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從小到大蘇曉嬋哪哪都不如自己,爲什麼對方越過越好,而她呢,甚至看不到未來。
喫過飯,蘇曉秋道別離開,見蘇曉嬋穩坐如山,不由譏笑開口:“堂姐未免也太不識趣,人家一家人坐在一起,你橫插在中間做什麼?”
“那就不勞堂妹費心,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蘇曉嬋也忍煩了,忍忍忍,她也不是忍者神龜,忍得腦血栓都快爆發。
蘇曉秋似是很訝異,不相信蘇曉嬋敢這麼嗆復自己,轉而譏諷連連:“我就知道你也不過是個僞君子,先前還裝模作樣包容我。
看看,也不過半年不到,忍不了了吧,蘇曉嬋,我告訴你,忍不了你也得忍着,這都是你欠我的。”
桑芷萱無語至極,聞言站起身直面蘇曉秋的狂暴:“不是,我也算當事人,曉秋同志,你這個邏輯講不通吧,小嬋姐怎麼就欠你呢?”
蘇曉嬋氣極反笑,拂着胸口反問:“是啊,我也想聽聽,我怎麼就欠你該你?”
蘇曉秋怒吼:“金橋大隊之行,若非你只顧自身不顧我,我又怎麼會受傷?”
“你是個成年人,你的安全爲什麼要怪到我頭上來?再說當時我自顧不暇,誰有空去注意你,我們倆關係很好嗎?”
蘇曉嬋被氣的肝疼,也半點不隱藏她對蘇曉秋一家的厭惡。
“我和大哥幼年失父失母,唯一的親人就是你父親這個親叔叔,你們一家又是怎麼對我和哥哥?
照顧是本分,不照顧也沒人怪你們,錯就錯在,不照顧我們兄妹倒也罷了,還趁機搶走我們家的房子和錢財。
我告訴你蘇曉秋,我看到你們一家人就想吐,我和大哥不欲追究,你們還抖擻起來,真正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蘇曉秋“啊啊”尖叫,“蘇曉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那會你就是不想救我,刻意將我丟在金橋大隊想讓我死。”
她憤怒撲上去,擡手一揚就想抽蘇曉嬋耳光,被桑芷萱一手擋住,兩兩分開。
“安靜!這是幹嘛呀?這裏是我家,怪我脾氣太好是吧,你們再敢叫囂,別怪我不客氣。”
桑芷萱單手捏扁爐子一角,復而又將其捏回原樣,成功震懾住所有人,場面有片刻凝滯。
蘇曉秋懵逼半晌,才找回聲音,依舊不依不饒指着蘇曉嬋發飆,只是聲音溫柔不少。
“桑同志,你都聽到了,蘇曉嬋她恨我,她就是想害我。”
“我聽到個嘚兒,我聽到,金橋大隊我和你們一起去的,孰是孰非我要你教我。
蘇曉秋你要對結果不服氣,你就上行政部去吵,要麼上金橋大隊去鬧。
別一天天逮到個人就發瘋,你看看咱攝影部原先都不愛搭理你,現在則是見到你恨不得退避三舍。
你啥樣,你心裏沒數啊,二十歲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你就說說,誰應該對你的人生負責?”
蘇曉秋絲毫不爲所動,反而連帶恨上桑芷萱:“你們兩個都是一夥,我說不過你們兩張嘴,但我告訴你們千萬別打盹,我會時刻盯着你倆。”
“閨女,這姑娘想法有點極端,又鑽進牛角尖裏出不來,怕是個禍患啊。”
桑修遠嘴裏叼着根菸,卻沒有點燃,深邃的眸子此刻拉下來有些冷。
“我知道爸,我會多加留意,您別操心……”桑芷萱扯起嘴角假笑,“也算是無妄之災!”
蘇曉嬋滿臉歉意:“都怪我,要不是我,蘇曉秋也不會盯上桑桑。”
“怪你幹啥?那會救也救了,同去三人都對她有救命之恩,你見蘇曉秋道過謝沒有,說到底還是人品不行。”
桑若瑾一言不發握住蘇曉嬋的玉手,臉上的一貫微笑透着冷然,“不是要回大哥家嗎?去收拾收拾,我送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冰天雪地,何苦折騰你。”
桑若瑾不容拒絕,淡聲說道:“聽話!以後出行也記得找萱萱一起。”
蘇曉嬋縱是再榆木疙瘩也聽出不對,“你的意思是懷疑蘇曉秋會對我做什麼?”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無大錯嘛,注意着點總錯不了。”
“好吧,我聽你的。”
蘇曉嬋聽話回房收拾東西,桑若瑾整張臉垮下來,拿出一根菸開始吞雲吐霧。
煙霧繚繞中,他說:“萱萱,對待敵人我們不能等着她犯錯再出手,進攻纔是最好的防守!”
桑芷萱焉能不明白,只是有時候容易心軟罷了,良久,她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嗯!”
………
翌日,桑芷萱請好假,陪同父兄一起上蘇家做客。
蘇家她是第一次來,蘇市長兩口子倒是有過幾面之緣。
蘇東林言笑晏晏,熱情招待桑家三口人,章茗汝不苟言笑,到底清澈的眸子裏泛有喜意,大家心裏有底,也沒人非得挑刺。
說實話,蘇東林對妹妹的另一半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對妹妹好。
原以爲,找上陳彬也不錯,到底他壓得住,對方想要事業,不管真心與否都必須對小嬋好。
蘇東林想過很多,唯獨沒想到最後能和妹妹走到一起的這個人,自己完全彈壓不住。
心裏既喜亦憂,高門嫁女固然欣喜,妹婿人中龍鳳更值得喜上加喜,更遑論桑家和寧家是鐵親,有此一着,他仕途上也算妥了。
憂的是,妹婿家條件太好,他怕呀,怕桑家欺負自家妹妹,這些天,蘇東林天天想的睡不好覺,白頭髮滋滋往外冒。
章茗汝卻沒有他那麼複雜的心思,純粹以面相看人,桑家這三人面相都算不得惡人,至少對家人不惡,都很顧家護短。
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小嬋心思敏感,看似開朗實則沒有安全感,但她和你在一起後,每每講起都很開心滿足,我想你是那個能夠給她提供安全感的人。”
桑若瑾直接起身敬禮,一臉肅穆,恍若宣誓:“我以我最崇敬的職業生涯表態,不管未來如何,我絕不負小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