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和媽媽開玩笑吧？”
謝舒有些不敢相信，連忙追問了一句。
沈宴辭勉強笑下：“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當然是真的。”
謝舒看着沈宴辭的反應，隱隱覺察出哪裏不對勁，起身走到沈宴辭身邊坐下，語氣也溫柔了幾分：“可是我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是非常開心的樣子，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沈宴辭側頭看着謝舒，猶豫了片刻纔將秦止舟的事情告訴謝舒。
謝舒聽後並沒有很意外，她長吁了一口氣：“我早就知道你爸爸和你哥哥嘉偉的事情上沒那麼清白，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背後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我也是在秦止舟出事之後才知道的，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沈宴辭在整件事中最後悔的就是過於相信父親和哥哥，而且把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想的太簡單，在他看來，秦止舟也是個商人，所以不管在面對喬家或者是沈家的時候，都有能力護住自己的產業。
但沒想到她的確是能護住產業，但喬家想要的卻是她的命。
謝舒輕輕搖了搖頭：“你還是不瞭解你爸這個人，既然是他認定的事情，那不管你什麼時候知道都是阻止不了的。他看中喬家的西山項目不是一天兩天了，而喬家的項目能支撐起來的唯一辦法就是秦止舟的嘉偉，所以這樣繞一圈，秦止舟就是一隻被財狼和獵豹盯上的肥羊，根本無解。”
對於這件事，謝舒也算是看的清楚，此刻和沈宴辭談論起來也便更直白了一點。
沈宴辭長吁一口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知道再追究這些也沒什麼用，經濟上我可以彌補秦晚，但是情感上我恐怕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謝舒看着自己兒子失落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畢竟從小到大沈宴辭一直都是不用擔心的性格，基本沒什麼需要向她求助的事情，如今卻在她面前露出了這麼脆弱的一面，足以見他和秦晚的事情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她嘆了口氣，擡手揉了下沈宴辭的頭髮：“媽媽能幫你做些什麼嗎？”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沈宴辭單手撐着自己的額頭，沙啞的嗓音帶着幾分迷茫：“我現在給她錢她不要，想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她談談孩子的事情她也當我是仇敵一樣，很多時候我甚至都不確定她到底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謝舒聞言頓了頓，主動開口：“那要不要我和她談一下？”
沈宴辭擡起頭，似乎有些意外沈母的提議。
謝舒繼續開口解釋：“我和她之間雖然沒什麼私交，到哪畢竟我當初幫我許悠悠一把，不管怎樣她還是念着這件事情的，至少不會讓我喫閉門羹的。”
“但是她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我擔心——”
“放心，媽媽不會亂說話的。”
謝舒拍了拍沈宴辭的後背，安撫的開口：“正好快到下個月初一了，我也準備去青山寺去逛逛，那邊清淨，空氣也好，倒也適合孕婦去平平心神。”
*
初一當天早晨。
鍾子雯一大早便起牀，在健身室做了運動後又洗漱出來，挑出兩套比較休閒的搭配，左右手各舉着一套走到正在喫早餐的鬱蓉面前：“媽咪，你看這兩套我穿哪套更合適？”
“你身材那麼好，隨便穿哪套都合適啊。”
鬱蓉的讚美張口就來，她對自己的女兒真的是疼愛到心裏，怎麼看都覺得優秀的不行。
鍾子雯聞言立馬跑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媽咪，你也太愛我了吧，你簡直就是我的腦殘粉。”
鬱蓉放下手中的牛奶，笑眯眯的回頭看她，隨後道：“你怎麼今天挑了休閒裝，是有什麼戶外的安排麼？”
“今天是初一啊，我要陪謝舒阿姨去青山寺的，每個月的今天我都去，你忘了？”
鍾子雯將衣服放在自己身上對比對着，隨意的說道。
鬱蓉微微皺眉：“她有提前約你麼？”
“等一下應該就會打電話過來了，或者直接開車過來接我。”
鍾子雯眨了眨眼，已經選好了咖啡色的這一套，繼續開口：“就像是上個月那樣，我和她已經有了同行的默契。”
鬱蓉聞言朝外面看了一眼，沒再說話，繼續喫着自己的早餐。
鍾子雯很快換好了衣服從二樓下來，還沒接到電話微微有些着急，喊着家裏的傭人：“阿姨，大門外面有車子麼？”
阿姨特地出去看了一下，纔回來應聲：“沒有，小姐。”
鍾子雯皺眉：“怎麼回事，難道謝舒阿姨今天不去青山寺？不對，她就算不去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啊，不會就這樣把我扔下的。”
鬱蓉聽着鍾子雯的話，微微皺起眉頭，轉身看她：“子雯，謝舒並沒有和你提前約好，所以她不管叫你還是不叫你都是正常的，你如果想和她保持正常的人際交往，就不能對人家有這麼高的要求，OK ？”
“可是我不是想只和她保持着普通的交情，我是想——”
“你是想做她的兒媳婦？”
鬱蓉早就看出了自己女兒的小心思，索性直接點破。
“媽咪——”
鍾子雯聞言有些害羞，走到鬱蓉面前低頭坐下撒嬌道。
鬱蓉放下手中的杯子，語重心長的開口：“乖乖，我不是想阻攔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把心態好一點，如果你能順利嫁給沈宴辭固然是好，但如果不行，你也不用過於勉強，更不需要爲了嫁給他而去低聲下氣的討好任何人，不過是一個男人，不值得你這樣做，明白麼？”
“明白的。”
鍾子雯點點頭：“你放心媽咪，我是不會爲了任何人委屈自己的。”
“那就好。”
鬱蓉臉上再次露出笑容。
鍾子雯頓了一下，還是有些想不通：“不行，我要去看看謝舒阿姨今天到底和誰一起去的青山寺，爲什麼不叫我！”
鬱蓉想要開口阻止她，卻見她人已經直接跑了出去，只能搖了搖頭：“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