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撐到散會,喫完飯,她和蘇曉嬋直奔招待所,拒絕掉蘇市長他們邀請去省城轉轉的提議。
就這,讓蘇東林大感意外,桑芷萱先不說,自家妹妹哪回來省城不是大買特買,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道小嬋身上沒錢了?”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低低反問一句,打算明天好好問問妹妹,沒錢怎麼也不找他要?
“女同志不去就算了,我們自己去吧!”
“哦……哦!”陳彬怔怔啓動車子。
蘇東林全然不知,剛剛那句反問被某人聽進心裏去了這會正在盤算自家家底。
回程路上,蘇曉嬋哈欠連天問桑芷萱:“我是着急回去補眠,你第一次來省城,怎麼也不去逛逛?”
“要去也是和你去,跟一羣男人出去逛街有什麼意思。”
“說的也是!”蘇曉嬋突然曖昧一笑:“要是寧屺在的話,你的選擇估計不同吧。”
“那是當然!”桑芷萱毫不避諱:“有寧屺哥在,我什麼都不用操心,只要負責買買買就行了。”
“停停停,快別炫耀啦,我已經羨慕的不要不要。”
蘇曉嬋扶着腦袋,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嘁~說的跟你沒有似的,你和陳祕眉來眼去,還以爲我們看不到?”
“等等,你們?除了你還有誰?”蘇曉嬋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哥啊!”
“我哥……他也知道?”音量陡然拔高,似是不可置信。
“拜託,你和陳祕那種無人插的進去的濃情氛圍感,誰會發現不了。
再來,你哥一個三十來歲的市長,智商情商皆出挑,你覺得他會是個睜眼瞎?”
蘇曉嬋悻悻一笑:“我那不是想着他三十來歲才結婚,肯定是在感情方面比較遲鈍,發現不了也正常吧!”
“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不代表他看不懂別人的感情。”
走廊上,桑芷萱輕推呆愣愣跟着她走的蘇曉嬋回自己房間,“蘇女士請止步,到地方了回去好好休息。”
蘇曉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哭唧唧:“我哪裏還睡得着,我哥知道了,下一步離催婚也不遠咯!”
“你不想結婚嗎?”
蘇曉嬋猛搖頭。
桑芷萱蹙眉:“那可難辦,先不說你哥會不會同意,就是陳祕也不會同意啊,他娘更加不會答應吧?”
蘇曉嬋糾結萬分,“我也不是說不結婚,就我倆剛剛有點苗頭就結婚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那倒也是,瞭解清楚再言談婚論嫁比較好,那你和蘇市深談一番就是,他也不是什麼專制人聽不進去意見。”
“嗯,也只有這樣了。”
桑芷萱叩門發出響聲,引回其視線,委婉相勸:“我覺得你還是好好睡一覺,等腦子清醒後再想這些比較好。”
說完,徑直往前走,回到自己房間。
“桑芷萱…桑芷萱……”
“等等,找到了!”
文中的桑芷萱和現在身份一樣,是蘇東林任省長祕書時,老闆家長子的未婚妻。
兩人青梅竹馬長大,中途家變失聯,後來在松市相遇。
不同在於,桑修遠並沒有等到平反,他慘死涯邊農場,姥爺也一樣,唯獨剩下一個姥姥,癡呆後半生。
寧洛陽利益爲先,自家大兒子要臉有臉,要能力有能力,大把好姑娘排着隊想要嫁給他,如何會認桑芷萱這種破落戶做兒媳婦。
一開始,還只是視而不見,等寧屺上了二十五歲,還和他擰着頂牛,寧洛陽不悅,兀自聯繫幾家勢大的爲兒子定下婚約。
寧屺本就是個倔驢,哪裏肯認,繼母劉晶趁機挑撥離間,牽動他爹怒氣勃發,使下昏招趕兒子出家門。
寧洛陽過後後悔了,劉晶再接再厲進獻讒言,認爲都是桑芷萱的錯,遂再使下作手段,對桑家三兄弟出手。
雖然中途被寧爺爺發現叫停,但爲時已晚,桑若瑾已經在戰場上發生意外,斷掉一條腿,就此離開軍隊。
桑若懷被污衊偷竊,在恩師力保下灰心喪氣離開一待數十年的大西北,從此一蹶不振。
桑若瑜既要照顧兩個哥哥,又要忙着賺錢養家,偏偏劉晶私底下使盡手段打壓桑家。
鬧到這種地步,桑芷萱終於得知,當年風華絕代的三個哥哥竟然被心上人的父母磋磨至此,意氣風發早已不復。
兩人再是相愛,寧屺再是無辜,他姓寧就是原罪,是寧桑兩家再難跨越仇恨的鴻溝。
在這一刻,兩人失去相愛的資格,或許時光荏苒在數年後終將相遇,但至少現在的他們無法釋懷。
桑芷萱知,寧屺也知!
相愛的兩人沒有一句道別,淚眼婆娑下分道揚鑣,各自決絕的沒有回頭,沒有挽留。
寧屺跳出寧家,就此調任寧洛陽覆蓋不了的省份,一待就是十幾年。
而桑芷萱協同三個哥哥悄悄離開京市,在小地方安家,重新來過。
寧屺三十八歲,桑芷萱三十六歲那年,他們終於重逢,看着彼此都不再年輕的容顏,雙目相視,一笑泯恩仇。
可以說,衆多炮灰“桑芷萱”裏面,這本書裏的結局是她本人最爲欣賞的。
桑芷萱雙手捂臉,在牀上打了個滾,嗷嗷低嚎:“唔,煩死了,寧洛陽,劉晶,這下還讓我怎麼正視你們?
我總不能爲了這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連寧屺哥都給否定掉吧。”
可要是兩人結婚,不管怎麼說寧洛陽都是寧屺的父親,是她公爹,不尊重他就是自己不講禮數,沒有家教。
至於劉晶,表面客氣些,暗地裏但凡她敢伸手,就可以抓住把柄狠狠回擊。
“啊啊~煩死了煩死了,寧屺哥你家人要是隻有爺爺就好了,幹嘛要有寧洛陽和劉晶這兩個討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