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蘭脫去衣衫,盤膝坐泉水中,泉水微溫很是舒適,堯蘭一身的亞健康也被洗滌乾淨,精神煥發,感覺充滿了力量。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堯蘭給兒子取名堯遠,小名小遠,女兒取名羅俐,小名蘿莉。
這期間也認全了叔公家的一大家子人,叔公已經69歲,年輕的時候中過童生,爲了養家沒有繼續讀書,叔婆66歲,是個十分能幹又熱心腸的老太太,生了四兒一女,待三個兒媳婦都很好。
大兒子懷遠已考了秀才,在縣裏的書院教書,娶妻葉氏,是書院院長的閨女,育有兩個兒子,葉氏帶着兩個兒子都住縣裏,經營着一個陪嫁的成衣鋪子。
二兒子懷寧讀了幾年書,識字後就在家務農,娶妻黎氏,育有一兒兩女。
三兒子懷江也是讀了幾年書就不想讀了,除了幫着家裏幹農活,大多數時候都上山打獵,娶妻於氏,育一兒一女。
小兒子懷川年僅十五歲,已考了童生,還在讀書。
女兒是最大的,不過這邊女兒不跟兒子一起排。已經出嫁十幾年了。
二嫂三嫂都在家裏照顧孩子和打理家務,閒暇就做點繡活。一大家子沒分家,供着老四一個讀書人,生活得緊緊巴巴,日子卻過得和和睦睦。
堯蘭困在屋裏二十多天,早就想出去走走,現在得到叔婆的允許,抱着女兒在院子裏曬太陽,幾個嫂子都圍着做繡活,堯蘭上大學的時候研究過祖國十大名繡,蘇繡、蜀繡、粵繡都有很深的研究。
“嫂子們,我可以試試嗎?”
三個嫂子一下來了興趣,大嫂遞過來一個圓撐子,二嫂遞過來針線簍子,三嫂接過了她的孩子。
“試試看,讓嫂子們開開眼界。”
堯蘭知道她們也是開玩笑的,沒對她一個來路不明的孤女抱有什麼期望。她淡定低選了一根繡花針,熟練地穿好線,看了一眼屋檐下打瞌睡的貓,開始下針。嫂子們圍着她,看到她飛針走線,不一會,一隻惟妙惟肖的小貓咪就繡好了,嫂子們早就被驚呆,這看一眼就能繡出如此傳神的繡品,這手藝不得了哇。三個嫂子輪番撫摸着繡品,真精美啊,要是拿去賣,能比她們繡的高出十倍價格吧。
“阿蘭呀,你這手藝可真厲害啊。”
“嫂子們若是喜歡,我可以教你們呀。”
“這是你的喫飯的手藝,以後可以靠這手藝安身立命的,怎麼能教給我們呢。”
“嫂子啊,你想,我和孩子要餓死的時候,你們不顧禁忌收留我坐月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區區繡藝,還不足以還你們的恩情呢。”
三個嫂子見堯蘭不在意,興奮得馬上就要學,喊來婆婆幫堯蘭帶孩子,各拿了一個圓撐子就圍着堯蘭,叔婆看着堯蘭繡的小貓,也驚歎不已,若三個兒媳婦都學會,他們家說不能整個家族都上一個層次。只是有點對不起堯蘭,心裏暗暗覺得以後把她當女兒看待。
堯蘭看了三個嫂子的繡品,心下有了計較,大嫂是闊達大氣的女子,便傳授她蜀繡,二嫂心思細膩,便傳授蘇繡,三嫂年輕充滿活力,便傳授她粵繡。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房間給孩子餵奶,便指點嫂子們的繡藝。嫂子們也是厲害,都出了一個作品。
大嫂用湘繡技法繡了一幅《芙蓉鯉魚》。
二嫂用蘇繡完成了一幅《千里江山圖》。
三嫂用粵繡完成了一幅《百鳥爭鳴圖》。
全家人都圍過來看,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繡品居然可以如此惟妙惟肖,跟活的一樣,色彩搭配更是賞心悅目。三個哥哥看媳婦眼神都變了,沒想到自己媳婦這麼能幹。
大嫂說:“都是阿蘭教得好,這麼好技法,就這麼傳給我們了。”
衆人又把目光轉向了堯蘭,叔婆雙手握住堯蘭的手,“阿蘭啊,我們承了你的大恩啊,以後她們妯娌就是你的徒弟了,做繡活的收入都給你拿一半。我老婆子沒什麼能耐,以後幫你帶着孩子,你也好騰出手來做繡活掙銀子。”
“叔婆,您別這麼說,自從你們收留我那一刻,我就把您當親人了,我把自己的技法教給自己嫂嫂,不是應該的嘛。”
“阿蘭,我們明日要回縣城了,這三幅繡品帶回我的鋪子試賣,你看定價多少?”大嫂試探性地問。
“大嫂,縣城物價幾何,我也不清楚,配上高檔的包裝盒,以普通繡品價格的十倍放出去,你覺得如何?”
“行,縣裏不缺有錢人,這種精品面世,估計會爭相搶購呢。”
堯蘭沉默了一下,“我會繡活這事,還請大家保密,不然婆婆聽聞,指不定鬧成什麼樣。”
大夥一聽,想到羅來福那一家子,也是嘆氣,這麼好的兒媳婦,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阿蘭,你放心,你在我們家的一切事,我們都不會往外說。”
正好今日是蘿莉滿月,大家又這麼高興,叔婆帶着兒子們去殺雞宰鵝,吩咐孫子去打酒,熱熱鬧鬧地慶祝了一番。
大哥嫂一家走了之後,家裏又恢復了平靜,女人們在家帶孩子做繡活,男人們下地做農活。
堯蘭總是以回房間餵奶爲由,進空間陪兒子,兩個娃娃長得粉雕玉琢,笑起來還有深深的酒窩,就像兩個小天使,把堯蘭的心都融化了,決心要爲他們謀一個安穩的生活。總是寄人籬下也不是長久之計,得儘快找到生計。
空間裏的蔬菜已經採摘了很多,堆放着,反正空間保鮮功能,現在也不方便取出來用。順手埋下的果核,原來是桃子,算算空間的長速,已經是三年多的樹了,結了第一批桃子,雞蛋大小的野桃子,但靈泉澆灌長大的,味道自然是食過返尋味。
抱着蘿莉出門轉了轉,這個山村四面環山,延綿起伏青山,不高,大概海拔五六百米的樣子。村子依山而建,只有五十來戶人家,都是土坯房。門前一條泥路,挨着泥路是一條小河,外面就是寬闊的水田了,時值七月,第二季禾苗已經種下了,古代缺乏廢料,長得稀稀落落,難怪這麼多田地,還那麼貧窮。
下午蘿莉睡着後,託三嫂盯着點,提個籃子往山上走去。盛夏的山林蚊蟲多,不過還有不少村民上山採摘蘑菇木耳,野果野菜,看到堯蘭上山,也不驚訝,笑笑打招呼。其實這裏民風挺淳樸的,只是都太窮了。
堯蘭走了幾座山,雖然沒有珍稀的靈芝人蔘,但山裏的經濟作物非常豐富,基本沒有被開發,當野樹野草長着。現在空間面積太小了,只收了一棵橄欖樹、幾棵野果樹,順帶這橄欖樹上的一窩鳥兒。
折了五指毛桃、牛大力、土茯苓的枝葉,又從空間的取出幾把通心菜、一籃桃子,用枝葉蓋住,就下山走,這一趟來收穫甚豐,一個脫貧計劃在腦海中形成了。
路上遇到惡婆婆陳氏,陳氏見她竟然面色紅潤,氣色極佳,籃子裏裝着幾把不認識的野草樹葉,“堯蘭你個賤人,不會是喫不上飯要喫樹葉了吧,哈哈,你以爲住進了族長家就了不起嗎?他們家也窮得叮噹響,早晚把你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