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齊嬤嬤從之前的佩服到現在真心心疼喬悠,父母雙亡,哥哥也不在身邊,愣是靠自己的聰慧在秦家站穩。
現在秦公子金榜題名,齊嬤嬤聽到消息後又高興又害怕,京城繁華,萬一秦公子想攀高枝兒娶一房貴女,那喬姑娘怎麼辦,這種事兒年年都有,何況秦公子這等相貌,愁的她幾晚沒睡好。
後來見秦公子天天翻牆與喬姑娘相會,這本來不合規矩,不過也證明秦公子對自家姑娘的心一片赤誠,直到兩家問吉納名過彩禮,齊嬤嬤才把心放到肚子裏。
從今天起姑娘就是翰林夫人了,初桃和含冬到底不是大家族出來的家生奴婢,自小就被教規矩,現在初桃着急時走路還一陣風似的,氣的齊嬤嬤沒少用戒尺打她們。
今天姑娘大喜的日子,外面來的不只有自家店鋪的掌櫃和妙想屋的掌櫃們,還有秦公子翰林院的同僚與同窗,三皇子府和五皇子府都派來管事的婆子,由此可見這場婚禮多受矚目,可不能讓人說喬家規矩不好,初桃與含冬和秦家兩個月前新買的丫頭們幾天前就開始被齊嬤嬤魔鬼訓練。
還真別說,這些丫頭們現在訓練有素的穿梭在賓客中,不交頭接耳,不隨便打量,見人過來便規規矩矩站在一旁,不少夫人都驚訝這秦家的規矩竟然這樣好。
秦家小門小戶,本來不會有多少人來觀禮,奈何秦淮之現在炙手可熱,而且打馬遊街那日不少姑娘媳婦都見到他貌賽潘安,想知道是哪家姑娘讓秦淮之高中後馬上迎娶,一刻也等不及。
喬悠端端正正坐在牀上,剛由含冬伺候吃了一塊紅豆酥酪喝了半盅蓮子湯。待得酉時一到,就聽外頭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和嬉笑聲由遠而至,喬悠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跟着喜婆來湊熱鬧的......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喜婆便推門進來,一臉笑意道:“來,來,來,新郎官,知道您想看新娘子都等不及了!如今吉時已到,趕緊去把新娘子蓋頭挑開吧!”
喬悠開始臉紅,她現在頭上的蓋頭紅,臉頰紅,緊張的雙手絞着帕子把手指也勒的粉紅,正思忖着,一根金秤桿伸了過來,竟然有些發顫,然後蓋頭被挑起,屋裏的一切驟然清晰,喬悠下意識的擡起眼,往秦淮之看去,只見他深深沉沉的目光,她不敢再看,立即嬌羞的垂下眼......
蓋頭掀起來的片刻,衆人都看的一愣,連喜婆都頓了一下才找回話頭,道:“呦,怪不得新郎着急,就說新娘子這容貌是九天仙子老婆子都相信!新郎倌兒還等什麼,還不過去與新娘子喝合巹酒!”
這時大家才從喬悠的美色中回過神,有些同僚家眷這次來,就是想看看秦淮之這樣謫仙般的人物娶的妻子到底長什麼模樣,今日一見,都吸了一口氣,難怪,難怪,新娘子這般模樣,就是做皇妃也使得!
那些看熱鬧的人很快便被魏無問拉走喝酒,翰林院人怵冷麪的秦淮之,倒是沒人厚着臉皮繼續嬉鬧。
人一走空,秦淮之就在喬悠身邊坐下,也不說話,癡癡的看着她,喬悠被看的有些發毛,對他說:“幫我把鳳冠取下來,怪重的。”
秦淮之這纔回過神,取下鳳冠後,一隻手替她揉捏脖子,一隻手將頭上的釵環慢慢摘下來,他的動作從容不迫,眼神專注虔誠。
喬悠只覺得頭上的重量在減輕,三千青絲如上等絲綢一般垂落。
秦淮之把手放下,身體靠向後面一側的大迎枕,靜靜看着她,濃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陰影,深色的眸是一團攪不散的墨,眼尾浮上的紅暈簡直能將人溺斃。
“這是......醉了?”喬悠之前見過秦淮之醉酒,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方纔他們喝合巹酒時她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剛起身想喊含冬把醒酒湯拿來,卻被秦淮之長臂一勾,整個人跌在他的懷裏。
秦淮之用五指慢慢按摩喬悠的頭皮,衝愣間,他的指腹已經來到她的紅脣,食指一劃,指腹上多了一抹殷虹。他專注的看着她,指腹沾着那點脣脂被他放進脣邊,長舌輕舔。
喬悠腦袋轟的一聲,兩耳嗡嗡作響。
這傢伙,也太會了吧!
之前他們在一起時秦淮之總是一副小媳婦模樣,害得喬悠這個只有理論從無實踐的人竟然以爲自己是撩漢高手,結果今天,現在她從上到下,從頭髮到足尖都發燙一樣。
“秦...秦大哥......”喬悠顫顫巍巍連舌頭都不聽使喚了。
“別出聲。”秦淮之用手指抵在她的脣上,輕輕擡起她精緻的下巴,“悠悠,別說話。”
喬悠眼睫與心臟同時顫了顫。
感覺到他的手指細細撫過她的五官,眉眼,紅脣,而後一路往下。
紅色的多子多福帳子不知何時被放下,喬悠身上繁複的嫁衣在他的指下緩緩敞開......
牀上的顏色刺激着秦淮之的感官,紅色的嫁衣,雪白的女孩兒,海藻一樣妖嬈烏黑的秀髮纏在他身旁。
他略帶薄繭的手指遊走在果肉般的肌理中,緩慢地,一寸一寸地。
狹長的桃花眼尾漫上一層紅......
深深壓抑在骨子裏的瘋狂與偏執在此刻掙破束縛,肆意迸出。
喬悠拽緊了落在兩側的衣裳,她想說點兒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微張的雙脣只能化成一聲輕輕的呻吟,整個人顫抖個不停。
感覺到他的手停在那裏摩挲,喬悠終於找回聲音:“齊嬤嬤說我以後還能長呢。”
話音才落下,頓時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