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燃搞不懂這裏面的恩怨,只覺得自己爸爸此刻的語氣帥氣又凌厲,於是眼底立馬變成了小星星,崇拜的朝他鼓掌。
沈宴辭收起凌厲的眼神,朝自己兒子挑了挑眉算是迴應,隨後再次看向律師:“繼續。”
“還有?”
秦晚已經到了股份便已經是最後了,沒想到還沒結束。
林律師聞言也那拿起另外的文件,安撫的看向秦晚:“沈太太彆着急,這纔剛剛開始而已,以上我們說的都是沈總名下的固定資產,接下來就到她的個人投資部分了。”
秦晚鬆了一口氣:“個人投資應該會比固定資產少很多吧。”
林律師稍微思考了一下秦晚的話,頓了一下開口解釋:“這樣說吧,沈總的個人投資的數額和數量,幾乎比我從業以來處理過所有的委託人的資產加起來還要多,所以我也沒辦法告訴你準確的數字是多少。”
秦晚:“……”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林律師才終於將沈宴辭所有委託的需要處理的資產都整理清楚,而這也是沈宴辭時隔幾年來第一次知道自己一共有多少資產,果然,他以前懶得清算是對的,畢竟這真的太耗費時間了。
燃燃聽到最後已經聽的犯困,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一直到結束的時候,齊飛在一旁輕輕的推了推他,他才呆萌的揉着眼睛坐起來:
“媽咪,我們可以回家了麼?我有點餓了。”
秦晚也被沈宴辭那數不清的個人投資弄的有些頭大,此刻也撐着額頭昏昏欲睡,聽到燃燃這麼問立馬開口:“好的好的,我也餓了,我們先去喫東西。”
說着便抱起燃燃朝外走。
對面的林律師見狀立馬開口:“可是沈太太,你還有大概——四十份左右文件需要簽字,您看這些——”
“可以了可以了,我已經籤的差不多了,這些就不要了。”
秦晚一刻都不想多等,朝着林律師擺着手,抱着然然便快速離開了會議室。
“沈太太,這——”
林律師倒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這樣流水一樣的文件可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啊,怎麼還有人收錢的時候這麼不積極?
不禁有些尷尬的看向沈宴辭:“沈總,您看這——”
“是我想的不夠周到,一次性籤這麼多文件的確會累的。”
沈宴辭微微蹙眉,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爲,輕輕搖了搖頭後看向林律師:“林律師,把剩下需要簽字的文件都整理一下,分批次去找太太簽約,不要給她太大壓力了。”
林律師:“……好的沈總。”
說完沈宴辭便起身跟了出去。
留下林律師站在原地凌亂——給錢還能給出壓力?這位沈太太到底是什麼福星轉世,命好到這種地步?
秦晚和燃燃剛走到樓下,正要朝車子方向走去,便看見對面一個不算陌生的人影從車子上走了下來,大步朝這邊走過來。
秦晚下意識將燃燃護到自己身後,避開視線想要假裝沒看見走過來的男人,但他卻直接站在了自己的正前方。
沈宴安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詭異的嘲弄,盯着燃燃的眼神更是頂着獵物的獵人,不難看出裏面的寒意。
秦晚見狀幾乎立馬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狠狠推了沈宴安一把:“滾,離我的兒子遠一點。”
“呵。”
沈宴安低頭看着秦晚的動作,眼底的玩味更重了幾分:“幾年不見,你這脾氣還真是見長。”
“我不光脾氣見長,本事也見長,你敢再對着我兒子多議論一個字,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
秦晚咬牙攥拳,陰鶩的表情彷彿下一秒就要甩沈宴安的耳光。
沈宴安卻渾然不在乎,冷笑:“怎麼不客氣,我就不信——”
“讓你立馬沒命的那種不可信,相信麼?”
沈宴安的話還沒說完,沈宴辭已經從身後走了出來,直接站在秦晚的面前,側頭看向齊飛:“帶太太和少爺先上車。”
“是。”
齊飛應聲,很快便將秦晚和燃燃帶上了車。
沈宴安看着不遠處的車門關上之後,冷笑一聲:“你爲了不讓沈氏落在我手上還真是煞費苦心,竟然把股份都轉移給了你兒子?”
“我自己的股份,我想給誰就給誰,我就算是給了路邊的乞丐,都和你沒關係。”
沈宴辭表情淡漠,說完這話頓了一下:“看來法務部的這幾個人對你還真是忠心,人在還在我的會議室內,就敢給你通風報信了。”
沈宴安冷笑:“我還有什麼人,沈氏集團我所有的下屬已經都被你清理的差不多了,辭職的辭職,調派的調派,我根本已經無人可用了!”
“你如果想做的是對沈氏集團有利的事情,公司上下的所有人都可以用,你是總裁,是CEO,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沈宴辭語氣隨意,直接開口。
“總裁?呵呵,現在全沈氏上下誰不知道幕後操控沈氏的人是你沈宴辭,你覺得那些人還真的會把我當總裁?”
沈宴安說起這件事更加惱火,這也是他這幾件一直處處受掣肘的原因,不但沒能逐漸加強自己的勢力,反而被沈宴辭越削越弱,幾乎現在已經沒了什麼實權。
沈宴辭仍舊面無表情:“如果我是你,約到了這樣的時候就越該韜光養晦,夾起尾巴做人,而不是還瘋癲的出來朝我兒子叫囂,惹我生氣。”
沈宴安臉色難看到極點,攥拳盯着沈宴辭:“你現在是在教我做事?”
“不,我只是給你個建議。”
沈宴辭收回表情,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以你的腦子,就算我真的有些教你什麼,你恐怕也學不會。就像你當初跟在爸爸身邊那麼多年,最後他不是還親自把沈氏交給我了麼。”
殺人誅心。
沈宴辭這看似雲淡風輕的最後一句話,直接將沈宴安擊潰,也直接戳中了他心裏最難堪的部分,他幾乎一秒之內,臉上血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