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集團相關部門已經對誠元生物做了前景和市場評估,目前我們給出的併購價格是120億。”顧司硯開門見山。
“啊,這怎麼能行啊?”對面的顧氏集團高層和董事紛紛交頭接耳。
李月汝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們要求的價格是200億,顧總一開口就降了80億,未免有點違背商道吧?”
顧司硯一個正眼也不給她,他直視顧正天的目光,道:“顧董,貴集團的控股公司正天製藥最近經營還順利嗎?”
顧氏集團一衆人瞠目結舌,這顧司硯怎麼知道他們集團的命根子,資產最龐大的控股企業正天製藥出了問題?
他們爲了穩定股價,可是全面封鎖消息,還做出一副表面繁榮的樣子。
看顧正天和他身邊人驚疑不定的神情,顧司硯笑了。
“明人不說暗話,貴集團如果不是控股公司經營不善,出了大紕漏,怎麼會捉襟見肘,急於脫手之前顧氏最看好的誠元生物呢?”
顧正天一愣,他怎麼什麼都看透了?
“但,120億,未免太……”顧正天道。
“我只說一句,如今市場如此,能花大價錢且有能力吞下誠元生物這麼大體量的企業屈指可數,120億,不少了。”
顧司硯掃視衆人,目光冰冷銳利。
“希望你們想清楚,是守着這點蠅頭小利重要,還是保住顧氏集團的命根子重要!”
他的一段話,言簡意賅,直戳要害,顧氏衆人皆是無力反駁。
他們各自對視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那誠元生物原本的員工……”顧正天又問。
不是他宅心仁厚,而是人言可畏,堂堂顧氏集團要賣掉原本最盈利的子公司,最後害得幾千人失業。這名聲傳出去,他顧正天的臉往哪放?他還要不要出去混了!
“這點顧董不用擔心,我在司集團既然並下誠元生物,我們會清查員工資質,如果忠誠於在司,有能力,我自然不會裁撤任何人。”
“那就好。”顧正天點頭。
接着,雙方迅速簽下併購意向協議。
短短半個小時,顧司硯用120億的價格拿下了顧氏集團的萬金油企業誠元生物。
今天出席談判的不乏顧氏集團的老股東和管理層,他們不由得擡眼仔細打量這位年僅28歲就以絕世之才創辦在司醫療集團的“少東家”。
對啊,顧司硯纔是他們顧氏集團真正的少東家!
老董事長唯一承認的孫子,季家千金唯一的兒子,季氏集團唯一的外孫,即使季氏集團老董事長和夫人已經離世,可季氏那些資產估計也全留給了他。
這樣的出身,這樣的學識,這樣的氣度,這樣的風華絕代。
他們不由得打眼去瞧李月汝身邊怯懦的顧謹行,簡直沒法直視。
就這位,景城二流本科勉強畢業,身體弱的連出國混個學歷的能力都沒有。
幾個月前剛剛斥巨資收購了華杉集團一個虧損了好幾年的子公司,這才讓集團運營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不得不割肉賣出誠元生物這個“金母雞”!
作爲顧氏集團的副總裁,顧謹行整個會議全程沒插上一句嘴,他都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顧司硯的優秀卓絕,他今天是徹徹底底見識了!他拿什麼跟他比?天壤之別,不比就不會自取其辱。
即使感受到衆人對他不屑的目光,他也絲毫不惱火,他都見怪不怪了。
李月汝在桌下忍不住狠狠踢了他兒子一腳,無能!
“既然如此,我會留下律師團跟貴集團做交接和後續跟進。”顧司硯道。
他站起身,繫上了中間的西裝鈕釦,點頭向衆人致意。
顧司硯轉身就要走,身後的顧正天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見集團各位董事和高層三三兩兩離開,他緊走兩步追上前面已經漸行漸遠的兒子。
“司硯。”他在他身邊站定。
“顧董還有事情?”顧司硯問。
“你能跟我談談嗎?”顧正天語氣裏帶了退讓。
一旁的林墨池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顧司硯本想直接拒絕,顧正天卻搶先開口,“關於沈念……”
顧司硯點頭,“好。”
“我到外面等你。”林墨池道。
顧正天引着兩年未見的兒子來到他的董事長辦公室。
“你想說什麼?”顧司硯不願跟他浪費時間。
“我是想問,上次打電話讓你去相親,你見到沈唸了嗎?”
看兒子不說話,顧正天繼續道:“我跟沈夫人通過電話,說去的是沈念,我覺得也好,那個沈雨岑一向不學無術,況且沈董事長也一直不承認這個孫女。”
“你想說什麼?”顧司硯又重複了剛纔那句話。
“我是問你,這個沈念你還滿意嗎?滿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向沈家提親。這個沈念深得沈董事長喜愛,以後估計會得到整個沈氏集團的繼承權,娶她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顧司硯不由得怒從中來,“顧董說得她好像市場上的貨物,我滿意,她也能賣個好價錢。”
“不就是這個理嗎?”顧正天不覺得有什麼。
他繼續道:“她是沈家千金,就算是個養女,可實際價值比她父親都要高,在商言商,娶沈念,對你對顧氏都是絕佳的選擇,以後有的是好處!”
字字句句不離利益,顧司硯覺得耳朵疼。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他不想跟這個生理意義上的父親多說一句。
“我承諾你母親留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經過戶到你名下了。”顧正天連忙道。
他以爲這樣就能博得兒子一點好。
“那本來就是我媽留給我的,是你強佔了九年。”
顧正天一愣,他點頭,“是我沒有在你十八歲就過戶給你,還不是你忤逆我,非要離開顧家,我得讓你在外面喫點苦頭纔會跟我低頭!”
他說着也沒了底氣。
因爲他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兒子好像繼承了顧季兩家全部的優勢,聰明絕頂又果斷機智,他用九年的時間狠狠打了他和所有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