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中沒有目標,她很任性的填了服從調劑,於是乎她被調劑到英語系。
韓婆婆喜的跟什麼似的,這下也不排斥跟隨侄孫女一家上京市,很麻溜的收拾包袱。
離別之際,最不捨的竟然是寧洛陽,寧俠反倒樂呵呵,好似上個月愁眉苦臉的那人不是他。
“咱們寧翌要回家咯,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你外公和舅舅們呢,也是時候讓你外公稀罕稀罕。”
讓桑修遠那小子好好看看承繼他桑家蠻力的外孫是何等聰明伶俐!
話裏的小得意簡直不要太明顯哦,桑芷萱哭笑不得,真要論起來,難道不該誇獎她這個大功臣嘛,老爺子總是想着去氣她爸幹啥?
桑修遠同志還不至於氣量這般小,老同志狹隘了。
一把抱回自家崽兒,桑芷萱臨上車前笑眯眯道:“爺爺,主席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深以爲然,牀底下那堆酒該舍便舍了吧,您何苦爲一時之快惹我們這些小輩傷心呢。”
“酒?還一堆?”寧鳳瞬間化身噴火龍,雙眸攜帶怒火眯起,“噔噔噔”幾步衝向三樓。
隨着“哐當”一聲門響,寧俠痛苦閉眼:“哎呦,我的心好痛,桑桑你這個小滑頭,不愧是桑修遠的閨女,心一脈相承的黑啊。”
桑芷萱呵呵偷笑,忙把車門合上,大力拍了兩下前排靠椅:“寧屺哥,快,咱們快點出發!”
寧屺多聽媳婦話啊,說走就走,車子“蹭”一下就開了出去,給寧俠氣的吹鬍子瞪眼。
此番變故,就連寧洛陽也是情緒大動,既氣自家老爹陽奉陰違,又對兒媳婦這告狀哭笑不得。
客廳裏,寧鳳抱着那堆酒瓶嚴詞批評寧俠:“叔,您都多大人了,還比不上寧翌聽話,那酒能多喝嘛,醫生怎麼說的你是半點不往心裏去啊。”
“鳳兒,你說我都多大年紀了,早活夠本,現在我重孫子都有了,就好喝點杯中之物,這人啊,哪能一直過苦行僧的日子,我打了半輩子的仗,如今就想鬆快一天是一天。”
好一番推心置腹,說的寧鳳心有觸動,怒火慢慢消退,寧俠眸子閃了閃,唉聲嘆氣:
“難受,我回房躺躺,寧翌回京也把我老頭子這顆心給帶走了,唉,也怪我兒子不中用,調不回京城,要不然我豈會同重孫孫分隔兩地。”
豁,好傢伙,老同志不愧是老同志,傾吐心聲後再順便甩鍋到他頭上,然後一走了之?
寧洛陽被氣笑了,玩味看向自家老父親,老狐狸求饒般衝他眨眨眼,顯然是怕了侄女的囉嗦。
行吧,行吧,老父難得低次頭,他認了:“是,都怪我沒本事,不能讓一家人和和美美住在一起,我檢討,我努力,爭取讓這一天早點到來。”
寧俠:“……”
寧鳳:“……”
我兒子/我哥不對勁,這話聽起來怪彆扭的。
………
車子啓程,往前開不到一千米,頭回坐車的寧翌小朋友慘遭滑鐵盧,興奮不再,吐的“哇哇”的。
“這……可真是意想不到啊!”陳述是萬萬沒想到他師弟竟然暈車,要知道他師傅和師爹都不暈車。
不對,還是有跡可循的,“怪不得我師傅懷孕時一坐車就吐,敢情都是寧翌在搞鬼。”
寧屺幽幽嘆氣:“他何止以前搞鬼,現在也不遑多讓。”
“你說這些幹嘛,我兒子暈車多難受啊。”桑芷萱不幹了。
“桑桑,我更難受,你拿的是我的杯子啊!”
桑芷萱一驚,忙低頭查看,她手裏拿着的那個給她兒子接嘔吐物的搪瓷杯可不正是開車那男人的。
“呃,那就算你對你兒子付出父愛了。”
她越說越理直氣壯,嗯,對的,就是這樣。
老父親寧屺能如何,默默把憋悶吞下肚,暗暗安慰自己一句:唯有女人和小兒難養也!
惹不起惹不起呀!
“我兒寧翌可還好?用不用爲父停車修整?”
“還好,不用,已經止吐,希望爸爸儘量開穩一點。”桑芷萱學着兒子的口音回話。
這夫妻倆耍花槍讓後座的韓婆婆笑的開懷,她怕兩人尷尬,體貼的閉眼往後一靠,假裝睡過去。
就剩下那兩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男少女趴前排靠椅上看的正歡。
“師傅,我師弟不吐了,您讓他來後頭跟我們玩唄,您也趁機睡會,隨時保持精力好和我師爹換着開車。”
陳述提完建議,又信誓旦旦表態:“沒辦法,您倆先受着點累,等我到了拿駕照的年紀,以後出門我就是您們的司機,再不用您們自己開車。”
做不做的另說,這番話倒是說到他們心裏去了,不管是桑芷萱還是寧屺都熨帖得很。
“行,我們等着你以後孝敬,不過也不着急長大,慢慢來,師傅和師爹都還年輕,總能護得住你們。”
“你師傅說得對,什麼年齡段做什麼事,年幼時覺得長大很好,總盼着快點長大,可真到了我們這個歲數,回頭去瞧,還是幼年時期最快活。”
說到幼年時期,寧屺下意識去瞧身畔的桑芷萱,兩人對了個懷念加甜蜜的眼神,然後他的頭被一隻手摁回前方。
“開車須謹慎,一車六條命,還請司機先生小心對待。”
寧屺:“……”
“嗯,謝謝來自副駕駛的溫馨提示!”
陳述敗下陣來,身子一躺,退回後排坐,算了,幾度插話都無法插進他師傅和師爹聊天中,他累了!
就剩下張舒雅還在積極造作:“姐夫,你能給我介紹一下未來大學嗎?”
“這個啊,我說了你也難以想象,還有幾天就要開學,到時候你身處其中便知道了。”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自己去親身體會兩天。
“行,我認輸!”
張舒雅咬牙,重重靠後,就見隔壁坐着的陳述對自己露個大門牙,並且作出口型:“你還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