。

    良久,她擡起頭,按住了溫折玉的手腕。

    當望見那雙血眸眼底翻涌的暗色時,溫折玉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不知是因爲什麼。

    最後之時。

    他還是忍不住踩住了唐今的肩膀。

    他似乎是想說什麼,可那雙墨眸堅持着一點清明,又說不出那些話。

    唐今低嘆了一聲,“知道了……”

    他想要的,是溫柔的,被珍視的,恍若他們都對彼此有着毫無芥蒂愛意的。

    而非誰與誰的爭多競少。

    唐今順了他的意。

    寢殿內的燭火輕晃,火光中,玉白被玄黑一點點吞食……

    ……

    王宮裏的日子突然變得好過了起來。

    不用再有寢宮不能回,宮中的空氣都好像清新了不少。

    溫折玉一下變得很順從,不再一見到她就豎起渾身的尖刺,尖銳又冷漠。

    他讓步了,唐今也沒有再問過他結界的事。

    此前她已經在溫折玉面前“殺”了四十多名弟子,可他始終都沒有說出解除結界的辦法,再“殺”多少個弟子也不會改變他的想法。

    而她又不可能真的對溫折玉用搜魂之術,本來,他們的關係就已經陷入了僵局。

    現在溫折玉主動退步了,緩和了關係,在無法打破僵局的情況下,唐今不會非要和他針鋒相對。

    議事殿之後,到了晚上,唐今都會回寢宮睡。

    溫折玉現在的身體其實不太能承受太多,所以大部分時候,他們也只是簡單地相擁着入眠。

    即便是偶爾有更親密的,也都是珍惜溫柔的。

    一如溫折玉所希望的那樣。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了一月,溫折玉的身體漸漸有了起色,見他整日在寢宮裏悶着不見天日的,唐今便帶着他出宮走了一趟。

    爲了避免又和溫折玉起一些不必要的爭執,她也沒帶溫折玉去那些魔修聚集的地方,就是尋了一處風景稍微好些的地方,轉了轉。

    柔軟的山坡草地上,唐今將溫折玉抱在懷裏,坐在木板上,徑直滑了下去。

    草地陡峭,滑下去的時候,風在耳邊吹開,無關仙魔、仇恨、責任,有那麼一瞬間,溫折玉覺得自己是完全自由的。

    兩人坐在木板上,一路滑進了那人高的花海之中。

    花海里的花見狀,連忙彎腰躲避,兩人也就一路撞進了花海最深處。

    唐今躺在草地上,半晌,她笑着看旁邊的溫折玉:“幼稚嗎?”

    溫折玉看着她眉眼間的放鬆與肆意,搖了搖頭,低頭輕輕吻住了她。

    半晌,唐今抱過了他。

    兩人周圍一樹樹人高的花漸漸聚合,將兩人的身影遮擋。

    有些害羞的,還合攏了花骨朵。

    冥界沒有什麼星星,鮮紅的血月掛在黑沉的天空上也沒有半分靜謐可言。

    周圍的花束隨着夜風輕輕搖,唐今抱着溫折玉躺在花海之中,安靜地聽着耳邊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蟲鳴。

    她低頭,許久,伸手擦過溫折玉鼻尖的汗水,親了一下溫折玉的額頭。

    溫折玉慢慢睜開眼,正好對上了唐今的目光。

    那目光中的色彩是……

    珍重。

    ……

    溫折玉擡頭,吻上她。

    很溫柔的吻。

    他在被很溫柔的對待。

    結束之時,那雙血眸裏的情緒愈多。

    溫折玉看着她,半晌,聲音微啞:“解開的封印的方法只有一個。”

    唐今頓了一下。

    墨色如翼的眼睫在青年眼底投下厚重的陰影,他輕輕撫上唐今臉頰,慢慢靠近她耳邊。

    清淡的聲音冰冷落地:

    “殺了我。”

    以他魂靈命脈所築封印結界,只有唯一的一個解法。

    他身死魂滅之際,便是封印結界解除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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