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七零:我以前世的小說逆襲炮灰路 >第29章 韓婆婆啊是個可憐人
    一夜無夢,昏昏沉沉間,蘇海玲正在叫她起牀。

    桑芷萱唔了聲,因爲睡眠不足使得她腦震盪隱有加劇趨勢,趕緊牽引內力涌上頭顱,這才舒服些許。

    “還真是事趕事,都趕到一塊來了。”桑芷萱小聲嘀咕,緩慢如樹懶爬起身,衝着蘇海玲笑笑:“海玲姐,謝謝你喊我起牀,不然我今天指定得遲到不可。”

    蘇海玲擺擺手表示不客氣,心裏卻很是受用,她性格喜歡與人爲善,但付出能得到相同的善意回報總是讓人欣喜。

    她忍俊不禁看着桑芷萱好似個蠶寶寶慢慢挪動,“你這是幹嘛?”

    桑芷萱能說自己使用力氣過度,睡眠又沒有跟上,所以現在後遺症來了,渾身綿軟無力?

    她露了個苦逼笑容,胡亂編出個理由:“昨天太興奮,爬了一天山…”聳聳肩膀故作無奈,“如今就成這個樣子了。”

    這話一出,引起鬨堂大笑,不免都想起自個剛來那會,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天天被子都是眼淚浸溼的。

    “唉~慢慢來,等習慣了就好!”蘇海玲安慰一句,轉身出了門。

    今日是胡雪和毛成宇輪值,他們昨天晚上臨睡前撒了苞米在鍋裏,又沒蓄柴,喫起來半生不熟,簡直難以下嚥。

    谷明月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來,半點不給面子將碗洗乾淨回去泡麥乳精喝。

    胡雪氣急敗壞尖叫:“谷明月,你竟然浪費糧食,我要通報大隊長,將你抓起來批鬥。”

    “呸,就你們煮這鍋粥狗都不喫,我纔要找大隊長狀告你們不安好心蓄意浪費糧食。”

    正咽的艱難得衆人:……合着我們連狗都不如?

    何錦維持着他的溫潤假面,內心煩躁不已,繼續老調重彈。

    “胡雪、毛成宇,大家上工都累,也沒像你們這樣將苞米稀飯煮成這麼食不甘味,你們自己難道覺得好喫?”

    毛成宇不甚在意擡頭點了點,“呼嚕嚕”大口大口扒着飯盒裏的稀飯。

    何錦無語嘆氣,都忘了這就是頭豬,只要是喫的,不管好壞,他都能喫的津津有味。

    視線移向胡雪,對方心虛垂頭,小口小口喝着稀飯,偶爾還要嘔一聲。

    再次嘆氣,得了,這就是個懶鬼,連可喫豬食也不能佔用她的休息時間。

    “要不,你們三人中抽出一人和這兩人其中一個調換?”

    何錦提出建議,他是真受不了了。

    桑芷萱順着胸口勉力嚥下嘴裏的稀飯,慢悠悠說道:“何同志,他們兩一隊只用喫一天的豬食,分開後可就要喫兩天的嘍。”

    何錦: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還是威脅?

    眸含不悅,偏生新來的三人抱團,誰也不理會他。

    桑芷萱勉強自己吃盡碗裏的稀飯,回房打開立櫃抓了把大白兔奶糖塞進褲兜裏。

    “今天的早餐味道絕了,你記得別喫,等會起牀泡杯麥乳精喝。”

    閉目躺在炕上休養生息的雲婉婉睜開眼睛,眨眨眼,“我記得今天輪值的是胡雪和毛成宇?”

    谷明月喝完麥乳精,將飯盒重重磕在炕上,“哼,就那兩人一個懶一個饞,合在一起就是絕配。”

    雲婉婉被他們說出興趣來了,略微爬起身追問:“真有那麼難喫?”

    桑芷萱給她一個眼神自己體會,和谷明月一起出了房門,朝着大隊部走去。

    大隊部喧鬧依舊,許是受寧屺影響,張隊長今天分給她的任務是插秧。

    谷明月這個讓他頭疼不已的請假專業戶,也被塞到一起插秧。

    至於其他知青,就沒有這麼幸運,都掄着鋤頭去苞米地裏挖地。

    苞米收穫後,杆子拿回去給牛啃,根莖則要挖出來燒掉,整地準備種植冬小麥。

    靠山屯水田並不多,在山邊上緊挨百渡河有着幾塊。

    桑芷萱跟隨插秧小分隊沿着河堤往水田走去,中途還回知青院換了雙高筒雨靴,最後發現根本沒有用。

    水田裏都是爛泥,一腳下去深陷其中,雨靴拔都拔不出來,只能打赤腳插秧。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百渡河邊,山體往裏凹陷,村民們沿着河堤蜿蜒開闢出幾塊水田,層疊向上,形似梯田。

    這個大灣也被村民們親切稱作水田灣。

    甫一進入水田灣,一座黃泥巴堆砌而成的小院映入眼簾,平房,有三間大屋,蓋着青瓦,院裏種植着幾株果木,枝繁葉茂,交叉拱衛在一起。

    谷明月大感驚奇,咋咋呼呼嬌呼:“這裏怎麼還有戶人家?”

    她下鄉也快有一年了,頭回得知水田灣有人家,這不應該啊,就自己這個社交能力,爲什麼會沒有聽到一言半點的。

    大隊長家的李嬸子聞言嘆了口氣:“你們沒聽過也正常,這裏啊是韓婆婆的家。”

    一羣嬸子似是找到話題,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韓婆子人能幹,就是命苦了點。”

    “誰說不是呢?八字也太硬了,克完自家男人克兒子,就連孫子也給克……”

    “噓,你不要命了,亂說些什麼?”

    氣氛僵住,大家閉緊嘴巴,誰也不敢再多說。

    一直充當小透明的桑芷萱突然出聲:“各位嬸子,其實我姥姥姥爺的老家也在咱們靠山屯,這位韓婆婆叫做什麼名字?搞不好是我家親戚。”

    大家瞬間來了興趣,但任憑她們怎麼想,都想不到韓婆子叫啥名字?

    “韓婆子這些年脾氣越發古怪,也不愛出來走動,一時半會還真忘了她叫啥來着。”

    李嬸子很是機靈,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孤寡老人一直是村裏的負擔,可要是找到城裏親戚,但凡伸伸手,都要輕鬆不少。

    殊不知,正中桑芷萱下懷。

    “欸,小桑同志,你說說看你姥爺、姥姥叫啥名?我給你理一理!”

    “對對,你可別小看你李嬸子,她啊,最是擅長順藤摸瓜。”

    “去~”李嬸嗔怪在她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你個老孃們,說的這話到底是罵我還是誇我呢?”

    “誇你,誇你!哪還能罵你?”

    “得了,你這夸人的話,我咋聽得那麼瘮得慌。”

    李嬸子再次將目光聚焦桑芷萱,等她回答。

    “我姥爺叫做韓大根,他父母沒得早,爲了活命很小就跑去當兵,後來在首都安了家,我姥姥叫做李翠蘭,老家好像不是咱們靠山屯的。”

    “韓大根…韓大根……”

    大家都在冥思苦想,不知不覺已來到水田,只得暫且拋卻這個話題,拋秧下田,一人一行開始插秧。

    桑芷萱好學下問,不會就請教:“嬸子,我不會插秧,你能不能教教我。”

    “插秧啊,很容易的,你看着我這樣,每穴三到五根秧苗,不能插的太深也不能插的太淺。

    太深不利於禾苗抽穗,太淺容易漂苗…”她在中指上掐了半個指節,“就插這麼深。”

    “我試試!”

    桑芷萱拿過一把秧苗,分出三株秧苗插進泥土裏,然後學着嬸子的間距,一步步後退插苗。

    可惜,腳上雨靴不給力,拔半天拔出來一隻腳,雨靴給陷在爛泥裏。

    桑芷萱無法,只得將雨靴丟在岸上,打着赤腳開始勞作。

    從一開始的生疏,越來越熟能生巧,正自鳴得意,一看隔壁的嬸子已經超過自己一半遠,好在還有谷明月墊底。

    彎腰插秧,腰背和脖頸漸漸超過負荷,痠痛難耐。

    捶打腰背之際,泡在水裏的小腿傳來一陣輕微刺痛,桑芷萱煩躁嘖了聲,提起腳,上面緊咬着兩隻螞蝗。

    她用手拽上螞蝗,內力涌入手指,捏死兩隻螞蝗,隨手丟上岸邊。

    李嬸子突然大聲說道:“韓大根我想起來是誰了,他爹是不是叫做韓拴喜,他娘叫做陳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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