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後,已是黃昏。

    曲挽寧被折騰得渾身痠軟,勉強支起身子,哀怨地瞅着顧景行。

    顧景行身心愉悅,嘲諷道:“挽寧身體差了些,得多鍛鍊,入秋後有皇家狩獵,我帶你去騎馬射箭。”

    好傢伙,顧景行在她面前,連“朕”都開始忘了說了。

    曲挽寧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頓覺這幾個月的辛苦表演沒白費,渣渣帝在潛移默化中已經改變了不少。

    “那我得提前學呀,皇上要教我人家嘛~”曲挽寧歪着腦袋,一副懵懂的樣子,“都說皇上的騎射天下第一,人家好想看看呢~”

    顧景行得意極了,此話不假!

    雖有些拍須溜馬之嫌,但那是別人說,挽寧說絕對是真心真意的。

    “那是自然,還能讓別人教你不成?”說着便想把曲挽寧摟到懷裏來。

    半日的靈肉結合,曲挽寧此刻身上的香汗還未消,顧景行是男子,體表溫度本就比女子高上一些,曲挽寧一皺眉,竟是下意識推他。

    “好熱!”

    顧景行無語地看着屋子那兩大個冰鑑,正汩汩地往外冒冷氣,熱?哪裏熱了?縱是他這樣的純陽之體,都甚至還覺得有些冷!

    定然是她嫌棄他了!顧景行很受傷,哪有這樣用完就晾一邊的?

    當曲挽寧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團扇,不停地扇着,顧景行才意識到,她是真覺得熱。

    “挽寧,你什麼時候這麼怕熱了?”顧景行疑惑道。

    他雖然知道,她向來怕熱,南巡的時候就比旁人貪涼一些。

    可如今兩個冰鑑涼着,還熱成這樣,卻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她是不是生病了。

    “皇上不用擔心,只是上火了罷了!”話雖這麼說,心裏卻也不由犯嘀咕,上火也不能這樣怕熱呀。

    “明日朕讓太醫院院首來給你診脈吧。”現在天色晚了些,太醫院的太醫也回家了,若非急症,實在不能去打擾那些老骨頭。

    曲挽寧點點頭,熱得緊也實在難受,也許古代病還是要古人醫吧!

    晚膳也沒什麼胃口,要了兩碗綠豆湯便算打發了,顧景行本就不愛喫東西,往常都是看着曲挽寧好喫的模樣,纔算添了幾分胃口,而她今天這般,他便也隨意吃了點。

    晚膳後倒還早,外面又熱得緊,實在沒必要出去散步,便也由着她了。

    曲挽寧巴不得抱着冰鑑,搬了張躺椅在冰鑑旁看話本子,顧景行拿起筆墨,本想處理會政務。坐着卻忍不住看她的模樣。

    嬌嬌美人,香肩半露,兩條修長的腿赤條條的,自然地交疊在一起。就連那玉足,都是粉雕玉砌。

    她的一切都恰到好處,多一分顯得低俗,少一分又風韻不足。

    入宮快半年,如今也是長大了一些。

    如他預料一般,更添了些嬌媚,哪怕是這樣遠遠看,便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不能繼續想了!

    顧景行有些生自己的氣,在他的教育裏,身爲帝王便不能太過於傾心於後宮的女子,不能沉迷於牀笫之事,可只要是她,唯獨是她,根本就把持不住!

    “這個小妖精……”顧景行喃喃道,她一定是妖精變的,不然朕怎麼會這般!

    曲挽寧從書中擡起頭,疑惑地看了顧景行一眼:“什麼?”

    顧景行心虛,馬上低下頭,假意開始寫字。

    可寫下的名字,字字都是挽寧。

    字是練不成了,索性便鋪開紙,畫一畫這塌上美人。

    一個時辰後,曲挽寧看完了手中的話本子,這古人的小說腦洞比現代人還大!

    便注意到低頭作畫的顧景行,從塌上下來,蓮步輕移,在一旁偷偷看他在畫什麼。當看清竟然畫的是自己時,臉頰不由紅了。

    這玉兔,也太大了吧!曲挽寧確定這也是他如此喜愛自己的原因之一。

    “挽寧,我畫得如何。”顧景行早就發現了在背後偷偷摸摸的小東西,一直強忍着,嘴角卻不住地揚起。還特意把玉兔畫得大了些,故意逗她。

    “皇上的畫功,驚爲天人!”

    好傢伙,現在拍馬屁,啊不,龍屁都這麼順溜得嘛?顧景行卻很享受,拉過曲挽寧的手,一齊題了個字。“挽”,而非“錦”。

    他的手寬厚,包裹着她小小的柔夷。手心的溫度透過手背傳到曲挽寧心尖。

    傳來的不僅是溫度,也是綿綿情意。

    “皇上,該歇息了。”福安隔着門提醒道。

    “什麼時辰了。”

    “快子時了。”

    明日還要早朝,因着如今酷熱難當,早朝更是提早到卯時三刻。

    “朕知道了,你把朕讓你帶的盒子送進來,便也休息去吧。”

    福安進屋子,洽逢兩個主子在作畫,兩人親密無間,又偏偏就長得好,看起來倒才似畫卷中走出的愛侶一般。

    臉上不由露出姨母笑,將手中的盒子交給皇帝,便趕忙退出去。

    不能因爲他,耽誤了主子們生小主子!

    “猜猜是什麼?”顧景行接過盒子,獻寶似的給曲挽寧看。

    盒子是由上好的紫檀木打造的,光這盒子便是千金難求。其中的東西必然貴重。

    “手鐲?”

    “簪子?”

    都被顧景行否定了。

    “真笨。”顧景行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便打開了鎖釦。

    裏面赫然躺着一套精美無比的鎏金鑲花翡翠頭面!

    華貴無比,且款式新穎,一看就不是庫存貨。

    “喜歡嗎?我找工匠新打的,宮裏絕無僅有!”

    哪能不喜歡?哪有愛美的女孩子不稀罕漂亮首飾的?

    “喜歡,可是太華貴了,不合規矩,戴不了呢……”曲挽寧有些惋惜道。

    “我都想好了,等我的挽寧封嬪那天,正好可以戴這個。”

    雖仍有些逾越,但嬪位的話,也剛好可以戴了。

    想了想又從袖袋中拿出一隻鐲子,也是昨日纔打磨好的。

    用巨型紅珊瑚細細打磨成的正圈鐲。紅色的鐲子,顯得她原本就白嫩的手腕更是白皙無比。

    就因爲她說過喜歡鐲子,這就隔一陣子就送手鐲來,還都是新款。

    “我的挽寧,漂漂亮亮纔好。”

    紅珊瑚有助孕的奇效,也是顧景行的期望。

    他明明不是沒有孩子,也不是不喜歡別的孩子,可就是想和她有他們的孩子。

    曲挽寧怕熱,顧景行便也不摟着她睡了,兩人雖同臥一牀,中間卻相隔了一段。

    顧景行很難受!美人在旁,卻連抱都不能抱,看來,得趕緊找太醫給她看看。

    次日一早,本不想吵醒她,可顧景行一起身,曲挽寧便是醒了。

    執意想送他去早朝。

    太陽還未升起,外頭也不是很熱,顧景行便允了。

    兩人肩並肩,手牽手,在清晨一起往乾清宮走去。

    可沒想到,路過未央宮的時候,竟然聽到裏面斷斷續續卻劇烈的咳嗽。

    兩人對視一眼,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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