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也覺得有些無聊,她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喝了一口,仔細品嚐,味道還不錯。

    她又連喝了好幾口,這時卻被顧司硯握住了手腕,他道:“不能再喝了。”

    他招手讓人送來一杯橙汁,“喝這個,對身體好。”

    沈念失笑,“顧先生,你這對付小孩呢!我都是大人了!”

    顧司硯寵溺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在我這裏,你永遠都是個孩子。”

    沈念眸光閃亮,看向他笑了,笑得甜美可人。

    這笑容閃得裴今安眼睛疼,他瞳孔微縮,放在膝蓋的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到了第五件拍品,舞臺上,只見禮儀小姐十分慎重的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個寶石綠的盒子。

    盒子緩緩被打開,裏面的東西,折射出無數耀人的光芒。

    司儀拿着話筒上前,大屏幕上出現盒子內部的樣子。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這兩件拍品是一個套裝,是我們今天拍賣會的重中之重!”

    他手指向大屏幕解說道:“首先大家看到這顆藍寶石配鑽石的戒指,這顆非凡的粉橙色藍寶石被稱作帕帕拉恰藍寶石,產自寶石之島斯里蘭卡。它的名字取自僧伽羅語的‘水生蓮花’,其呈現的粉橙色源自於寶石內部均衡的微量元素,這顆sunrise型的帕帕拉恰重28.07克拉。我們的起拍價是1500萬。”

    他說完,掃視了眼臺下衆人的反應,又繼續介紹道:“大家請看下面這條藍寶石手鍊,這款Crery手鍊,上面鑲嵌着八顆色澤如同天鵝絨般的墊型克什米爾藍寶石,它們的尺寸從中間向兩邊逐漸縮小,然後以密釘鑲嵌鑽石間隔開來,八顆枕型藍寶石的重量分別爲10.54至3.39克拉,這條手鍊產自克什米爾,沒有經過任何加熱優化。我們的起拍價是4500萬。”

    司儀最後總結道:“所以我們這份拍品的總起拍價是6000萬。”

    臺下嘉賓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

    顧司硯詢問的看向沈念,“喜歡嗎?”

    沈念不置可否:“好看是好看,可是太貴了。”

    顧司硯卻雲淡風輕:“錢無所謂,我覺得它們跟你的這條項鍊很搭,拍來正好是一套。”

    沈念一下就笑了,“你說的跟菜市場買菜似的,白菜跟蘿蔔湊一塊正好。”

    他也笑了,回道:“我的意思是,夫人喜歡就好。”

    沈念失笑,這人一說這話就要開始花錢了。

    司儀的聲音響起:“我們這套拍品起拍6000萬,現在開始。”

    那邊的江晚拽了拽裴今安的衣袖,嬌聲嬌氣道:“今安,我想要這個!”

    裴今安這才收回一直定在那邊二人身上的目光,他一把揮開江晚的手,道:“我會拍下它,但不是爲了你。”

    一句話重重砸在江晚的心尖上,不是爲了她,那是爲了誰?沈念嗎?!

    她桌下的腳狠狠跺了一下。

    裴今安舉牌,道:“7000萬。”

    華杉集團老總舉牌,“7500萬。”

    裴今安再次舉牌,“8000萬。”

    顧司硯一直沒有動靜,裴今安有些奇怪的瞟了他的方向一眼。

    正在這時,顧司硯舉牌了,他道:“1億。”

    衆人瞠目結舌,一件拍品到了8000萬已經不少了,顧總竟然叫到了一個億!果然財大氣粗。

    裴今安錯愕的看向顧司硯的位置,他又看了眼他身旁的沈念,他有些衝動,正準備舉起牌子,手卻被一旁的時初摁住了。

    “今安,你要冷靜,咱們這次慈善晚宴的預算已經用完了,你再拍下去,那些董事也不會放過你的!”

    裴今安悻悻然的收回手。

    那邊司儀看沒有人再叫價,便道:“1億一次,1億兩次,1億三次,成交!恭喜我們在司集團的顧總以一個億的價格拿下今晚的拍品之王,稍後我們會有專人將拍品送至您的府上。”

    至此,一個慈善晚宴,顧司硯簡直聲名大噪。

    本來25歲歸國的醫學博士,白手起家創立醫療集團的事蹟在業界已經傳奇到不能再傳奇。

    現在倒好,短短一個晚上,兩件拍品,一幅看似一文不值的小孩畫作,一套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首飾,全部被顧司硯以高價獲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顧司硯和沈念這裏,大家心知肚明,顧司硯高價拍得這套藍寶石首飾肯定是爲了這位新婚妻子。

    女人們豔羨的目光紛紛朝沈念投來,當然也有嫉恨的,例如江晚。

    顧司硯和沈念攜手而立,彷彿全不把衆人的目光看在眼裏,真的像市場裏買了兩顆白菜般處之泰然。

    江晚表情乖戾,嗤笑出聲:“沈念,你可以啊!”

    稍後,顧司硯跟諸位業界的領軍人物寒暄問候,沈念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之後,起身離開。

    裴今安緊跟着沈念出了大廳。

    當沈念從洗手間出來,裴今安正在不遠處等她。

    她繞過裴今安,準備直接回宴會廳。

    裴今安卻擋住了她的去路,他道:“如果不想在所有人面前把事情鬧大,你最好跟我好好談一談。”

    沈念深呼出一口氣,道:“我跟你無話可說。”

    裴今安卻不依不饒:“你如果不怕你那位顧總名聲掃地,我們大可以在這裏把事情攤開。”

    沈念無語的看向裴今安,眼神裏帶了鄙夷,“我以前知道你自私自大,沒想到你還這麼卑鄙。”

    “哼。沈念,你不用拿話激我,想善了就跟我去天台,否則,後果自負!”他說完,擡腳就走。

    沈念微嘆口氣,還是這麼不可一世的命令口吻,一成不變。

    她跟在他三米以外的距離,來到天台。

    深秋的晚風已經有些冰涼刺骨,沈念沒想到會來到室外,所以沒有穿外衫,她下意識抱了抱雙臂。

    裴今安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遞向她,“你穿上。”

    卻被沈念一把拂開,她掏出包包裏的手機,撥通了顧司硯的電話。

    那邊立馬接了。

    “司硯,我在天台,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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