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的話,直接從根源解決問題,全噶了,那就不用糾結這件事了,一勞永逸。
“不,我並不是多管閒事。”阿瑤道:“其實有時候我連對與錯都分不清,這只是隨心而爲。”
就像她不知道主神爲什麼疏遠她,主神也從來沒有提到過,但是總能感覺到,主神偶爾流露出的,對她的淡淡的擔憂。
紫藤蘿在風中搖曳,花瓣打着轉兒落在銀髮上,忘塵愣了片刻,沒想到阿瑤竟然會這樣回答。
他是以殺正道。
就算是有人在他面前跪斷了腿他也不會眨一下眼,但是對於萬古言生和逍遙子,也只是稍微寬容一點而已,他也曾迷茫過,但最終的結果就是握緊了手中的劍。
一劍破之。
他眼底也有一些迷茫。
阿瑤見他久久沒有回話,索性便提前結束了交流,畢竟她往後的路,不是問出來的,而是靠自己走出來的。
“第九場,凌霄峯月長垣,對戰電信峯應笑笑。”
阿瑤目不轉睛地看着臺上的二人。
應笑笑是個丹修,性格比較內向,剛上臺,看着臺下這麼多人就有一些臉紅,手裏拿着一把鐵鍬,黑不溜秋的,上面還有黑色的鍋灰。
“人生信條:第一條,我從不打女人。”月長垣霸氣宣言,彎腰摸向腰間,擺了一個自以爲比較帥氣的姿勢,“鋥”的一聲拔劍而出,鋒利的劍刃帶着寒意,似乎是想逼退對手。
但畢竟是宗門賽,主動投降比較丟臉,就算是知道實力差距,也是要一戰的,應笑笑大步上前小聲道:“師兄,請指教。”
聲音有些低,月長垣都快聽不清了,但是畢竟是丹修,戰鬥力不強,因此他們一般都會使用別的法器來保護自己。
他看向那一個鐵鍬,瞳孔地震,難以置信道:“這……就是你的法器?”
挺可愛一妹子,爲什麼拿着一把鐵鍬?
“這是用來鏟丹爐的,用久了,會積攢一些灰。”
啊這…
連身爲丹修的雪華笙都有些疑惑了,丹修的爐子都是用的靈火,應該燒不到這般黑纔對,阿瑤也是頭一次見,總感覺這位小姐姐有點啥副業。
應笑笑貼心解答衆人的疑慮,語不死驚人,“我的丹爐還可以用於毀屍滅跡,所以需要鐵鍬來期定剷掉上面的黑灰。”
出門歷練必備,丹爐當做焚燒爐,太好用了,她簡直愛不釋手。
解鎖了新用途,原來丹爐還能用來焚燒屍體的。
衆人身體一涼,開始思考在食堂打飯的時候有沒有插她的隊,有沒有扶她過馬路,把待在萬古宗以來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想了一遍。
都可以寫一部懺悔錄了。
阿瑤眼睛瞪得像銅鈴,“……真·喪葬一條龍。”
“大師兄倒是排到了一個好對手。”最前方的花堰寧開心地鼓掌,笑容逐漸缺德,直接給對手加油,“應師妹,快敲他腦瓜子。”
月長垣充耳不聞,除了他的靈劍老婆,這世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當然,如果你說靈石……
他正了正神色,將手中的破天劍化作了一把小飛劍,上下拋擲着。
“此乃破天劍的第二形態,若是你能接下,我就認輸。”
話說的挺滿。
眨眼間,應笑笑也不囉嗦,已經使用閃現符到了他身後,鐵鍬高高舉起,閃着冷光,隨後狠狠揮下。
別的不說,從集市上隨從那牛妖手上買的符挺好使的,有空多買點,保命好使。
月長垣也沒預料到她速度竟然這般快,化身歪嘴龍王一笑,將手中的迷你版飛劍拋出,“雕蟲小技。”
那飛出的小飛劍不偏不倚,正好扎到了阿瑤的腦殼兒上,鮮血狂飆。
正在喫替補席上免費小點心的阿瑤:“……”
還真是躺着都中槍。
而月長垣被一鐵鍬直接幹飛了,像個破布爛衫,飛的老遠了。
落地揚起灰塵的月長垣難以置信地噴出一口老血,看着不遠處完好無損的應笑笑,他的老婆呢?
那麼大一個靈劍老婆呢?
田真長老還處於懵逼中,擂臺上是設有保護罩的,用於保護擂臺上的人不受干擾,當然……這個干擾是敵對峯的干擾。
但是本峯的干擾。
前所未有。
加上經費不夠,只能湊合着用了。
沒想到……這月長垣剛好鑽了漏洞,誤傷友軍。
小意外而已,不用擔心。
阿瑤捂着開瓢的腦袋,眼睛晃悠成了荷包蛋,倒不是疼,她的小點心掉地上了,她聽到了食物的哀鳴。
見小師妹爆哭,護師妹狂魔是雪華笙反手就甩了月長垣一扇子,“啪嘰”一聲響,還不夠,又給了一扇子,化身不知華笙。
他一邊朝月長垣罵罵咧咧,一邊給阿瑤包紮,“你的愚蠢讓我們整個凌霄峯蒙羞,再敢把小師妹當靶子,看我不灌四師弟的飯毒死你!”
月長垣委屈,但是他不說,是真沒想到破天劍會拐彎扎人,“怎麼回事,小老弟,怎麼往小師妹那邊跑了,我明明瞄的是對手啊!”
一旁的破天劍也知道自己錯了,彎着劍身,大老遠看上去像是一根香蕉。
“本能的就……”
剛纔只覺得身上有一股神祕的力量,看見那貓妖就想扎她,下意識的,好像是來自鍛造他的人的執念。
也是他身爲破天劍的意義。
之前還沒這麼大的感覺,變小了之後就控制不住了。
腦袋被雪華笙裹成了大頭娃娃,阿瑤有些搖晃地坐穩了身體,俯身撿起了落地的小點心。
信奉三秒定則的她,還是決定繼續喫。
雖然肯定超過了這個時間,但是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拍了拍,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就往嘴裏塞。
萬古言生:“……”
忘塵在搞什麼?往日他手裏的東西掉地上,首先就是砍了罪魁禍首,然後將地上的東西用腳碾的稀碎。
現在……
怎麼是要喫的節奏?
經歷了千年,這麼飢不擇食?
這也下得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