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貴人頓時驚呼起來,如今天氣還熱着,因此穿得並不算太厚重,南瓜這麼一撕,整條白花花的大腿都露了出來。

    事發突然,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明貴人。

    只有福安連忙脫下自己的上衣,趕緊蓋在了明貴人腿上。

    厲聲斥道:“看什麼呢一個個的!仔細你們的眼睛!快滾去給明貴人拿件新衣服來。”

    明貴人受驚,在門口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不活了!”說着作勢就要往門口的柱子上撞。

    這可嚇壞了福安。

    先不論這明貴人到底受不受寵,她都是主子啊。

    若是真的擦了碰了皮,他這身子骨啊估計又要挨頓打了。

    “小主啊,這是書房唉!您可別這啊!皇上在裏面呢!”福安好心相勸道。

    誰知,明心月一點都不領情,直接把福安蓋在他腿上的衣服丟遠道:“拿開,髒死了!皇上,您要爲妾身做主啊!”

    說着,她竟是直接擡起一腳往南瓜的心口上踹。

    南瓜喫痛,“嗷嗚”一聲被踢飛了。復又爬起來,衝着明貴人低吼,齜牙咧嘴的樣子看着挺嚇人。

    “死狗!打死這條死狗!”明心月害怕了,連忙往福安身後躲,“福安公公,這是哪來的死狗!我是貴人!命令你打死這條狗!”

    福安一時間也慌了,他哪敢打這狗啊?

    旁人或許不知道,他和禧貴妃的關係,當然是清楚禧貴妃有多在意這條狗!

    這可是曲大人給禧貴妃的狗!

    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真打死禧貴妃的狗啊!

    可明貴人確實又被南瓜給嚇到了,她已下令,若是福安不照做,那是抗旨!

    橫豎都落不到好啊!

    他只好眼一閉,扯着嗓子就喊:“皇上,皇上!皇上!”

    顧景行在裏屋聽到外頭有聲音,但畢竟是書房,隔音很好,實在也聽不真切。只覺得有些吵,便猜到多半是明貴人又和誰鬧上了,他也懶得管,這點事福安總是能處理好的。

    但這吵鬧竟是持續了挺久,他本就覺得心煩,如此以來心火更盛。

    最後竟是聽到了福安聲嘶力竭的聲音,顧景行到底是坐不住了,心下甚至有點期待,莫非是挽寧來了?

    挽寧喫醋和明心月鬧起來了?

    這麼想着,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可走出去看到的一幕,混亂得他連連皺眉。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見明心月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模樣,實在是……

    有傷大雅。

    見到顧景行出來了,明貴人的哭腔更是上了勁,一個小跳就從福安身後跳到了顧景行的身後。

    “皇上,妾身好怕……”明心月夾着嗓子道,“那死狗,死狗……嗚嗚嗚嗚!它撕妾身的褲子!!!”

    顧景行低頭一看,果然,明心月左側整條大腿都露在外面。

    她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掀開撕碎的裙襬,把大腿露得更多。

    顧景行立馬移開目光。

    心中感慨,不如挽寧,挽寧的腿又細又長又勻稱,摸起來滑溜溜的,昨天沒摸到,想摸。

    明貴人心中得意,還以爲皇上被自己吸引地不好意思了,腿下一軟就想往顧景行懷裏倒。

    顧景行正在出神想媳婦,忽然被這變故嚇了一跳。

    急忙單手拖住她的“嬌軀”。

    “明貴人,你是腿腳不好?”顧景行皺眉道,並對福安使了個眼色,福安會意,急忙攙扶過明貴人。

    明心月當然是不願意被福安攙的,她想和顧景行有親密的身體接觸,但眼下顧景行都開口了,她也不好說自己是裝的,更不能掙開福安的手。

    只能糯糯道:“人家是嚇壞了,都是那條死狗!皇上,快處死那條狗。”

    顧景行看了一眼在角落,委屈巴巴的南瓜。

    “他欺負你了?”

    “是啊,皇上,它剛纔都要咬妾身了呢!您別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剛纔可是衝着臣妾齜牙咧嘴,想撲上來!現在是被皇上的龍威給嚇到了,才做出這幅樣子,不知道是誰的狗,真討厭!趕緊處死吧!”

    顧景行挑眉。

    他可不能處死挽寧的狗。

    可眼下若是不處置,萬一傳出去,皇帝爲了貴妃的狗爲難嬪妃?

    那對挽寧的名聲可是不好。

    乾咳幾聲,沉聲道:“福安,把狗處理了。明貴人這樣有失體統,朕帶她去換身衣服。”

    福安和顧景行交換了個眼色,畢竟是侍候在皇帝身邊多年的老人,一個眼色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連忙點頭哈腰,一把提着南瓜的脖子就往外走。

    奴才在福安手裏掙扎,叫得很淒厲。

    “南瓜小祖宗唉,你可饒了奴才吧,奴才給您帶回禧貴妃娘娘身邊啊,你別鬧了啊。”

    福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卻聽見小路上傳來一陣輕笑。

    哦吼,完蛋。

    禧貴妃似是在院子外有一會兒了。

    福安不由腹誹,這曲主子到底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啊?

    心中七上八下,面上還要強裝鎮定。

    “娘娘您來啦,可是要見皇上?”

    曲挽寧衝福安笑笑,沒答話,反而朝着南瓜擡擡手指,柔聲道:“來,死狗。”

    福安頓時額上冷汗涔涔。

    一定是錯覺。

    一定是誤會。

    一定是巧合。

    南瓜掙脫了福安的手,搖着尾巴就跑到曲挽寧的腳下,撒嬌似的蹭來蹭去,翻身朝天露出肚皮上的白毛。

    “光天化日,白花花的肚子都露出來,真是不知羞。”曲挽寧嬌嗔道。

    福安的心又沉了下去。

    完了,全完了。

    “整天在外面亂跑,家都不認得,小心讓人把你的狗命拿了去。”

    南瓜哪聽得懂人話,只知主人來接自己了,身子扭得更妖嬈了。

    “死狗。”

    曲挽寧輕輕擡腳,踢了踢南瓜的屁股:“死狗,回屋了。”

    福安連忙跪下:“娘娘,娘娘,您別生氣啊。”

    “怎麼,這狗是我的養的,要處死?”

    “娘娘,皇上沒這個意思啊,這就是要讓奴才給您送回去啊。”

    曲挽寧卻不買賬:“剛纔本宮聽得清楚。”

    也不願再聽他福安辯解,帶着狗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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