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臣又立馬說道:“你手下那些人現在都被軟禁起來了,全都成了嫌疑人,你如何把衣鉢傳給他們?”
“笑話,只是嫌疑,若是有證據,那就把他們押去刑部!再說,老朽也是嫌疑人,有證據也可以拉了去!”孟老將軍被這話給氣壞了。
簾子後面,狗皇帝聽到孟老將軍這話,氣得鼻子冒煙。
該死!
若不是那個方球如今變得一問三不知,他就不會浪費這時間了。
羅公公低聲說道:“皇上莫要生氣,這種人就是欠治的。”
“你去吧!”皇上吩咐了一句。
“是!”羅公公應聲從簾子後面走了出去。
桌上的人都被孟老將軍堵得說不出話,眼見羅公公過來,如釋重負地吐了口大氣。
可,孟老將軍是個臭脾氣,而且跟這個羅公公有些不對付,看到這走狗過來,連個眼神都沒給人家。
羅公公看到孟將軍這眼神,心裏把孟將軍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羅公公,來來來快坐下!”
“羅公公爲皇上辦事辛苦了!”
“羅公公爲皇上鞠躬盡瘁,真是功不可沒啊!”
孟老將軍很想知道這個狗太監做了什麼功不可沒之事,這些人拍馬屁難道就不怕拍到馬屁股上嗎?
羅公公心裏生氣孟老將軍的態度,但是爲了幫皇上辦事,還是熱臉去貼冷屁股,迎了上去。
“這些日子孟老將軍受委屈了,咱家敬您一杯。”他說着話端起了杯子。
孟老將軍根本不買賬,任憑羅公公手都酸了,他都不吭一聲,也不端酒杯。
場面變得尷尬起來,其他幾位老臣趕緊端起杯子跟羅公公碰杯。
羅公公氣得差點爆粗,可想到皇上的心思,還是笑着忍了下來。
“既然孟老將軍喝夠了,那不妨來說說正事?”他索性放下了杯子。
“你一個閹人,跟我們能談什麼正事,少在皇上跟前胡說八道就不錯了。”孟老將軍還真是有什麼說什麼,一點面子都不留。
羅公公好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大臣都忍不住搖頭。
羅公公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不過,他卻沒因此退下,反倒笑得更狂地說道:“孟老將軍,皇上的意思很明確,您還是把兵符交出來,莫要到時候惹來禍事,弄得個滿門可不好了。”
啪!
孟老將軍一掌就拍裂了桌子,滿臉憤怒地朝羅老公公吼道:“大膽,什麼時候你一個閹人能代表皇上了,真把自己當成什麼高官不成?”
這一大頂帽子壓下去,羅公公頓時臉色大變。
“滾!”孟老將軍吼了一句,踉蹌着站起身來,看上去像是喝醉那般,搖搖晃晃往門口走去。
金九站在空間看着眼前這一幕,覺得孟老將軍這麼下去得喫虧。
等孟老將軍走到門口,看着四周沒人,她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孟老將軍,把兵符主動交出去,到時候我再偷回來便是。”
他踉蹌着走向皇上的御書房,四周一直有人跟着他,一個守衛還上前把人給扶住了。
“呵呵,多謝小兄弟,去,去御書房,老朽要見皇上。”他笑着說道。
“是!”守衛應下聲來,扶着晃晃悠悠的孟老將軍來到御書房。
皇上聽說孟老將軍要去御書房,已經早早在這裏等候。
“老臣,老臣求見皇上!”孟老將軍走到御書房門口跪下。
皇上並沒馬上宣召人進來,而是讓孟老將軍在門口跪了一會,才把人宣進來。
“老臣給皇上請安!”孟老將軍進門就跪在地上,然後顫顫巍巍的手從身上拿出那塊陪伴他多年的兵符。
皇上看到兵符眼睛一亮,立馬激動地起身走到孟老將軍面前,激動地把人給扶起來。
“孟老將軍,你是喝多了啊?”他聞到了孟老將軍一身的酒氣。
“不喝多,老臣真是放不下啊!”孟老將軍說的是心裏話,馳騁沙場那麼多年,他心裏不好受。
如今狗皇帝逼着他放下,他沒有任何選擇,把手中的兵符送到了狗皇帝手上:“皇上,老臣今天是來請辭告老還鄉的,還請皇上看在老臣那麼大歲數的份上成全。”
皇上連裝都不裝了,接過兵符,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直接允了。
“孟老將軍爲天佑付出一生,也到了解甲歸田的時候。來人,賞黃金萬兩,綾羅綢緞兩車,良田百畝,回去吧!”
“老臣多謝皇上賞賜,老臣告退!”孟老將軍心裏很難受,狗皇帝居然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這些年的忠心看來真是喂狗了。
“退下吧!”皇上擺了擺手,拿着兵符走到椅子上坐下,沒再看孟老將軍一眼。
孟老將軍心灰意冷地站起來,恍恍惚惚地走出御書房,一路上跌跌撞撞,都不知道怎麼離開的皇宮?
羅公公看到孟老將軍那頹廢的身影,鄙視地吐了口唾沫:“呸!什麼玩意!”
暗處,劉公公看在眼裏有些心疼,可,他也不能做些什麼?
孟老將軍走了大半個時辰,碰到進宮的一些後輩出宮,一個好心的將軍把人接到馬車上給送回了將軍府。
孟老將軍請辭之後,府上的那些小將軍都被解禁,只有方球被帶走,其他人都在府上等着孟老將軍歸來。
孟老將軍剛剛進門,幾個副將和將軍都跪在了地上。
“起來,起來,你們這是作甚?都起來,在這裏那麼多天,都回去見見自己的家人,快走,快走!”孟老將軍回過神,趕緊把人都扶了起來。
衆人聽說孟老將軍遞交了兵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孟老將軍收到衆人的眼神,滿臉慈笑地說道:“聽話,都回去就對了。”
“那……”一個小將軍張了張嘴,卻被孟老將軍一個眼神把話給嚥了下去。
孟老將軍吩咐站在不遠處的管家,讓府上派車把他們都送回去,蹣跚的身影獨自走回院子,給人一種強烈的淒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