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零:我以前世的小說逆襲炮灰路 >第23章 我們生在紅旗下,一切知法、講法、不犯法對不對?
    翌日。

    寧屺也不知從哪弄來一輛夏利,大包小包載着兩人回屯子裏。

    快到村口時,桑芷萱突然出聲:“寧屺哥,就到這裏吧,太高調了不好。”

    雲婉婉聽到說話聲,這才從假寐中清醒,笑着附和:“是啊,寧屺哥,謝謝你送我們回來。”

    “那行,我把車停在村口,先送你們回知青院,順便再和靠山屯的大隊長打個招呼。”

    桑芷萱擡腕看了下時間,9:46分,這會村裏人都在地裏忙碌,不會太引起注目,再者大隊長那裏打聲招呼也是好事,遂點頭答好。

    寧屺將車開到路邊,熄火停車,提着兩個大包裹跟在兩人後邊。

    穿過曬穀場時,三人刻意忽略那幾個老太太八卦兮兮打量的神情,徑直回到知青院。

    知青院裏很安靜,這會沒有人在家,因爲出了雲婉婉這個傷員和桑芷萱這個陪護,請假專業戶谷明月也沒敢頂風作案。

    行至房門口,寧屺將包裹分別遞給兩人,又伸手揉了把桑芷萱的小腦袋:“好了,你們倆好好的,我先走了,我會抽空再來看你們。”

    雲婉婉抱住包裹,特別感激:“寧屺哥,麻煩你了,這兩天忙前忙後的,真是太謝謝你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更何況雲家這種境況,親兒子都不可靠,又能相信誰呢?

    所以,上輩子即使走上絕路,她也沒有想過找寧屺求救,蠢笨如豬加上固執己見終是害的一家三口慘死牛棚。

    寧屺單手插兜,一手置於桑芷萱頭頂,對方以手相抗,另一手緊緊摟着大包裹,兩人眼神相鬥,誰也不服誰。

    “婉婉客氣了,常聽我父親講你醫術了得,日後少不得有麻煩你的時候。”寧屺抽空回道。

    雲婉婉聽到這句話鬆了口氣,有來有往纔好啊,單方面接受別人的好意,卻不能還,她始終有種負債感,不踏實。

    “我也就這點本事,寧屺哥若有需要,儘管找我。”這是她身爲一介醫者給出的承諾。

    桑芷萱趁兩人說話之際以蠻力擒過寧屺的胳膊,帶動180度旋轉向後,催動內力往前一震,人已在五米開外。

    寧屺大爲震驚,一時忘了回答,怔怔轉身去瞧,卻見那罪魁禍首得意擡着下頜,哼哼兩聲。

    “臥槽,原來桑桑說的武功祕籍竟然是真事?完了完了,看來我這輩子註定翻身無望!”

    此情此景,縈繞在寧屺腦海裏迴盪的竟然只有這個早已既定得事實。

    “你回吧,別杵在這裏。”桑芷萱一時得意忘形,動用武力,反應過來不免懊惱不已。

    雲婉婉見狀,眼神閃了閃,十分識趣抱着包裹往裏走去,“你們聊,我頭疼的很,進去躺一躺。”

    桑芷萱衝着她含笑點頭,見人走後,笑容變淡,直至不復。

    她乾脆一手推着寧屺往外走,出了院門,百渡河裏潺潺流淌的水聲清晰可聞。

    桑芷萱指了指對岸,湊近寧屺小聲細語:“你下回去的時候,記得通知我,我得和我爸爸見個面。”

    寧屺“嗯”了聲,答應的很爽快。

    “待在村裏要是有人膽敢欺負你,不要留手,打死不論,你可以先將屍體藏好,等我來給你處理。”

    他說這番話時臉上帶着笑意,語氣卻極爲認真,一時到讓人分不清真假。

    但桑芷萱知道,這人說的是真得,心裏忽然針扎般的疼,小竹馬離開六年之久,這些年,他到底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啊!

    明明,當年那個小少年朝氣蓬勃,神采飛揚,一看就是個被愛意包圍的陽光少年阿?

    究竟是誰摧毀了我的陽光,硬生生將其拖入黑暗中沉淪,卻還要逼他做回那輪照耀四方的旭日。

    她知,他在等她的答案!

    視線漸漸由不經意瞟一眼變成濃濃期待,再轉而越來越冷,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死寂飄蕩在空氣中,如同一張大網緊緊裹挾着兩人。

    桑芷萱扯扯嘴角,怎麼也露不出笑臉,她大力抓着寧屺的肩膀,包裹砰一聲落在腳邊,但誰也顧不得去撿。

    逼迫他直視自己,直到兩人眼裏皆只有對方,桑芷萱一字一頓,無比嚴肅:“我們生在紅旗下,一切知法、講法、不犯法對不對?”

    寧屺定定點頭。

    “很好,那你記得,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定然打折你的腿,若有人欺負我,我自會套麻袋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瞎擔心!”

    桑芷萱雙手上移,捏着人兩邊臉頰甩了甩,想着他待會還要去大隊部,到底給留了兩分面子,輕輕放下。

    “去吧,小夥子,少給我裝陰鬱青年,有誰得罪你了,記得同你大姐我說,下回帶你套麻袋玩,保證過癮,一點氣都存不住。”

    “喳,大姐大,那小弟便先撤了?”

    “嗯!”

    寧屺上眼瞼彎彎,一雙桃花眼如流星墜落眸底,晶亮到不可思議,他大步離去,愉悅始終不曾落下。

    桑芷萱等目不能及時,臉上笑容收斂,重重哀嘆出聲。

    分開這些年來,寧屺變了,不知再度重逢時,父親和哥哥們又會變成哪般模樣。

    撿起地上的包袱回房。

    雲婉婉躺在牀上閉目養神,聞聲睜眼:“寧屺哥走了。”

    “走了。”

    桑芷萱整個將包袱塞進立櫃鎖好,轉頭對她道:“明天我肯定得去上工,你一個人在家行不行?”

    “沒事,我是額頭受傷,手腳都好好的。”

    桑芷萱一想也是,又刻意交代:“那你別乾重活,那些等着我下工回來再做。”

    “好!”這番關心令雲婉婉大爲受用,堅如寒冰那顆仇怨之心被暖意襲擊,竟然有絲絲縫隙。

    “餓不餓,我去燒水,給你泡碗麥乳精?”

    “芷萱,你別忙活,我不餓。”

    桑芷萱見她不似作僞,放下心來,“不餓的話,你歇着,我打算去山邊上轉轉。”

    “山邊上啊!”想到牛棚裏的父母,雲婉婉努力撐起身子,急切說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你確定?”桑芷萱點點額間,“你頭上那麼大一個窟窿眼,見風怕是不好吧。”

    主要她擔心這人太過虛弱,走到一半暈倒了怎麼辦?那不是耽擱自個時間嘛!

    雲婉婉不確定,見風什麼的純屬瞎話,自己這個樣子被父母看到,免不得要跟着操心,本就已經這麼難了,何苦再讓他們擔驚受怕。

    麻溜躺回牀上,她弱弱一笑:“芷萱,我覺得你說的對,那我還是不去了,等傷口好了再去。”

    “明智的選擇!”桑芷萱給她一句讚賞,合上門出去滿知青院找工具,除了一把生鏽的鋤頭,就是廚房裏那把菜單,另外還有半截捲刃的柴刀。

    她不禁仰頭長嘆:“我們知青院可真是窮困潦倒啊!”

    隨手拎起一個揹簍掛在肩上,嫌棄拾起那把柴刀丟進揹簍裏,出了院門,施施然往山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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