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宿管問問。”
寧屺也不確定張舒雅住哪，他一個姐夫知道小姨子太多事容易出問題。
“一起吧。”桑芷萱夫唱婦隨跟上，有她在，總能避免掉宿管的臆想連篇。
本來抱着試試的態度，不想他們一問張舒雅，人家宿管阿姨還真知道。
“哦，張舒雅啊，長的嬌嬌俏俏那姑娘。”
張舒雅身高不低，但體態單薄，給人一種嬌小玲瓏之感，又加之她五官精緻，性格精靈，可不正應了嬌俏二字。
“對，她是住這吧？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們喊一下她下樓，又或者是我自個上去？”
宿管阿姨猶疑打量兩人：“你倆是她什麼人吶？”
“張舒雅是我妹妹……”桑芷萱又指了下寧屺，“他是我先生，也是京市大學的學生，我今兒是特地過來看望他們。”
“成，那你上去吧，這會大家都在休息，你動靜小點，還有男同志不讓去啊。”
“謝謝您，我們知道規矩。”
桑芷萱掏出把奶糖放到阿姨身前的桌面上：“給您甜甜嘴。”
見她這麼懂事，宿管阿姨更加滿意了。
桑芷萱從網兜裏拿出一個飯盒，又將網兜遞給寧屺：“你先回去休息會兒，我上去看過舒雅就該回了。”
“嗯，沒事，我等你下來。”
夫妻倆一個月難得見幾回面，馬上又要分開，他捨不得，能多黏幾分鐘是幾分鐘。
桑芷萱見他這麼說，也不強求，轉身上了樓梯，就想着快去快回。
403室，她輕輕敲了兩下門，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午休，爭分奪秒學習的不在少數。
門從裏被拉開，桑芷萱先是笑了笑，壓低聲音說：“同志你好，我找張舒雅。”
留着齊耳發的女人並未說話，擡手指指靠窗的上鋪。
“多謝！”桑芷萱秒懂。
張舒雅對於姐姐的到來喜出望外，她披頭散髮爬起來，怕打擾舍友們，拖着姐姐來到走廊：“姐，你咋來了？”
“喏，姑奶奶做了紅燒肉，掛念你們沒得喫呢，這不，我特地給你和你姐夫送點來打打牙祭。”
一聽紅燒肉，張舒雅趕緊接過飯盒，迫不及待揭開蓋子，用手指拎起一塊肉送入嘴裏。
“你個大姑娘好歹注意點衛生，洗手了嗎，你就抓起來喫？”
“唔，沒事，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張舒雅不甚在乎擺擺手，喫的一臉滿足：“還是我奶燒的紅燒肉好喫啊。”
“廢話，那是肉能不好喫麼？”桑芷萱沒好氣戳她額頭。
“嘿嘿！”張舒雅笑的憨憨。
“行了，你好好上學，我得走了。”
“啊～姐你就走了，你都纔剛來呀。”
“嗯，你乖，放假記得回家，你姐夫還在樓下等我咧，再說我也得趕回去上班。”
“哦，那好吧。”張舒雅跨下肩膀，好似只蔫頭耷腦的毛熊。
“姐，你等我下，我送你下樓。”
“不用……”話音未落，某人已經跑了。
張舒雅飛快將飯盒放回宿舍，又飛奔出來挽着姐姐的手。
桑芷萱都無語了，這孩子是午睡忘記把腦子從夢裏帶出來了吧。
“嘿嘿。”
被說也不鬆手，隨你便，反正她臉皮厚。
就這樣，兩隻螃蟹橫行霸道下了樓，萬幸這會樓道上只有她倆。
或許是那把糖的威力，宿管阿姨難得開口誇獎：“你們爸媽可真會生，看看你們姐倆這容貌，不說萬里挑一，最起碼也能做到百裏挑一。”
“阿姨您可真會說話！”
張舒雅喜滋滋和宿管阿姨寒暄，而寧屺卻趁機帶着老婆跑了，狗的一批。
兩人穿越校園，桑芷萱忍不住問：“寧屺哥，舒雅那事可有進展？”
還在省城那會，黑七有打電話告知，張利民找了餘圓，然後一直沒有下文，轉眼，這都兩個多月過去了。
寧屺笑笑，吐出一個意外之喜：“餘圓找到了！”
“找到了？”桑芷萱一驚，“在哪裏找到的？她現在情況如何？又爲什麼不要舒雅呢？”
她以爲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餘圓或許有難言之隱，但起碼心裏是愛孩子的，她知道舒雅在趙家過着豬狗不如的日子嗎？
難而，這一切都在寧屺下句話中被擊的粉碎。
“呵，餘圓就在池縣，已經嫁人，她男人是罐頭廠的黃廠長，膝下已有三子，大兒子今年都15歲了。”
原來大兒都已經15歲了，舒雅今年也才17歲不到。
桑芷萱久久不能平靜，她張了張嘴，緩緩說出四個字：“唉，親緣淡薄！”
“餘圓既然有了新人生，她哪裏還會爲了舒雅出頭？”
這個方向怕是行不通啊。
“不怕……”寧屺勾脣笑笑，“舒雅既是她的污點也是她的把柄，只要拿捏住分寸，餘圓不敢拒絕，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張利民心裏有數。”
桑芷萱多聰慧啊，一下就聽出裏面的道道來，眸心一動：“她男人不知道舒雅的存在？”
“嗯，黃廠長此人怎麼講呢，能力有，但着實不算個好人，年紀一大把了，特別好女色，也看不起女人。
餘圓算是他的第五任妻子，這也就是這些年風氣不好，他害怕被盯上，才能安生過日子。
但餘圓在黃家絕對沒那麼好過就是了。”
“即使如此，她有三個孩子傍身，老大也快成人了，總不至於太難過。”
“不，那你就想錯了，子嗣對於別人重要，在黃家還真就不值當什麼。
因爲老黃五任妻子每任都給他生了好幾個，他加起來得有十四個兒子六個閨女。”
……桑芷萱傻眼，我的個親孃欸，二十個啊，這年頭就算是個廠長也養不起吧。
更何況子生子，代代綿延，哪哪不要錢，不要物資餵養，屋子裏怕是都沒地落腳。
“是不是很可怕？”
桑芷萱愣愣點頭，“這陣仗爺爺見了都得逃跑。”
“哈哈，說的有理，老爺子也就嘴上說說，你要真生一堆孩子給他帶，他準得開溜，躲到幹休所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