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嬪自從公佈了懷孕了的消息,便把原本顯得身材凹凸有致的常服換成了寬鬆的款式。

    雖倒也不會顯得臃腫,可卻不如原本那般明豔了。

    莊嬪在院門口打量,這個院子是整個別苑裏最大的一處,雖然位置算不上是最好的,但看到錦貴人一行人打算入住這,她忽然就覺得剛纔選中的玲瓏苑不香了。

    在侍女山茶的攙扶下,向曲挽寧幾人走了過來。

    “參見靜妃姐姐。如今我有孕在身,便也不行禮啦。”

    靜妃面色如常,淡淡點了點頭。也不想跟莊嬪有什麼牽扯,便打算往院子裏走。

    “姐姐別急,”莊嬪喚住了靜妃。

    “還有什麼事嗎?”靜妃有些不耐,語氣更是冷。

    莊嬪的假笑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

    但畢竟在家族後院中長大的女人,這點小場面還是應付得來:“姐姐,你看,我如今身懷龍嗣,別苑裏的院子大多又小有朝,就數這個院子清淨些。姐姐能否讓我與你同住一處?”

    莊嬪很聰明,她現在雖然身懷龍嗣金貴的很,到底位份是不如靜妃的。

    若要求靜妃給自己讓院子,那便是不講禮數,不知尊卑。

    “莊嬪,院子只有兩處偏房,你貴爲嬪位,另尋一處吧。”靜妃果斷拒絕了,這個女人本來就沒什麼交集,如今莫名其妙就說要同住。

    尤其是肚子裏的金疙瘩,說的好聽是金疙瘩,若出了事,怕也是個炸彈。

    “姐姐,妹妹願意住偏房的。錦貴人,你說呢?”

    曲挽寧心中暗笑。

    這不就來了麼。

    要搶院子是假,針對她是真啊。

    曲挽寧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莊嬪娘娘開口了,奴婢豈有不讓的道理。”

    莊嬪倒沒想到皇帝寵着的人,竟然能這麼謙卑。

    真是個膽小懦弱的女人。光有寵愛,不會爭?那可真是沒用啊。

    這種等級的貨色,不足爲懼。

    莊嬪很嘚瑟,領着宮女就往院子裏走,路過曲挽寧的身邊還狠狠得撞了一下。

    靜妃無奈地看着曲挽寧:“曲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

    路雲熙還想上去跟莊嬪理論,被攔了下來:“姐姐們,妹妹知道你們的好意。不過是個院子,讓給她便是了。”

    “既然這樣,我也不住這了,空院子還很多,我們換一個吧。”

    曲挽寧笑着點點頭。

    路雲熙和沐雲冉不知道的是,剛纔曲挽寧前腳剛踏進那清風苑,系統便彈出來一個主線任務【支線:危急!逃離清風苑!若失敗主角將死亡。】

    而退出來,支線任務便消失了。

    因此猜測,這次南巡在清風苑定然會發生什麼危險。

    甚至會危及到她的生命,連帶沐雲冉和路雲熙都可能受到牽連。

    這兩個人,雖說不上生死之交的姐妹,但至少是如今後宮裏唯一算的上“朋友”的人。

    這是曲挽寧第一次,覺得她這個廢柴系統,還……有點用處。

    但是像清風苑那樣的大院子,到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

    便只好找了兩間相鄰的,路雲熙和靜妃同住在香雪苑,而曲挽寧住在隔壁的聽雨苑。

    南巡對皇帝皇后來說,需要體察民情,而對於其他隨行的妃子來說,其實就是出來遊玩。

    但說遊玩吧,也沒那麼自由,若非得到皇帝皇后的允許,自然是不可能隨便出去的。

    畢竟是宮裏的娘娘,萬一在外面出點什麼事。壞了名聲,可是有損皇家顏面的。

    但好在,別苑裏什麼都有。

    一起喝喝茶,打打葉子牌,日子也好打發。

    過了幾日,福安來通知今晚需要回龍船上。

    這些日子皇上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十分滿意,爲表彰揚州知府,特意宴請了揚州的官員名家參與這場宮宴。

    福安走後,曲挽寧好奇地問:“姐姐,剛纔福安公公說,除了官員,還有哪些名家會參加呢?”

    靜妃尷尬一笑,她自小在京城長大,入宮後更是不願意參加任何離宮的活動,哪知道這些。

    小土豆送走福安師父後,神神祕祕地跑進屋子:“小主,我剛和師父打聽了一嘴,今晚除了官員,還有青樓的花魁名妓,清水妓,當地的雜耍團,滿腹經綸飽讀詩書的文人墨客呢。”

    “沒想到你這小子,能猜到我的想法。”曲挽寧笑吟吟地誇獎小土豆。

    小土豆看到自家主子開心的神情,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麼大不了的事。

    畢竟是個孩子,自豪的神色無法掩飾地掛在面上。還要強裝鎮定。

    入夜。

    華燈初上。

    碼頭被皇家的御林軍單獨隔了出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而龍船上更是有重兵把守。

    名家們拿着請帖,由禁衛軍統領親自校對,以防有心之人混上龍船。

    而娘娘們,早早梳妝打扮完,在宴會廳後方等着了。

    曲挽寧今天的打扮就不似之前那麼清新,反而是換上了水紅色的長裙。

    一席長裙拖地,綴以潔白的珍珠,尤其是那腰間,由一條細細的絲帶繫着,更顯腰肢纖細。

    這段日子,曲挽寧喫胖了不少,但卻豐腴在該豐腴的地方,腰間沒一絲贅肉。

    鬢髮高高梳起,戴上了紅瑪瑙鑲玉珍珠頭面。更顯嬌美。

    隨着賓客們陸陸續續進場,顧景行也帶着嬪妃們入了宴會廳。

    “朕自北南下,首站便到了揚州,想來已經三年南巡沒來揚州了吧。揚州知府這幾年將揚州治理得很好!朕深表欣慰。”

    揚州知府沉自在跪下,朝着天子行了個大禮。

    他如今不過四十餘歲,正值壯年,揚州前任知府治理不當,三年前導致全程爆發了疫情,甚至波及到了隔壁城市。

    也正是這個時候,只是一方小村官的他,臨危受命,研發出了治療控制疫情的藥方和方法,破格由知州提拔,才當上了揚州知府。

    “微臣職責所在,吾皇萬歲。”

    顧景行很開心,自然也爽快:“知府實在屈才,沉自在,朕提拔你爲知州……”

    誰知,升官這種大好事,應當是所有當官的人都應當欣喜,可沉自在竟然跪了下來。

    “微臣惶恐……微臣恐自己能力不足,當官纔不過三年。實在難堪大任,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顧景行雖然疑惑,但也沒再說什麼:“愛卿平身吧,那便賞些旁的,晚宴後,再做商定。”

    “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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