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寧盯着的鬱可寒的眼睛，雙手攥拳，強忍着情緒開口問道。
“我是覺得自己髒。”
鬱可寒腦海中再次響起剛剛秦晚的話，不受控制的聯想自己：“我其實有更合理的辦法去和你爸爸談判股份的事情，但是我選擇了最糟糕的一個辦法，那就是和你結婚，因爲這個辦法能讓我用最少的錢達到拿下股份的目的，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
“可笑？”
喬一寧一邊覺得惶恐一邊又不懂鬱可寒爲什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鬱可寒，你說這麼一大堆，其實就是利用完了我又想甩了我是麼？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所以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對麼？”
鬱可寒沒有否認：“我可以補償你，開個價吧！”
喬一寧咬緊牙關：“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剛剛秦晚和你說什麼了？”
“這和你無關。”
鬱可寒皺起眉頭：“你如果覺得這件事自己無法決定，那就回去和你爸媽商量一下你們的條件，等商量好了直接聯繫我的律師就行，出去吧。”
“可寒，你不要這樣，我——”
“你是想自己出去，還是我叫安保人員帶你出去？”
冷漠的一句話，讓喬一寧心裏最後的希望也跟着破滅，她咬緊下脣死死盯着鬱可寒已經轉過去的背影，最終什麼都沒說離開了病房。
*
另外一邊，秦晚離開了鬱可寒的病房便直接拿着奶奶的病例去找了華科醫院最頂級的教授，想要問清楚奶奶的情況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糟糕，結果連續掛了兩個教授的號，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沒有治療的必要了。
秦晚不死心的又去了安城另外一家很權威的中心醫院，但還是同樣的結果。
她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下意識便想要找沈宴辭，拿出手機正要給他打電話，纔想起沈宴辭人還在紐約沒回來，於是更加崩潰，蹲在醫院的門口忍不住哭出了聲。
不知道哭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秦晚擡起頭才發現竟然是姜玥。
姜玥看到已經哭到雙眼紅腫的秦晚也十分意外：“秦晚？你怎麼在這哭，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晚和姜玥關係並沒有多親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將這種事和她說，於是繼續抽泣着：“沒、沒什麼事。”
說完便擦了眼淚起身要走，結果手上的病例卻掉在了地上，姜玥幫忙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再開口的聲音也柔和了很多：“是你家人生病了麼？”
“是我的奶奶。”
秦晚哭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鼻音，語氣中滿是無奈和絕望：“醫生說沒有治療的必要了。”
姜玥點點頭：“肝癌晚期的確是很個很糟糕的情況，但也不是絕對的沒有機會，現在國外有一些前沿的治療手段還是能夠適當的延長患者的生命的。”
秦晚一廳這話立馬眼睛一亮，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急急上前拉住姜玥：“真的麼？那你瞭解這方面麼，你有認識的醫生能介紹給我麼？”
“他現在還沒回安城。”
“你可以給他打電話啊！”
“……”
“明白了，吵架了是吧？”
姜玥一見秦晚低下去的動作，以及不想多說的表情，便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於是嘆了口氣：“那你跟我上樓吧，我幫你聯繫一下我在瑞士的研究組教授，他是內科方面的教授，比較權威。”
“好的好的，太感謝你了！”
秦晚跟着姜玥去了她辦公室，將奶奶的情況和她講述了一下，又將病例掃描發給了姜玥口中的教授，隨後便等着教授的回覆。
因爲需要幾項分析，所以教授回覆需要一些時間，在等待的期間姜玥也分析了一下這份病例，微微蹙眉：“我記得我們醫院上個月還有一位患者和你奶奶這個情況十分相似，治療情況很好。”
“是麼？那你知道那個患者是具體什麼情況麼，是哪位醫生負責的？”秦晚急忙問道。
“這個我記不清了，我得看一下。”
姜玥說着便拿出了一個小型的醫生專用智能鑰匙，直接插進了旁邊的醫院專用內網電腦，在裏面快速搜索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那名患者的信息，瀏覽了一下皺眉道：“不對，這名患者是肝癌中期，比你奶奶的情況要好一些，不具有對比意義。”
“哦。”
秦晚微微有些失落，嘆了口氣再次看向電腦屏幕，想着奶奶如果是中期就好了，至少還有治療的機會。
她思緒亂飛，視線卻忽然瞥見屏幕上的其他患者信息，微微一愣：“則這是醫院所有的患者病例麼？你爲什麼能看到這些？”
“因爲這個啊！”
姜玥指了指一旁的智能鑰匙：“華科醫院會授權一些內部電腦的功能在這個鑰匙上，如果醫生有想查找的資料就可以利用這個鑰匙進入資料庫查詢。”
“那你們每個醫生都能看到這些信息麼？”
“當然不是，要根據醫生的職級和所屬科室進行區分，每個醫生都只能看到和自己科室相關的部分。”姜玥解釋道。
秦晚腦海中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紐約拿回來的那些關於媽媽的病例，她無法確定是真是假、以及最後一天的搶救情況，但如果能找一個醫生的鑰匙進入電腦，不是就什麼都清楚了麼？
“你在想什麼？”
姜玥見秦晚在發呆，於是皺眉問道。
“哦，沒什麼，在、在想我奶奶的病情。”
秦晚微微結巴了一下，迅速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又聽姜玥聊了幾句病情，才又故作不經意的試探問道：“那你們醫院誰的鑰匙能看到所有人的病例啊，包括急診的患者。”
“院長吧，只有他鑰匙的權限是最全的，因爲要負責整個醫院的調度。”
姜玥隨意的開口回覆，頓了一下才又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
秦晚勉強笑笑，沒再說什麼，但心裏卻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她可以拿到院長的鑰匙，自己去看一看媽媽當初的病情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