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修真聯盟有個默認的規則,“上供”,尤其是他們這種沒名沒姓的小宗門,要被壓榨的連骨頭都不剩。
但是人家勢力大,又不能輕易得罪。
上次田真長老得罪後,就是找的金館長出手,強行篡改記憶才矇混過關的,不然他們萬古宗恐怕都已經在這片大陸上除名了。
愛惹事,但怕事,能解決事。
環環相扣,完美而又和諧地解決了問題,慶祝又活過了一天。
宗主氣的鬍子都氣飛了起來,他也老了,不中用了,要是真打起來,恐怕這把老骨頭都得直接散架,死了倒是沒啥。
但是……放不下萬古宗。
他對着月長老吩咐,“月長老,還是老樣子。”他們向來是送一份不輕不重的禮,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一來他們的靈石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二來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沒準剛送過去就被扔在了哪個犄角旮旯裏。
月長老的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畢竟他有自己的小道消息,有隕鐵的存在,往後靈劍只會賣出更高的價錢,心情還算不錯。
“據說……是魔尊吩咐退兵的,估計人族能安定個十年。”
魔尊開口退兵,這就耐人尋味了,宗主愣了一瞬,目光飄向遠方,緩緩道來:“要麼就是魔尊另有詭計,要麼就是謝雨聲那孩子和魔尊提出了什麼交易吧。”
就是不知道什麼代價,才能換來人族十年的喘息時間。
風雨欲來。
貴賓席上罕見的沉默,宗主嘆了口氣,揮袖厲聲道:“從即日開始,萬古宗所有弟子的月俸和修煉資源翻倍,開啓藏寶閣第三層。”
此話一出,很快便引起了軒然大波。
雷信峯主都驚掉了下巴,仔細回想剛纔的話,開啓藏寶閣第三層?
藏寶閣可是整個萬古宗最寶貴的地方,第一層是門內常見的祕技,第二層是稀有的祕籍和殘圖。
而第三層……則是萬古宗老祖留下來的,裏面究竟有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但是曾經有弟子獲得了上古卷軸,而後飛昇上界。
有些弟子也得到了絕世的祕寶。
也有弟子空手而歸。
很玄乎。
宗主這個摳門大戶,難得大放血,修真界……要變天了。
人族和魔族遲早有一戰。
咸陽山的弟子還在對峙中,雪華笙也知道繼續待着也不是個辦法,笑眯眯道:“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李寒淵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月長垣,不得不承認,天生劍骨確實難纏,但是團隊賽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有一戰。
雪華笙見他猶豫,默默地後退了一步,不料一腳踩在了高級陣法上,金光閃閃,下一刻凌霄峯的一夥人都被吸了進去。
“臥槽--”
掉了好一會兒才落地,一幫人跟疊羅漢似的,整整齊齊。
風塵僕僕的阿瑤摸着快要摔成兩瓣的屁股,怒氣衝衝,“你們誰踩到陷阱了?”
雪花笙三人難得默契,一致地指向剛起身的月長垣,本來打算一手指着一人的月長垣還是慢了半拍。
很快阿瑤就發現了不對勁,大黃呢?
擡頭望到了什麼,一腳踢開整理儀容儀表的大師兄,“快閃開,大黃要泰山壓頂了!”
大黃可是實力派,沒有一塊肉是白長的,這高度掉下來,都能直接壓成地攤薄餅了。
被踢開的月長垣還有些懵,剛想發作,一道黃色的狗影從天而降,直接壓在了他的背上,阻斷了他喉間的話。
弄巧成拙的阿瑤:“……大師兄,你要聽我狡辯嗎?”
一旁的花堰寧上前望着不遠處的鏡面,撿起一粒小石子兒拋了過去,很快石子兒就悄無聲息地被吸了進去。
他靠在牆邊,低沉的嗓音道:“別在那兒打打鬧鬧了,我們遇上大麻煩了。”
大麻煩?
雪華笙心態比較好,輕拍摺扇,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調侃道:“能從你口中說出大麻煩,我倒是想知道發生了啥?”
“詭影迷鏡陣,由三個元嬰期修士聯合所布,變化莫測。”
“我們全場就你一個陣修,你破掉就是唄。”月長垣扯着阿瑤的臉蛋,站着說話不腰疼。
“你以爲是砍瓜切菜嗎?”花堰寧嗤笑,劍修的腦殼就是簡單。
“這陣法一個人可破不了,它是根據入陣的人數來變化,大陣連着小陣,入陣的人必須同時破掉陣法纔行,不然得一直被困到比賽結束。”
就是就是破不了的,就只能靠長老來撈人,這太難了吧,阿瑤也停下了掐月長垣手臂的動作。
目前周圍沒啥變化,估計還沒進入大陣內。
“現在應該還沒進入大陣,我們能出去嗎?”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花堰寧搖了搖頭,伸出手指同時彈出了十幾顆小石頭兒。
石頭飛向各處後,都碰到了一層隱形的屏障,泛起波紋後消失,很顯然不對勁。
“從踏進來的那一刻,大陣就已經觸發了。”花堰寧雙手環胸,這高級陣法估計是這場團隊賽裏數一數二的了。
好巧不巧,就被他們碰上了。
阿瑤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運氣有點背啊。
要同時破陣,這也太考驗配合了吧,偏偏玉牌也用不上,這要是分開,誰知道發生了啥。
可以說是無解。
就連外面的觀衆都有些憐憫凌霄峯的運氣了,簡直就是出門沒看黃曆,一來就惹上個大麻煩。
雨信峯主將視線落在操控水鏡的田真長老身上,沉聲道:“這陣法太難了吧。”
聞言,田真長老意味不明,扯出一個笑來,坦然說道:“難題肯定是有的,身爲親傳弟子,單體作戰能力肯定是有的,不過分個高低而已。”
“但是團隊協作也很重要,以後要是真上戰場了,後背也得有個可靠的隊友纔行,刀劍無眼。”
這樣的考慮,也是田真長老佈下這陣法的原因,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惡趣味。
讓一幫小崽子看看他田真長老的佈陣能力,對於陣法,他可是很叼的,只是小小的推波助瀾而已。
具體怎麼做,就要靠他們自己了,他只負責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