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你是不是瘋了?被打的是我,你問他顧司硯疼不疼?!”

    他神情乖戾,滿腔的怒不可遏,噴薄欲出。

    沈念看都不屑看他一眼,只留下一句:“我們被狗咬了,還得關心狗怎麼樣嗎?簡直可笑!”

    她說完就緩了語氣,溫柔的對顧司硯道:“走,我們回家。”

    之後牽着顧司硯出門走了。

    不久後,江晚衝進包廂,一把握住裴今安的手,一臉關切。

    “今安,你怎麼樣,疼嗎?”

    裴今安猛地推開她,他簡直滔天的憤恨無處發泄,只怒氣衝衝的嘶吼了一句:“滾!”

    溫讓在後面觀看着這一切,心裏簡直痛快極了,他家顧總這場仗打得漂亮!

    毫髮無損不說,還讓美人本尊親自看到他英勇出手,把敵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最後夫人那句話也很解氣,簡直爽極了!

    唉,他看這個裴今安就是嫉妒他家顧總抱得美人歸,又跟夫人琴瑟和鳴,般配的不得了!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心胸狹窄,簡直成不了大氣候!

    他心中不住搖頭。

    回到風生水邸,沈念看顧司硯的右手有些紅腫,堅持要給他上藥。

    顧司硯不覺得有什麼,“沒事,過會它自己就好了。”

    沈念卻不由得他推脫,“那可不行,我說過你的手很寶貴的,不能輕易對待。”

    她說着取出醫藥箱中的藥膏,蘸在棉棒上,動作輕柔的給他塗在手背關節處。

    顧司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動作,脣角微揚。

    他斂了斂心神,問:“你在外面都聽到了?”

    沈念“嗯”一聲:“你說你是不是傻?爲了這麼一個卑微的小人,傷害到自己,多不值得。”

    聽着她話語裏對裴今安的不屑和鄙夷,顧司硯微微一笑。

    “我不是因爲他。”

    沈念微點了頭,“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因爲他詆譭我是不是?”

    顧司硯“嗯”了一聲:“無論是誰,膽敢詆譭你,我都是要打過去的!”

    這話說的,十足像中學校園裏的校霸,誰敢動我的人,我就打他。

    沈念莞爾一笑:“顧司硯同學,你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顧司硯也笑了。

    沈念收起藥箱,又轉了話題。

    “顧總,在司集團還需要代言人嗎?”

    顧司硯被她這突轉的話題唬的一愣。

    他反應了一下,道:“當然需要,夫人這是?”

    沈念點頭,“我答應做這個代言人了,免費的。”

    她語調微揚,顯然心情輕鬆愉快。

    顧司硯卻有些疑問:“你怎麼忽然想起這個?”

    沈念甜甜一笑:“顧總,在司集團,這‘在司’自然有我一半的責任啊。”

    她說責任,卻不說功勞。

    顧司硯微微一怔:“你知道這名字的來歷了?”

    “嗯,顧先生,你還真是處處有驚喜,到處埋伏筆啊。”

    她聲音甜美,語氣嬌俏,笑得更是天真爛漫,那眉目如畫,顧盼生姿。

    顧司硯看她這個模樣,忽而有些可憐兮兮的望着她:“在在,我手疼。”

    沈念有些急了:“剛剛不是抹藥了嗎?疼的厲害嗎?”

    他卻道:“那藥不管用,夫人得給治。”

    他說着,目光定定的注視着沈念。

    沈念被他看得一慌,脫口而出:“我又不是大夫,我怎麼治?”

    他打橫抱起她直奔臥室,口中道:“行不行,夫人治治就知道了。”

    然後,只聽沈唸的聲音響徹大廳:“顧司硯,天還沒黑呢!……”

    兩週後,沈念陪着顧司硯去致遠醫院複查左手。

    其實在司醫院的設備也足夠先進,但畢竟是眼科專科醫院,陸淮之還是建議讓國際上的神經外科專家給他好好確認一下。

    檢查結果出來,這位藍眼睛的美國醫生簡直不敢置信。因爲他已經瞭解過顧司硯之前手部的狀況,也看了他的相關檢查報告。

    他用流暢的中文,帶着滿臉的驚詫道:“這是醫學的奇蹟,中國的醫學文化簡直深不可測!”

    顧司硯已經看過檢查報告,他是世界最頂級的醫學院畢業,比誰都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沈念喜悅的向醫生確認:“現在的意思是他已經完全好了是嗎?”

    結果不言而喻,但這份驚喜她還是想反覆確認才能安心。

    Peter醫生鄭重點頭:“是的,顧太太,顧先生的左手已經完全治癒,恢復如初了。”

    沈念又問:“那您的意思是他可以繼續做手術,任何精密手術都沒問題嗎?”

    Peter醫生微笑再次點頭:“這是當然,他已經完全好了。”

    沈念這次是喜出望外的看向顧司硯,眼神裏跳躍的難以言喻的光澤和神采。

    顧司硯見她竟然比自己還開心,心中微軟。

    他牽了她的手,“走吧。”

    兩個人從Peter醫生的辦公室走出來,陸淮之正從不遠處過來。

    一向嚴謹沉着的陸淮之也難掩內心的激動。

    “我剛纔看到了抄送的檢查結果,太好了司硯,你又可以繼續做手術了!”

    顧司硯淡笑着望向他,解釋道:“只是集團最近事務繁忙,還是要均衡一下比重。”

    陸淮之卻不以爲然:“司硯我還不瞭解你,但凡你想做的,沒有做不成的。況且以你的水準和能力,一般的手術於你而言意義不大,以後你可以你的專項研究,致力於更多疑難病症和國際難題。”

    顧司硯眉毛微挑看了他一眼,“淮之,你還是瞭解我的。要一起嗎?”

    這是一份邀約,關於事業,也是關於夢想。

    陸淮之想也沒想,便回答:“當然,樂意之至。”

    然後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

    沈念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心中暢然,她是真的很開心,欣喜於顧司硯終於可以卸下心中的包袱。

    她知道雖然他一次也沒有提過那場車禍給他帶來的傷害,但對於一個天才外科醫生來說,手部受損不能繼續手術,就意味着鴻鵠折斷了雙翼,不只是失去夢想,而是磨滅了本能。

    終於,他們找到了李懷仲這位神奇的大夫,竟然真的去腐生肌,令經絡得以恢復。

    她心中既感激又感動。

    等陸淮之回了診療室,顧司硯望向沈念,看她笑容甜美,雀躍的像個孩子,心中微動。

    他情不自禁將她攬進懷裏,撫摸着她的髮絲,然後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間。

    走廊盡頭,蘇文竹和沈雨岑愣在了原地,眼睛陡然睜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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