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寧書記親自開車來接,足以說明這兩人的重要性。
直到這會,張利民才知道,原來他們靠山屯的牛棚裏住着兩位國手。
他一個老農民不管其他的,只清楚這人活着,一個是有飯喫,另一個就是看得起病。
屯子裏的赤腳大夫是啥水平,鄉里鄉親的哪個不明白,但平時也得供着啊,會一點總比一點都不會要來的好吧。
想到雲家夫妻以前都是給大領導看病的,張利民就心頭一片火熱,決定要暗中照顧着點兩人。
無論什麼時候,結交醫者都出不了大錯,沒病時放着,要一旦有病,這可就是救命的活菩薩!
雲父雲母昨晚就得到閨女告知,還一起探討了下病情,這會見到大隊長也不驚慌。
更何況後面跟着那位青年才俊是他們見過的世交家小輩。
寧屺吩咐張利民:“這件事情不能公諸於衆,需要保密,還請張隊長收緊口風。”
張利民渾身一震,嚴肅頷首:“明白,我肯定管好嘴巴,誰也不說。”
轎車伴着煙塵離去,直到車尾徹底消失不見,張利民才喟嘆出聲:“唉,這都是什麼世道,活菩薩也好,老師也好,以前多受人尊敬,現在過得比我們這些老農還要差。”
轎車內,寧屺喚了聲:“叔叔阿姨!”
“剛纔有外人在,不好相認,還請兩位原諒我的失禮。”
“不怪你,情非所願,怎能怨怪?”
或許是聖人之言看得多了,雲川柏是個十分知禮且豁達的性子。
哦,還是個醫癡!
“寧屺啊,你給我說說病人現在的情況。”
兩句話不到就要往病人身上拐。
都說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原南星摸摸口袋裏的金針,很是贊同丈夫詢問病人的舉動。
“昨天婉婉妹妹給我姥姥看過,說是頭顱內仍舊在出血,她扎針止血,之後只能讓您二位出馬。”
寧屺抿抿嘴脣,因爲着急上火,脣瓣發白,用力抿才抿出抹殷紅來。
“我昨晚着急回縣裏打報告,現在卻是不知我姥姥情況幾何?”
做醫生的有個習慣,素來講話留有餘地,不肯放太滿,雲川柏自然也有這個習慣。
可這會看着落寞的小夥子,他忍不住拍拍寧屺的肩膀安慰:“婉婉雖然還沒有出師,在醫術上還是擁有一定的天賦。
她既然說止住血,那就不會有假,等我和你阿姨過去,再細細調理,想必你姥姥很快就能康復。”
原南星跟着幫腔:“就是,你得對你姥姥還有我們兩個醫生有信心纔是。”
寧屺很感動,音色疲倦中滿帶堅定:“我當然相信您們,您二維位是當之無愧的國手。
人類的悲歡無法相通,桑芷萱這邊憂心忡忡,趙舒雅那邊卻是捷報頻傳。
寧小茹終於等不下去,無知狂妄的閨女,偏執強護的老婆婆,在這個家多待一天都是對她智商的不尊重。
她深知王桂花的不穩定性,遂打算逐個擊破先搞定趙大奎,再來忽悠王桂花,從而達到最佳目的。
趙大奎這會已經是驚弓之鳥,張利民狐假虎威,三不五時拿話刺激他,很是影響心態。
所以,當寧小茹將模棱兩可的猜測說出來時:“爹,以前咱們家一直好好的,自從舒雅開始不正常,一切都亂了套。”
老年人,基本上沒有不信邪的,一點開,哪哪都往邪祟上頭想。
“你是說…舒雅中邪了?”
“我…我就這麼一說,也有可能是我多疑。”寧小茹苦笑,微抿着脣,一副背地裏說這些很難爲情的模樣。
“不…我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舒雅這些天完全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意有所指:“百渡河水位不淺,哪年不淹死幾個人?”
怕不是芙雅推人的那天,導致水鬼附身,舒雅成了它找到的替死鬼。
寧小茹張張嘴巴,有片刻恍惚,怎麼滴,她明明是想造成舒雅和芙雅八字不合,不能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結果,思緒一旦開閘,奔騰着自己奔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果來,她還不能說不對,只能微笑接受。
“爹,您說家裏發生這麼大事,我們要不要喊三剛回來探親?我也是聽說陽氣重的人能壓得過邪祟。”
趙大奎有一瞬心動,但很快否決,“小茹啊,三剛在部隊掙的艱難,咱們既然給不了幫助就不能再拖他後腿。”
“我也不想,可舒雅該怎麼?”
“你別管了,就當作不知道,我來想解決方法。”
趙大奎的辦法是什麼?住在深山裏的瞎眼老姑子,據說身上帶着柳仙,江湖人稱花姑!
這位花姑極其會觀風向,一見勢頭不對,躲到深山裏再沒出世,村人已經有十來年不曾見過她。
趙大奎爲人執拗,硬是拼着一口氣,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人給帶進了家門。
花姑往院裏這麼一站,立即就變了臉色:“不得了,原本你們家有福娃鎮宅,是個五福俱全的運道,現在嘛……”
老趙家一大家子當即齊齊嚇的哆嗦,那可不行,到手的福氣怎麼能讓其流出趙家。
福娃當年就是花姑批的命,故而一家人特別相信她,一個個忙不迭求救。
“花姑,還請你給我們指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