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一過,桑若懷也要踏上返程,他的假期統共才一個月,還要包括趕路的時間,現在是真正拖不得。

    全家人滿懷不捨聚在院子裏送別,桑修遠一言不發,只拍着他的肩膀,時不時點下頭,良久,憋出五個字:“爸以你爲榮!”

    轉過身,他的眼圈已經泛紅,他的小鷹已經長成蒼鷹,展翅高飛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

    家是孩子的牽掛,但不能阻止他追求更高遠的目標。

    “爸,您多保重!”桑若懷心裏也不好受,微笑着,眸底一片水潤。

    桑若瑾上前,淡淡喚了聲“爸”,然後攬住弟弟的肩膀,故作開懷叮囑他:“你呀,我不說別的,只一個身體,萬望你珍重,雲大夫開的藥要繼續喫,每天早睡早起,不要熬夜……”

    桑若懷一一聽着,腦袋點的好似小雞逐米,越聽那片水潤越重,他啞着嗓子喊道:“大哥!”

    桑若瑾大力抱住弟弟,拍拍他的後背:“要好好的,我希望下次見面時,我的二弟能生龍活虎,告訴我們他在那裏一切都好!”

    桑若瑜也圍了上來,連帶着初一抱住他二叔的大腿:“二哥,弟弟佩服你。”

    桑若懷抱起侄兒,含笑且鄭重地交代弟弟:“老三,我和大哥註定不能常伴父親身邊,以後,你多受點累,二哥謝謝你!”

    “還用你們說,那也是我親爹啊,不過,我這獨享父愛,哥哥們可別太羨慕哈!”

    桑若瑜故意耍寶,用一種輕鬆地語氣緩和着氣氛。

    “三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我在,父愛能全部給你獨享?”

    桑芷萱昂着頭,說的絲毫不客氣,卻也全部都是事實。

    “哼,瞎得意,你明不明白什麼叫做隔輩親?”

    桑若瑜苦逼歸苦逼,那也不能讓妹妹太過得瑟吧。

    桑芷萱恍然,一把挽住他爸的胳膊,嬌聲嬌氣問道:“爸,您自個兒說,我和初一還有寧翌,您最疼誰?”

    桑修遠呵呵大笑,離別之情被沖淡,他擡手在閨女腦袋上揉了揉,然後敲了兩個腦瓜崩:“你呀你,都當媽,當姑姑的人了,還要跟孩子們爭寵。”

    “嘿,桑修遠同志,身爲黨和人民的好兒子,還煩請您正視問題,莫要顧左右而言他。”

    “好好好,桑芷萱小同志,你爹永遠最疼你!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桑芷萱笑的燦爛,將頭靠到父親肩頭,得意洋洋衝桑老三挑眉:“聽聽,我纔是獨享父愛那個人。”

    衆人皆失笑,妹妹還是這麼孩子氣,哪裏像當了媽的人?

    桑若懷垂首,笑盈盈和妹妹對視,溫柔刮刮她的額頭,“那二哥也想拜託我們萱萱,有空多陪陪爸。”

    桑芷萱拍着胸膛:“二哥放心去飛,家裏有我和三哥守着,不論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家都在這裏,永遠!”

    “萱萱吶!”他的妹妹!

    桑若懷抱住妹妹,鬆開後,又抱了下親爹和大哥,轉到寧屺這裏,同樣給了個擁抱,他目光懇切,眸底卻積蓄着銳利:“要照顧好她!”

    “二哥放心!”寧屺一片真誠,無懼任何威脅。

    桑若懷將初一還給蘇曉嬋,同她道別:“大嫂,再見。”

    “再見,保重身體!”

    “欸!”

    兩兄弟坐上車,桑若瑜是司機,這一趟由他來送。

    直到車子再看不見,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均無精打采。

    “大嫂,我今兒在家裏喫午飯。”桑芷萱出聲,她想要陪陪老爹。

    “別,都忙去吧,該上哪就上哪。”桑修遠直接趕人。

    “您真不需要我陪?”

    “我忙得很,馬上就得回部隊,用不着你陪,你趕緊回去照顧寧翌。”

    因爲他們出門時,寧翌還在睡覺,於是乎,很不幸的錯過了送別二舅舅。

    “無情,剛纔還說最疼我呢,這纔多久,就叫我回去照顧那個臭小子?”

    “得,合着我又說錯話了,爸哪能不疼我姑娘呢,是真忙,等爸忙完這一陣,再好好疼疼我姑娘好不好?”

    桑修遠輕推姑娘的背,將人推到女婿面前,給人使了個眼色,快快帶走,這閨女作起妖來,難招架的很。

    “哼!”

    桑芷萱將男人送到學校,又開始了每天的兩點一線。

    一個星期後,老家的孩子們來了,日子又熱鬧起來。

    桑修明也有自己的考量,孩子來的不全,只來了五個年紀超過十歲的半大夥子。

    桑修遠見過孩子後,將人都丟給閨女,自己做了甩手掌櫃。

    桑芷萱能如何,她直接安排人到小院去住,陳述和寧圭也丟進去,有老探和黑七鎮着,出不了事。

    韓婆婆見狀,也想跟着搬過去,理由很充分:“家裏有鳳兒忙的過來,我去小院給孩子們煮煮飯。反正兩座院子離得也近,想過來也就過來了!”

    桑芷萱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辦法拒絕,遂答應下來,確實很近,走路也就十來分鐘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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