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盡興,這纔想起此行打的旗號——逛公園。
桑若瑜認命開着車往公園進發,泛舟湖心時,望着湖面那層波光粼粼,他這才長舒一口氣:“總算活過來!”
“怎麼?你就累了,我覺得自己還能逛上一整天!”
桑若瑜苦笑着衝自家妹妹拱拱手:“兩位女俠,饒命!”
徐景珍抿嘴一笑,打開一包糕點推到他面前:“辛苦了,喫點綠豆糕。”
“給我買了綠豆糕呀!”桑若瑜語氣盪漾,心情好到飛起。
看看,萱萱這麼一推波助瀾也不是全無效果,小姑娘可不就從龜殼裏露出頭來,都知道給他買最愛喫的糕點。
他朝對面丟個眼神,示意桑芷萱再接再厲,得到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
桑若瑜連忙啓開兩瓶汽水,分別遞給兩人:“趕緊解解渴,今個天熱!”
說着,又拿出一把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給徐景珍扇着風。
徐景珍小心看一眼對面女孩的臉色,又偷偷瞧一眼給她扇風的男人,害羞着小聲道:“你給萱萱扇嘛。”
桑若瑜心機地將胳膊搭在徐景珍身後架子上,這樣身體自然微傾,兩人距離愈發靠近。
“我就給你扇,萱萱有人幫她扇風,用不着我。”
“我…我也……”
“什麼?你就喜歡我幫你扇風呀,那我再表現好點,給你扇涼快些。”
徐景珍嬌嗔睨他一眼,剛好撞入那雙含笑的鳳眸裏,臉頰不自覺又爬上兩朵紅雲。
桑若瑜喉結滾動,手裏的扇子不禁扇動的更加歡快。
對呀對呀,我也是有人幫着扇風的,我寧屺哥可比某些人體貼得多。
桑芷萱心裏吐槽不休,身體老實側坐,假裝去看湖水裏的小魚,又看看藍天,反正就是不看對面談情說愛那對男女。
這個下午那叫一個難過,她就坐在對面,但必須裝聾作啞,眼睛還不能瞟到,就怕她三嫂尷尬。
好不容易捱到返程,桑若瑜那個沒良心的將她丟到半路,兩人開着車跑路。
“好好好,過河拆橋是吧,看我逮到人不揍死他。”
罵罵咧咧回到家,一身已經溼透,翻牆入院,撞見梧桐樹下桑若瑾和蘇曉嬋正相談甚歡。
桑芷萱第一反應縮頭,跳回去,三嫂得要,大嫂也不能失啊。
“奇怪,這也不是春天,一個個春心蕩漾,莫非老桑同志給他們發佈新任務?”
想不通,桑芷萱邊想邊走,換個方向繼續翻牆,直接翻進內院。
桑若瑾察覺到妹妹的動靜,心裏直呼懂事,決定等會要給點獎勵以資鼓勵。
蘇曉嬋對於這一切毫不知情,仍舊在絞盡腦汁想話題:“桑大哥你一直待在邊境線上駐守,不覺得很苦嗎?”
“不苦,總得有人去做,更何況我還未婚,沒有太多顧慮。”
“當然,結了婚就有一份責任在,我得擔起身爲人夫,甚至人父的擔當,甚少不能只考慮自身,得將我們這個小家全部納入範圍。”
聽到“我們這個小家”六個字,蘇曉嬋心臟猛然一跳,她慌忙抓過水杯抿下一口茶水,企圖遮掩住這份突如其來的悸動。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盡皆匯入桑若瑾眼裏,擎笑的嘴角弧度再次加深。
他若只是一介單純的莽夫,也許早在父親深陷涯邊農場那些年就已經隕落戰場,也就不會成就如今的桑團長。
“你們明天打算去哪裏玩?”
蘇曉嬋見話題被轉移掉,攏攏耳邊的髮絲,輕輕晃下腦袋:“現在還不知道,先前說去香山看紅葉,桑桑言明紅葉最早也要九月份才能看。”
“對,那會兒的葉片轉紅,纔是真正的層林盡染,美輪美奐!”
蘇曉嬋無不惋惜:“可惜現在才六月,我是看不到這般風景。”
“紅葉就在香山,年年有,今年看不着我們來年再看也是一樣。”
“你……”蘇曉嬋想說這話講的挺曖昧,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怕是自己多心。
“其實六月去香山消暑也是個好去處。”
“那我們再考慮考慮?”
“………”
回到房間,洗去一身燥熱的桑芷萱躺在牀上舒舒服服,腦子也開始回溫。
突然,她一把坐起身:“不對啊,小嬋姐不是和陳祕書都快談婚論嫁,我靠,我大哥真會挑,挑到個有主的,”
桑芷萱煩躁在房內走來走去:“小嬋姐道德感極強估計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我大哥那樣,絕對是有點想法在身上,我要怎麼在不打擊人的前提下消除他這個想法?”
她用力推開房門,大步衝向外院,“想再多都不如先分開他們,萬一我大哥認死理,就愛吊在這棵歪脖子樹上豈不完蛋。”
張舒雅正開窗趴在窗臺前醒神,見她姐神色匆匆,不由揮手大喊:“姐,你回來啦,不是,你急匆匆幹啥去?”
桑芷萱走動速度極快,手朝後揮了下,回答一個字:“欸!”
“不是,欸啥?難道出事了?不行,我得跟過去看看!”
被動靜吵醒的韓婆婆見她們步履匆忙,臉都來不及洗,穿好鞋就追追上去。
暢聊的兩人見證三人時速追擊,一時間也怔忡住,直到桑芷萱將桑若瑾拉到門邊,使勁搖晃他的雙肩:“大哥呀,回頭是岸,我小嬋姐有未婚夫,你還是換個人喜歡比較好。”
都說無巧不成書,事情往往就是這麼湊巧,剛巧趕上桑修遠回家,人家在門口聽個正着。
打雷般嗓門瘋狂輸出:“好你個兔崽子,咱們桑家門風清正,從來沒有欺男霸女的先例,你要是敢亂來,老子先一槍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