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可畏,而且,他們的事情一旦曝光,勢必會影響到兩人的名聲,還有李默的退路。
羅姨是關心則亂,聽金九這麼說,才緩緩地坐了下來。
還沒等金九離開,肖明寶也過來了,肖若蘭也開始發熱。
肖家就在旁邊,金九隻能就近先去看看肖若蘭,確定都是風寒,給肖若蘭餵了一顆藥,囑咐了幾句,跟着虎子過去查看李默的情況。
金九探了探李默的腦門,這溫度估計得四十度都有了。
她趕忙先給李默塞一顆退燒藥,可,李默迷迷糊糊,似乎聽不到他們說話。只能虎子幫忙把藥給灌下去,又灌下一些溫熱的水。
還沒等她喘上一口氣,曾騰飛也到了邊上。
“九姑娘,你去那邊看看吧,那邊好幾個昏厥了。”曾騰飛沒忙完這邊,丁二筒就拉着他去那邊查看,結果,那邊情況非常糟糕。
暈厥?
金九知道這樣很嚴重,也不容多想,跟着曾騰飛就過去了。
此時,黎林也有些難受起來,陸景行去找曾騰飛,發現人不見了。一問才知道,被丁二筒給叫到那邊去了。
“這個曾騰飛,自己人都還沒護周全,管那麼多做什麼,真是不懂事!”陸景行罵罵咧咧地跑過去找人。
金九發現這三個昏厥的人不對勁,像是中了毒,一問才知道路上吃了一種紅色果子。
丁二筒一聽破口大罵:“這不是找死嗎?”
中毒?
曾騰飛剛纔真沒往這個方向想,若是中毒還需要解毒,他從身上拿出三顆解毒丸要給他們喂下,卻被金九給制止下來。
“別餵了,吃藥沒用,得下針!”金九查看了一番,確定了診斷需要。
曾騰飛打開藥箱要拿出裏面的針,陸景行到了旁邊破口大罵:“下什麼針,亂喫東西,這不是自找的嗎?”
“我們沒有糧食了,不找喫的怎麼活?”旁邊一個漢子說出這話眼眶就紅了。
金九想着這一路,先不說追殺的事情,就那些山賊,若不是有山大王幫忙,他們那一隊人恐怕比他們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
陸景行被這話堵得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不過,很快他又拽起了曾騰飛:“走吧,統領也病了,趕緊想回去看看。”
在大夫眼裏沒有貴賤,誰都一樣,重病會放在前面,正常來說曾騰飛應該先管這幾個嚴重的。可,在這裏他只是一個小兵,根本沒有話語權,只能低着腦袋,拎着藥箱跟着走。
“不,您不能走,您走了,我男人會死的,求求您了!”其中一個婦人痛哭着跪在了地上,旁邊的另外兩個婦人帶着孩子們都跪了下來。
陸景行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根本就無動於衷,一腳踹開那婦人,拽着曾騰飛就走。
這一刻,曾騰飛眼眶都紅了,最後也只能撇開腦袋,加快步子跟陸景行走了。
回到地方的時候,陸景行就先把曾騰飛給臭罵一頓:“統領的話你是不是沒聽進去,你把藥都給那些犯人用了,我們需要的時候該怎麼辦?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曾騰飛不敢吭聲,任憑陸景行責罵。
洪斌有些看不過去,過來拽開陸景行勸說:“行了,都什麼時候了,先讓統領把熱給退了。”
曾騰飛過來給統領查看之後,確定只是染了風寒,他開了一副藥,把藥給熬了。
周瑞也上去幫忙,但是染上風寒的人太多,只能讓虎子再去把曾騰飛給叫過來。
可,陸景行在黎林沒醒來之前,死活不讓曾騰飛走。
如今李哥還沒醒過來,虎子也很無奈,只能灰溜溜地過去告訴周瑞情況。
平日都穩重的周瑞,嘴裏都忍不住爆粗起來:“這個冷血的玩意,真不是個東西!”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二筒那邊情況比這邊還嚴重,我也不好過去把九姑娘找回來。”虎子着急地說道。
“聽天由命,盡力吧!”周瑞說完嘆了口氣。
另一邊,曾騰飛被叫走之後,三個昏厥的家人們都急壞了。正當金九打算動手的時候,塵風帶着薛落過來了。
“我來,我給他們下針。”塵風說着話已經到了病人身邊。
金九很自覺地讓到一遍,看了一會塵風下針的手法和速度,她知道這小子能救他們的命,便是帶着二筒去查看其他人狀況。
除了這三個昏厥的,其他人也都只是風寒。金九去看那些孩子,把藥給孩子喂下,再把剩下的一些給了幾個大人。
給完之後,她手上也沒了現成的退燒藥,而,她沒發現的是,薛落一直跟在後面。
直到停下來,纔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薛落。
“你不跟着你哥哥,跟着我做什麼?”她好奇地問了一句。
“我,我好奇你跟他們喫的什麼藥?”薛落小心翼翼地回了話。
金九往薛落那邊走了幾步,薛落往後退了幾步。薛落好像洪水猛獸那般的眼神,讓金九覺得有幾分熟悉。
難道?
她想到了那對師徒,若是從那個地方跟來,也跟來不少日子。可,他們到底什麼目的?
報仇?
若是要報仇應該也早就動手了,可,一路上沒見他們做些什麼,這是唱的哪出?
薛落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強烈,趕忙換上了一副笑臉湊了過去。
這麼一湊,金九確定了薛落身上的氣息,正是那天那個熊孩子。
“去跟着你師父吧,我手上沒藥了。”她說完轉身跟麻子說聲回去了。
之前張大妮說過,他們師徒一路幫不少人看診而且還是不收銀子的那種。而且,一路還幫了張大妮不少,所以,只要他們不作妖,她也不會出手驅趕他們。
薛落聽到師祖的話愣在原地。
師父!
師祖說讓他去找師父。
完了!
穿幫了!
他得儘快把這件事告訴師父。
於是,他哭喪一張臉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