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好。”
到了嘴邊的拒絕說了一半，秦晚掃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又點頭答應，什麼也沒說直接下樓。
沈宴辭看着電梯合上，才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公寓，進門之後便見謝舒正朝門口看着，於是微微蹙眉：“你怎麼過來了？”
謝舒收回視線，輕咳一聲：“你回國之後就一直見不到人，我不過來恐怕現在還找不到你。”
沈宴辭表情不變：“找我做什麼，有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我最近總覺得心臟不太舒服，像讓你陪我去醫院看看。”
謝舒已經提前想好了理由，語氣自然的開口說道。
沈宴辭臉色沉了幾分：“心臟不是小毛病，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應該立刻讓管家帶你去醫院，打個電話通知我過去就行了。”
之前謝舒的幾次體檢都沒什麼問題，所以沈宴辭並沒有多擔心她的身體，可此刻突然聽到心臟，還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謝舒聞言臉色微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下：“誒呀，我是想着畢竟是去看醫生，有自己兒子陪着自己會不那麼害怕嘛。”
沈宴辭蹙眉，只覺得今天的沈母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是哪裏不對勁。
想到這他點了點頭：“那我明天空出時間陪你去。”
“好。”
謝舒聞言笑了一下，轉身朝門口走：“那你先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媽！”
沈宴辭忽然開口叫住謝舒。
謝舒停下腳步：“還有什麼事麼？”
“你都不想問問我秦晚的事情麼？”
沈宴辭從進門開始看秦晚和謝舒的狀態、表情便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他又說不清是哪裏不對勁，直到謝舒轉身出門都沒問關於秦晚的一句，他才反應過來。
謝舒已經三年未見秦晚，而且秦晚當初是大着肚子出國的，就算謝舒對秦晚的事情不感興趣，那對孩子也連問都不想問一句麼？
謝舒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但還是很快穩定情緒：“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就好，我沒什麼好說的。”
“還有呢？”
“還有什麼？”
謝舒沒明白沈宴辭要問什麼，但心虛卻是必然的，於是下意識看着沈宴辭。
沈宴辭盯着謝舒的眼睛：“還有你一次都沒有見過面的孫子，你就一丁點都不好奇麼？”
謝舒一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晌才冒出一句：“那如果有機會記得帶他來見我。”
說完便沒等沈宴辭再開口，腳步有些着急的離開了公寓。
沈宴辭站在原地許久，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
第二天，秦晚中午休息的時候，正準備去食堂喫飯，許悠悠便帶着餐盒來找她。
“忙成這樣？中興還真是能壓榨你的勞動力！”
看着整個辦公室都是各種各樣的設計圖，許悠悠忍不住開口抱怨道。
秦晚輕笑：“這和中興沒什麼關係，就是我的工作習慣而已，喜歡把完成的和毀掉的設計圖全都擺在面前，這樣我才能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許悠悠聞言眼神微挑，湊上前趴在她的辦公桌前：“這麼說，你的工作也沒有看起來這麼忙？”
“還好吧。”
秦晚點了點頭，隨後將一旁的設計圖整理起來：“這個項目前期我的工作我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這次回國也不過是因爲合同上要求的，過來監督後續項目落成情況而已，如果非要說工作，倒是也不多。”
“那可太好了！”
許悠悠直接拍板，滿臉笑意：“那你正好來幫我的忙！”
“幫你什麼忙？”
“來參加我投資的第一個素人綜藝！”
許悠悠滿臉期待的盯着秦晚，眨眼等着她答應。
秦晚皺眉：“素人綜藝？你不是說你要開影視公司麼，怎麼又突然做綜藝了？”
“做綜藝就是爲了能讓我手下的藝人快速增加曝光啊！”
許悠悠湊過去到秦晚面前：“你可不知道你出國的這幾年國內的互聯網模式發展的多快，說流量爲王都淺顯了，現在這流量就是赤裸裸的人民幣啊，我要藉着這個風口快速把我的人往外推一推！”
秦晚還是沒明白：“那你讓我去參加你綜藝有什麼用，直接讓你的藝人去不就得了麼！”
“我的藝人現在都是素人，最多能去兩個人蔘加綜藝，其他幾個名額要去選幾個各行各業小有人氣的年輕男女。”
許悠悠笑嘻嘻湊到秦晚身邊：“這樣才能自帶流量，有話題度。”
秦晚看着她，還是沒懂。
許悠悠抿脣，試探着將話說的更直白：“我想着，你巴黎大秀的餘溫還在，而且周綰這個名號還沒在安城用過，要是能把第一次用在我的節目裏，一定會直接把節目熱度衝上去——”
“明白了。”
秦晚長吁一口氣，終於聽懂了許悠悠的目的：“感情你是看上了我作爲設計師的那點熱度，想來我這蹭免費的流量是吧？”
“自家姐妹，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蹭你蹭誰啊？”
許悠悠無比坦蕩，直接開口說道。
“不行！”
秦晚想也沒想的拒絕：“我以後可還是要用周綰的名號行走江湖的，我得愛惜自己的羽毛。”
而且設計圈裏最討厭的就是各種緋聞，會影響受衆羣體的的觀感的，萬一這綜藝搞出了什麼新聞，那她可就真的後悔莫及了。
許悠悠聞言嘴角一癟，帶着幾分落寞可憐兮兮的開口：“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爲難你了，畢竟你的的前途比較重要，我的綜藝撲了就撲了吧，大不了演藝公司也黃了，朝林子昂借來創業的錢都賠進去，林子昂跟我離婚，我拿不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到了那個時候我去投奔你，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啊。”
她說的情真意切，就差點哭出來，對面的秦晚白眼直接翻上了天。
秦晚：“許悠悠。”
“嗯？”
“你還是去演戲吧，苦情劇女主角，你真的很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