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接過花,一臉疑問的望向他,“今早不是剛送了那麼多,怎麼還送?”
“我猜你會把那些花分給大家,這束是隻屬於你的。”
“怎麼這麼瞭解我?不過……”她嫣然一笑,“我還留了一朵呢,放在了我化妝臺上。”
顧司硯一聽,一點點靠近她,輕聲呢喃:“怎麼?睹花思人嗎?”
他聲音極低,極具誘惑。
沈念耳根麻麻的,不一會,那種酥麻感就逐漸蔓延到全身。
她不自然的臉頰微紅。
“你,你想太多了…”說完她抱着花轉身就跑。
那人還在身後不放棄,“夫人別走啊!”
他換好衣服從房間走出來,沈念正在客廳插花。
他停步在不遠處,看她嫺熟的剪枝,錯落有致的插進花瓶,很像古代的名家美人圖。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他道。
沈念粲然一笑,他在誇她。
“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君王。”她轉身看他,“夫君可不要讓我成爲那空等的怨婦纔好!”
她在打趣他。
顧司硯擡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
“我可不捨得讓我家美人空等,況且你夫君我自恃做不了那後宮佳麗三千的君王,就算沉迷美色,也只鍾情夫人這一色!”
他說着,擡起沈念小巧的下巴輕輕揉捏了兩下。
沈念只覺得自己被調戲了,兩隻大眼睛一瞪,喊道:“顧司硯!”
她說着竟然還像模像樣的將雙手插在腰間,一副小老虎的模樣。
“這才成親幾天夫人就原形畢露了,這奶兇奶兇的模樣,還挺……”
“挺什麼?……”沈念怒目圓瞪。
“挺可愛。”顧司硯笑道。
一時間沈念也演不下去了,笑出聲來。
“我來幫你。”顧司硯走到她身邊,幫她剪掉多餘的枝葉。
“數了嗎?一共多少支?”他問。
沈念擡眼望向他,“數了,13支。”
是她最喜歡的數字,是巧合嗎?還是寓意?
沈念忽而想到什麼,問顧司硯:“如果不是爲了報恩,不是爲了逃脫家族掌控,你還會娶我嗎?”
“會。”他斬釘截鐵。
“爲什麼?你圖什麼?”沈念不解。
“你當真覺得自己沒什麼值得我貪圖的?或許是美色,或許是……情意。”
聽着是玩笑,他卻說的比誰都認真。
沈念一瞬不瞬的盯着顧司硯,又轉頭看向那瓶兩個人你一下我一下,合力插好的花,高低錯落,竟然自成體系,顯得無比和諧。
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第二天一早,沈念起的比往常要早一些,她去衣帽間,替顧司硯選好今天要搭配的衣物。
她在努力適應顧太太的身份,該做的,她想努力做好。
喫完早飯,她道:“我幫你準備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你看合不合適。”
顧司硯眼中有一瞬的光芒閃過。
二人一起來到衣帽間,沈念選的是一套淡青色的西裝外套、長褲,配同色系領帶,裏面是白色襯衣。
顧司硯一看,是他不常穿的顏色,以前他的搭配不過黑灰白三色,簡單也低沉。
看她小嘴微噘,眉眼間都是小女孩的樣子,顧司硯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怎麼,夫人這是嫌棄我老了?”他聲音低低的,好像就擺明了在戲弄她。
沈念知道,她順着他說:“對啊,再這麼穿下去,咱倆就不像差三歲,而是差一輪了!”
“哈哈。”他輕刮她的鼻尖,“你可真敢說!”
沈念被他颳得臉頰一紅。
顧司硯當着她的面就要脫衣服,她嚇得趕緊背過身去,“你怎麼不去裏面換啊?”
顧司硯正色,“這裏也沒別人吶!”
沈念心中吶喊,我不是人嗎?
“夫人,可不能算。”顧司硯倏地靠近她。
沈念深呼吸轉過身來,顧司硯已經穿好了襯衣,但,好像釦子系錯了,最上面的一顆系的往上了一排。
“系錯了。”她纖手指了指顧司硯的襯衣釦子。
他扭頭看向鏡子,是錯了。
“你幫我。”他道:“我看不到。”
“好。”她一口應下。
但……想要重新系釦子,就得…先解開。
沈念深吸一口氣,一顆顆解開襯衣的扣子,逐漸的,裸露出男人一片片精壯但雪白的皮膚。
沈念指尖微涼,時不時還會因爲動作觸碰到顧司硯胸前的肌膚。
柔嫩的指腹輕輕擦過,顧司硯頓時感覺汗毛乍起,四肢百骸好像通了電般酥麻。
他深吸了一口氣。
終於衣釦全部解開。
這次爲了確保不繫錯,沈念決定從最下面一顆開始系。
一上手,她發現事情不對,這動作,這位置,顧司硯是精瘦的類型,人魚線在襯衣的映襯下,若隱若現。
漸漸地,沈念系鈕釦的手有些顫抖。
她深呼一口氣,屏氣凝神,努力集中在手上的動作。
顧司硯更不好過,這簡直是在折磨他!沈唸的動作慢條斯理,簡直是在對他凌遲處刑。
實在不行了,他道:“剩下的我自己來。”
他趕緊背過身去,自己快速繫好鈕釦。
“這不是系的挺好的嗎?”沈念小聲嘟囔。
“你幫我係領帶吧,你會嗎?”顧司硯問。
沈念搖頭。
“我教你。”
“好。”
“先套進去。”顧司硯道。
沈念順着他的話,踮腳將領帶努力套進他的脖子,就在整理襯衣領子的時候,她手指往後一夠,身體一個前傾,她的嘴脣輕輕擦過顧司硯的臉頰。
沈念一僵趕緊後退一點,顧司硯的臉像被羽毛擦過一樣,輕輕的,癢癢的。
顧司硯真的快被她折磨瘋了,他一把摟住沈唸的腰身,使她完全貼近自己的胸膛。
一秒,兩秒,三秒……
顧司硯放開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沈念可以感受到他這次的力度比以往每次都要重上幾分,脣邊的溫度簡直滾燙。
“我在外面等你。”顧司硯扔下這句話,拿起西裝外套就走,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