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巡的隊伍便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這幾日,皇上也沒來曲挽寧屋裏。

    曲挽寧覺得奇怪,怎麼出去了一趟,回來這顧景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心裏說不清的煩躁,就連送來的水果,都喫得少了許多。

    “小主,膳房送了一碟子荔枝來,這水果可是金貴得很呢。”芍藥很擔心自家小主,這幾日皇上也沒來,小主便每日躺在榻上,不是看話本子就是睡覺,話都很少說。

    芍藥獻寶似的端到她面前,她也只覺得甜膩,堪堪吃了一粒便擺擺手:“拿下去吧。”

    “小主,你可是生病了?奴婢給你把把脈吧。”

    曲挽寧卻很清楚自己並未生病,人物屬性欄不會騙人。

    “我無事。”

    奇怪了,怎麼會那麼想顧景行?

    “芍藥,這幾日皇上都宿在哪了?”

    芍藥仔細回想了一下:“小主回宮那日,宿在了皇后那邊。第二日去了明美人那邊。第三日去看了路貴人。第四日去了沉常在那邊。今日好像要去柔貴妃那邊吧。”

    是了,沉芙已經從答應升爲常在了。

    那大概是順利侍寢了吧。

    曲挽寧心頭不由有些煩躁,點點頭:“下去吧。”

    轉過身子便又躺下了。

    芍藥無奈,離了房間便去準備些有助於疏心的茶,晚些給小主備上。

    顧景行此時正在書房裏批奏摺,出去玩了幾日,堆積了不少公文需要批閱。

    送水果的太監在門口跟福安說了兩句,便離去了。福安回到屋子裏,默默地在一旁等候主子吩咐。

    過了半晌,顧景行手裏並未停下,卻開口問道:“她又沒喫?”

    聰慧體貼如福安,自然知道顧景行在問誰。

    忙不迭跪下道:“回皇上,用了一粒,今日午膳也原封不動送了出來。奴才剛得知,小主身邊的芍藥姑娘,好似去太醫所拿了些舒心化淤的茶……”

    顧景行手中一頓。

    她怎地如此不懂照顧自己?

    難道因爲朕去了旁人的屋子,便喫醋生氣了?

    顧景行心底莫名浮上些許愧疚,彷彿他去其他嬪妃的屋子,就是錯的一樣。

    可轉念一想,他可是皇帝啊!他雨露均沾,纔是最正確的啊!

    這些日子偏心她太多了,斷斷不能這樣下去。

    沉迷情情愛愛的都是昏君!

    一想到那日在屋子裏,看到靜妃和她說的那些話,他就覺得有些丟人,因此纔不好意思去她屋子裏。

    朕不去,她就不能來找朕?!

    越想越氣,竟然忘了讓福安起身,自顧自繼續批奏摺。

    福安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倒不是熱的,是擔心自己說錯話要小命不保了。

    他自幼跟着皇上,還沒被罰跪過呢!

    一個時辰過去,顧景行纔算批完奏摺,擡起頭來看到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福安,疑惑問道:“你怎麼還跪着?”

    福安:……

    福安從地上爬起來,覺得這膝蓋都不是自己的了,看樣子好像皇帝並沒有生氣,看來這小命是保住了。

    顧景行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還是放心不下。

    “去看看錦貴人吧。”

    “唉,好咧。”福安眉開眼笑,皇上只要去找了錦貴人,心情一定會變好。

    曲挽寧的屋門緊閉,芍藥小土豆和山茶都被趕了出來,在門口當值。

    她對下人向來很好,芍藥正在走廊裏陪着兩個孩子下棋。

    若不是福安先咳嗽了幾聲,根本就沒發現皇上來了。

    “你家小主呢,皇上來了,還不快出來接駕!”福安趕忙跑到芍藥身邊,小聲說道。

    “小主在睡覺呢……讓我們別打擾她。”

    “蠢!快去喊起來!”

    芍藥這才反應過來,小主不高興的原因,不就是皇上不來嗎!

    可剛進屋子沒多久,芍藥就哭喪着臉出來了。

    顧景行居高臨下看着芍藥,問道:“錦貴人呢,怎麼還不出來接駕?”嗓門故意拉高,確保裏面的曲挽寧能聽到。

    “回……回皇上……小小……小主說……她身子不適……不……不能接駕,讓……皇上……皇上回去……”

    顧景行頓時黑了臉。

    她!

    她居然敢!

    居然敢拒絕他!

    要知道他自從登基後,還沒哪個嬪妃敢拒絕他!

    “那便好好休息!歇足一個月!不要離開房間了!”說完頓了頓,緩和了點語氣,“福安,擺駕柔貴妃的屋子!”

    顧景行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身後的屋子裏,飛出來幾本話本子。

    但氣頭上,爲了自己的面子,他也不能回頭。

    去找柔貴妃,氣死你!

    福安一邊跟着,一邊無奈地搖搖頭,這錦貴人……唉,得寵了幾天,有些恃寵而驕了。

    曲挽寧坐在牀上喘着粗氣,她也不知道爲何,就是忍不住想對顧景行發脾氣。

    明明很希望他來,可他來了,她又想到他這幾日都沒閒着,到處忙着播種,氣就不打一處來。

    芍藥嘆了口氣:“小主,你何苦呢……”

    顧景行帶着怒氣來到了柔貴妃屋子裏,柔貴妃早就知道了顧景行要來,早早就備下了顧景行愛喝的茶,愛喫的東西。

    早早交代了奶媽帶好二公主,給二皇子佈置了大量的功課,至於三皇子,她就根本沒怎麼管過他,讓三皇子的宮人帶着去玩,別學習,不要打擾她的二皇子便好。

    自己則換上了俏皮的仙女裙,迎接顧景行的到來。

    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伺候過皇上了,都怪那個該死的曲挽寧,聽說她這段日子度沒見到過皇上,似是被遺忘了一般,她就覺得高興。

    趁着皇上冷淡那小賤人,趕緊奪回自己的恩寵!今天必要好好表現,討好一番。

    然,顧景行心情並不大好,雖不至於黑着臉把怒氣撒在貴妃身上,可看到柔貴妃穿着一身水紅色的仙女裙,就想到那日曲挽寧的肚兜。

    “晴兒,這顏色不適合你。這種裙子都是小女孩所穿。”

    柔貴妃給顧景行倒茶的手一頓:“皇上……可是嫌棄臣妾老了……”

    “怎會?”顧景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太重了,“只是朕更喜歡晴兒嫵媚成熟的模樣。”

    柔貴妃大喜,忙不迭回屋換上了更嫵媚的綢緞睡裙,成熟的曲線一覽無餘。

    剛用完膳,便嬌羞地坐在顧景行腿上,訴說這幾日的思念,以及孩子們對父親的想念。

    “是朕不好,朕會多來看你和孩子。晴兒,朕覺得你不似曾經溫柔了,往後待人溫順些。”

    “臣妾多謝皇上。皇上不試試,怎知道臣妾不溫柔了?”說着,單手一拉,背後的絲帶便鬆開了,光潔的肩頭,飽滿的玉[]兔一覽無餘。

    是她所沒有的成熟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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