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不再出聲,弄的何夫人一愣,這叫什麼話,既然沒回答問題,也沒要東西,告訴她自己叫喬悠,如果繼續追問人家家世未免太過咄咄逼人讓人覺得她欺侮一個孤女。
這哪裏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簡直比內宅婦人還滑不溜手,這讓她怎麼往下問......
又見一旁的女兒直勾勾的瞪着人家看,眉頭一緊,現在屋子裏這麼多主母夫人,玉屏這般不穩重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便用袖子擋住手,在下面狠狠掐了她一把。
何玉屏起初見母親問話後喬悠沒答,正蠢蠢欲動想要出聲,被猛的一掐也清醒過來,安安穩穩的坐在母親身邊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飯後大家見老夫人神色倦怠紛紛起身告辭,蔣夫人今天可謂春風得意,席間幾個閨秀無論家世還是人品模樣她都很滿意,不過晏書畢竟是長孫,而且今年才十六也不算很大,他的媳婦以後要做好一個大家庭的主母定要細細打聽,不能隨便就訂下,所以還是想徵求老太太的意思。
一路將這些夫人送至門口後,孫氏拉住喬悠,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喬姑娘自然冰雪聰明,自然知道秦淮之非池中物,若妻子的孃家不能助力的話,你們兩個哪怕現在再要好,今後也會成怨偶。”
說完將下巴擡高睥睨的看着喬悠又說:“秦家已經在京城買了宅子,京城的達官貴人何其多,你一無孃家二無靠山,到時候誰會將你放在眼裏,聽我一句勸,你還年輕,不如趁着顏色好早做打算,找個小富之家過安穩日子纔是正道。”
說完就由婆子扶上馬車,拉着何玉屏回府。
淮淺一直呆在喬悠身邊,雖然她沒全聽見這個夫人與姐姐說些什麼,不過看姐姐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看見秦淮之駕的馬車停在後面等她們,便掙脫喬悠的手趕忙跑到大哥身邊說道:“剛纔有個叫何夫人的一直找姐姐麻煩,還當着大家的面兒打聽姐姐的家世,方纔她上車前不知道和姐姐說了些什麼,我就聽見什麼沒有孃家靠山,還讓姐姐做什麼打算,大哥,我不喜歡那個夫人。”
秦淮之聽後表情陰鷙,雙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在喬悠走過來時突然變得溫柔,扶着喬悠上車後對她說:“悠悠,喬衝要回來了!”說完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喬悠,這是喬衝寫的家書。
“哥哥要回來了?”喬悠驚訝。
“喬衝之前一直在涼州,霍將軍出事後,王家換防,他與手下的兄弟雖然不是霍將軍心腹卻也不能輕易離開,現在涼州安穩,下個月喬衝就要回京,到時候你們兄妹兩人就能見面了,悠悠,等喬衝回來,我們就成親!”秦淮之方纔從袁夫子那裏知道的消息,這幾個月他也一直在找人打聽,現在終於有好消息了。
霍將軍不治身亡,這二人一直隨侍在霍將軍身邊,據他二人說是霍將軍與博羅特吉的兄長博羅特那顏一直書信來往,博羅特吉雖是太子卻非嫡子,他的兄長博羅特那顏纔是嫡長子,老懞古王寵愛幼子博羅特吉驍勇善戰,力排衆議將博羅特吉立爲太子,卻早就被博羅特那顏懷恨在心。
博羅特那顏與霍將軍的書信中提到,博羅特吉早對涼州三城虎視眈眈,爲鞏固太子地位,將偷襲涼州邊境,讓霍將軍早做準備。
供詞一出,滿朝震驚,涼州此前由霍家駐守二十餘年,現在交由王將軍統領,霍將軍通敵叛國,霍家一百七十五口滿門抄斬!
喬衝當時雖然小小千夫長,卻在王家換防後被監視起來,不得隨意與家中通信!
喬悠趕忙把信打開,見喬衝字體蒼勁,在信中告訴她如今時過境遷,博羅特吉被王將軍斬殺,博羅特那顏順理成章成爲太子,爲表對澤國的尊重,兩地互開邊貿,每年還向澤國進貢牛羊千頭以臣服之心。
喬衝驍勇善戰,這幾年卻因爲無背景靠山只是一名驍騎尉,而近日永城帝要對京城的五營兵馬司收編,直接由大內禁軍統領,他卻正因非霍非王,被幸運抽調進京。
喬悠想的卻是別的,如今哥哥歸家,那她在秦家住便不妥當了......
“悠悠,你在想什麼?不必理會何夫人。”秦淮之拉着她的手說道。
“秦大哥,既然哥哥已經回來,那我進京後自然要與哥哥在一起,我打算......”喬悠還沒說完,就見秦淮之臉色一變,周身氣場突變。
“你要離開我們?”秦淮之嗓音沙啞的問道。
喬悠突然覺得車裏溫度驟降,嚇了一激靈。
“之前我們不是也說過等哥哥回家,我們再做打算,現在......”還沒等說完便眼前一黑。
就聽見秦淮之對淮淺說:“淮淺轉過去。”
然後自己的嘴脣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上,等她反應過來那是秦淮之的脣時,他已經開始含住她的脣細細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