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安的驀然出現,讓在場的幾個人全都僵在原地,他渾身散發的陰鶩氣息甚至讓周圍的空氣都不再流動。

    秦晚最先反應過來,她第一時間瞪向沈宴辭,滿臉氣憤:“你竟然真的告訴他了,沈宴辭你腦子進水了吧?”

    沈宴辭一陣頭疼,這情況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皺眉上前去拉沈宴安,試圖帶他離開這裏,但明顯壓着火氣的沈宴安回頭猛地一拳便甩在了沈宴辭的臉上,幾乎是咬牙開口:“滾!我沒有你這種幫着外人欺騙我的弟弟!”

    沈宴辭對這一拳毫無防備,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秦晚驚呼一聲立馬衝上前,扶起沈宴辭後便氣勢洶洶的朝沈宴安衝過去:“沈宴安!你跑到這來發什麼瘋!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滾!”

    被欺瞞多年的憤怒加上自己親弟弟也在欺騙自己的事實,讓沈宴辭此刻的怒氣已經達到了最高峯,他看着面前的秦晚攥緊雙拳:“很好秦晚,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敢不客氣一下試試!”

    秦晚半點都不退縮,咬牙冷笑的氣勢絲毫都沒有被他壓下去。

    沈宴安死死盯着秦晚,驀然開口:“周奇!”

    “是,沈總!”

    不遠處的周奇迅速應聲,隨後朝走廊方向做了一個手勢,立馬有幾個穿着便裝的安保人員走了進來,不由分說便直接朝秦晚動手。

    一旁本沒想有動作的的沈宴辭見狀眸底驟然陰寒起來,他迅速將秦晚護在懷裏,擡腳一把踹在走在最前面的安保人員的胸口,將秦晚護在身後,冷冷對上沈宴安的視線:“沈宴安你過分了!”

    “我過分?”

    沈宴安不屑的嗤笑一聲,恨意洶涌溢出雙眸:“想想你自己做的事,再看看你配不配說這句話!”

    此刻的沈宴安已經分不清自己最大的怒意是來自於誰,從昨晚知道這件事開始,他整個人便一直處於極度暴怒的狀態,尤其是剛剛到了醫院,他親眼看到沈宴辭和許悠悠站在一起商量着什麼,而在這時沈宴辭卻還妄圖想要欺騙他的時候,他更是連殺人的心思都有。

    “我配你你大爺!沈宴安你這隻瘋狗,你馬上給我滾——”

    秦晚氣的臉色漲紅,跟着便飆出髒話。

    “要滾也是你滾!”

    “你個畜生——”

    被護住的秦晚怎麼也壓不住火氣,新仇舊恨讓她像瘋了一樣朝沈宴安衝過去,是被沈宴辭攔住那巴掌纔沒甩過去,而沈宴安也同樣絲毫不讓,同樣激動的兩人在走廊不受控制便嘶吼對罵了起來。

    “夠了!”

    一直站在不遠處臉色蒼白的看着這一切的許悠悠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喊,她雙手捂住頭,眼神四散的在原地轉了幾圈,隨後閉上眼睛有些絕望的仰着頭,半晌才終於看向沈宴安顫聲質問:“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想要幹什麼?”

    沈宴安看着許悠悠的恐懼,一種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他故意朝她走過去,冷笑着反問:“你說我想幹什麼?你覺得我應該要幹什麼?”

    許悠悠的身體隨着沈宴安的迫近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她雙手攥成拳狀,咬牙盯着沈宴安:“不管你想幹什麼,都不可能實現,你最好不要逼我!”

“是你一直在逼我!”

    沈宴安低吼着反擊,嘴角甚至因爲怒氣抽動着:“既然兩年的事情是假的,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就算你當時不能告訴我,那爲什麼兩年後回到安城之後還要繼續說謊?你這麼玩弄我很有意思?”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許悠悠帶着顫音,豆大的淚珠從她眼眶中滑落,但她卻倔強的壓住哭腔:“我當初是死裏逃生才從安城跑掉的,手術檯上差點要了我半條命,你一個始作俑者,有什麼資格質問我這些?”

    “什麼叫我是始作俑者?你搞清楚當初送你上手術檯的人不是我,而是我——”

    “有區別嗎?”

    許悠悠大喊着打斷的額沈宴辭的話,手臂不受控制的在空氣中揮動着:“我問你有區別嗎沈宴安?你以爲你沒有親自讓人壓着我上手術檯你就無辜了麼,你摸着良心問問你自己,如果你爸當初沒動手,你就能眼看着我把孩子生下來麼?”

    她這幾乎是嘶吼着的一連串質問讓沈宴安頓時沒了聲音,空氣中浮起一陣詭異的寂靜,只能聽見幾人粗重的呼吸聲。

    良久,沈宴安像是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息自己的火氣:“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前塵往事,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帶——”

    “你做夢!”

    許悠悠根本沒給沈宴安開口的機會,聽到這句話的她像是一瞬間便冷靜了下來,眼神凌厲的看着沈宴安:“除非我死,否則你想都不要想!”

    沈宴安也像是被許悠悠這話刺激到,驀然上前一把攥住她的領口,直接將她抵在身後的牆上:“你真以爲我不敢弄死你?”

    “沈宴安你個王八蛋!”

    一旁的秦晚再也看不下去,衝上前便狠狠廝打着沈宴安,而旁邊的幾個安保人員見狀立馬上前阻攔,沈宴辭也迅速動手,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不遠處有護士聽到這邊的情況也立馬按了警報制止,就算所有人都混亂的扭打在一起的時候,走廊邊忽然傳來了一個稚嫩卻尖銳的尖叫聲:

    “啊——”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帶着恐懼的叫聲喊的停住動作,尤其是沈宴安,他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穿着碎花裙、漂亮的像個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包括她用自己雙手捂着自己小耳朵的痛苦表情!

    就這一眼,他如遭雷劈!

    那個小小的身影——是他的女兒!

    是他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面,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的女兒!

    他僵住動作,身子甚至跟着踉蹌了一下,多虧身邊的周奇一把扶住他,他纔沒有跌倒在一旁。

    而一旁的許悠悠幾乎是第一時間衝了過去,一把跪在地上將孩子抱在懷裏,驚慌之下的她仍然控制自己聲音溫柔,滿滿疼惜:“暖暖乖,暖暖不怕,媽媽在這裏,媽媽會保護暖暖,什麼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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