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明聖孫 >第133章 朱雄英的僞裝身份
    “應該是槍聲吸引了這些人的注意力。”

    對於對付狗熊來說,或許樹木還勉強能算上某種優勢,但如果對付立場不明且人數遠多於自己的人類,那待在樹上無疑就是坐以待斃。

    因此朱雄英收好繩索從樹上溜下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第一個彈夾後迅速朝着叢林裏相反的方向遠離。

    藉助着夜視儀,朱雄英看到了來人,是幾個獵戶,這些經驗老到的獵戶應該是發現了自己離去時留下的某些痕跡,但並未進行追逐,因爲擺在他們面前的黑熊已經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了,熊掌和熊膽、熊肉都能夠進城賣個好價錢。

    不過,這頭黑熊對於朱雄英來講,價值根本不值一提,他也不是爲了打獵,所以沒有與這些獵戶爭奪的心思,早點融入正常社會纔是主要任務。

    一夜無話。

    第二天,因爲已經靠近了秦嶺邊緣,所以朱雄英提前換好了揹包裏仿製的古代裝束,他的裝束倒也簡單,除了古代的內襯和靴子這些,便是一件破破爛爛的僧衣,頭髮剃的極短,手上拿了根樹木折的柺杖,雖然沒有戒疤,但裝個青年行腳僧,規避掉路引制度,度過剛剛來到大明世界的前期還是沒問題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戒疤在漢地流行,是起源於元代志德和尚,他傳戒時,規定受戒者每人燃香於頭頂,受沙彌戒的燃三柱香,受比丘戒的燃十二柱香,作爲終身之誓,但佛門教派衆多,在明代前期,不是所有佛門弟子都需要受戒的,朱元璋也當過僧人,他腦袋上就沒有戒疤,這種情況在一些佛門教派裏是很正常的,真正驗證一個人是不是僧人的方式是度牒。

    在明初,爲了防止世人隨意剃度,朝廷規定只有拿到度牒的僧人,纔可繼續在佛門爲僧,如果沒有度牒,則要強制還俗,這主要是因爲明初剛剛經過戰亂,許多百姓當時爲了生存想盡了各種辦法,其中也有不少人削髮爲僧。

    而度牒這東西,在洪武六年前發的極爲氾濫,洪武六年後纔開始考試獲取且二十歲以上的勞動力不允許落髮爲僧。

    故此,根據歷史資料,朱雄英直接花錢用現代技術仿造了一個洪武二十二年發的度牒,比真的還真那種.畢竟度牒這東西對於現代來說,真沒什麼僞造難度,除非去京城大天界寺的僧錄司對着檔案來翻,不然誰來這都是真的。

    度牒三年一更換,這東西用三年不成問題,朱雄英估計實際上根本用不了這麼久,因爲僧人這個身份,只需要作爲一個初期的過渡身份即可,而且僧人天然就容易獲取別人的信任,並且能解釋很多自己在生活習慣上暫時糾正不過來,難免易於當地人的地方。

    即便別人看了,也只會笑他在寺廟裏待久了有些怪癖,而不會輕易起疑心。

    等到了府縣之中,朱雄英自然可以用攜帶的金銀打通關節獲取合法身份,明朝的僧道制度又不限制還俗。

    就這樣,朱雄英在茂密的叢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突然,一陣異響傳來,他立刻警覺地環顧四周,只見幾十步外幾個身影從樹林中顯現出來,手中緊握着弓箭,眼神警惕地盯着他。

    “好像是昨晚遇到的獵戶。”

    朱雄英看清了來人,沒有馬上上手摸槍,一方面是他不確定這個距離能否在快速射殺幾人的同時自己不受傷,另一方面則是他需要融入大明世界,所以現在不一定非得用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他們昨晚並沒有看到自己的模樣和身影。

    這些人身着粗糙的獸皮衣,臉上佈滿了滄桑的溝壑,看到朱雄英一身僧人的裝束,手中還拿着樹枝做柺杖,卻也輕易沒有放下心來,他們的警惕性相當高,前面的兩人弓箭緊緊地對準了他,後面的人則護住了他們運送的獵物。

    “沃個沙門,爲撒在制達?”

    這是在問自己這個僧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朱雄英知道自己不能慌張,他輕吸一口氣,儘量保持平靜,然後沒有用最近幾個月學的關中話,而是用吳語和儘量簡單易懂的手勢試圖與獵戶們溝通,解釋自己只是一個迷路的僧人,並無惡意。

    然而,獵戶們顯然並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說辭,依舊緊張地保持着對峙的狀態。

    “闊有度牒?”

    “自是有的。”

    朱雄英掏出度牒,輕輕地甩了過去。

    一個獵戶上前十幾步撿起了度牒,看起來他是粗略識些字的,在看了看後,用他們之間的土語與其他人交流着什麼,朱雄英雖然聽不懂,但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緊張氛圍已經漸漸消散了。

    “原來是吳地來的遊方僧人,失禮了。”

    遊方僧人,亦稱爲行腳僧,也叫雲遊僧,指無固定的居所,或爲尋訪名師,或爲自我修持,或爲教化他人,而廣遊四方的僧人。

    明初對於百姓流動的管理已經是整個明代最嚴格的了,但饒是如此,遊方僧人依舊是少數可以不靠路引而靠度牒外出的職業,其他如工匠、商人等職業,外出超過百里就必須在所轄州縣衙門取得路引,目的地、外貌信息等都需要在路引上寫明白,然後隨身攜帶,等到回來之時,再向所在州縣衙門繳銷。

    而無路引私渡關津或冒用他人路引者,都要杖八十後強制遣送回籍,就算身體好,基本上半條命也沒了。

    行腳僧或者說遊方僧人的身份,也解釋了朱雄英爲什麼年輕而強壯,面色又被曬得有些黑.洪武六年以後進入佛寺的孩童,到現在洪武二十三年,正好是朱雄英這個年紀,而漢地僧人雖然戒葷腥,但營養攝入其實不差,相當一部分還會兼修武藝強身健體,出門長途遊歷也必然會導致臉有些曬黑。

    朱雄英的東西都裝進了大揹包裏,所以除了這個綠色的長條揹包對於獵戶們來說看起來有點奇怪,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式之外,整個人並沒有其他惹人懷疑的地方。

    獵戶不是土匪,除非是極大的利益擺在眼前,否則很少會幹謀財害命的勾當,既然確定了對方無害,自然不會加害於他。

    於是,朱雄英謹慎地與這夥人結伴而行,很快就走出了深山,來到了秦嶺北麓的一個小村落裏。

    這裏的村民很貧窮,但由於還能喫上飯,所以沒到死氣沉沉的地步,相反,看到朱雄英前來,還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這個行腳僧,畢竟村子很偏僻,就連僧人也有很多年沒來過了。

    而幾個獵戶聽說朱雄英想到西安去,也說可以讓他在村子裏借宿一晚後,把他順路送到藍田縣城,因爲他們也打算把這次的獵物賣到縣城去,賣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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