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寧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

    他與顧景行雖在房事上勤快了些,但一來她剛生了八斤不過才四個月,她被抓了羌國皇宮已是一個月有餘了,那便是當時在行宮懷上的!

    且不說,她當時理應算哺乳期,每一次親熱她都是用了避子丹的!

    避子丹的功效一直很穩定,從未出過岔子。她怎麼可能懷孕?

    挽寧滿眼不信,許年卻是淡定,又寫下一行字:已經一個半月有餘了,但你這段時間裏,服用過軟骨散,雖然有高人一直在幫你解毒,但無論毒藥還是解藥,是藥三分毒,這孩子,保不住。

    挽寧仍是不信,但仔細想想,她的月事向來準時,可這個月確實還沒來。她原本以爲只是因爲這段日子太過辛苦,導致了月事推遲,若是說懷孕,倒也說得通。

    只是挽寧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爲何避子丹會失效。

    此刻,她多想問一問系統,她真的懷孕了嗎?

    可如今系統,卻宛若不存在一般,無法回答她任何問題。

    挽寧的手放在尚且平坦的小肚上,她無法想象這裏竟然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想到這個孩子,受到了毒物的影響,況且她剛生產完不足半年,這個孩子……多半真的保不下來。

    這心裏便覺得揪着疼。

    見挽寧這副樣子,許年便猜到她大概是相信自己幾分了。

    又在紙上寫下:我知道皇后娘娘不信我。這孩子,我至多隻能替娘娘瞞一個月,也至多隻能保一個月,若是一個月以後還未了離開羌國,姬廣必會發現……

    再過上一個多月,她便顯懷了。

    就算能保住,姬廣大致也不會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大致還會用這個孩子換取更多的利益。

    挽寧別無他選,卻仍是不敢信任許年。

    許年無奈,便又寫下:我愛宇王到無法自拔,你是他放在心尖的人,我必會替他護你周全。

    不等挽寧迴應,許年便直接張開嘴把一張寫滿字的紙都吃了下去。

    挽寧大駭,這許年對自己實在是狠。但這種字條,顯然放到肚子裏是最安全的,無論是撕碎丟棄,還是燒燬,都不夠安全。

    竟是爲了宇王?……

    既是保不下這個孩子,也斷然不能讓這個孩子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吧。

    縱然是心裏難受,挽寧也不敢在面上表達出一分一毫。

    *

    八月。

    京城的秋日,而在天禧卻已是真正冰封的日子。

    許年偶爾會陪挽寧出去散散步,走到諸如湖邊這種風大地寬的地方,許年便會和挽寧說些悄悄話。

    天禧正在從南面徐徐壓進羌國,羌國內部關係錯亂不堪,面對天禧的軍馬難以抵擋,甚至有些百姓知道天禧的將士並不會傷害平民,還幫着大開城門,夾道歡迎。

    這是已徹底失了民心。

    即使還有一部分忠心於國的將士還在嚴防死守,但按眼下的處境來看,徹底攻破羌國,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時間問題,卻是最大的問題。

    挽寧的肚子等不得。

    挽寧的身體也等不得。

    就連最是膽小的月初,也經常會給挽寧帶來一些宮外的消息,據說原本那七百多個嬪妃,當初被姬廣趕出宮門時,確實是打算就地格殺的。

    但既能入宮做嬪妃,怎可能全是無名無姓之人?

    其中有不少,乃是西域各大部族的千金小姐。姬廣手底下的人,早有受不了姬廣的殘忍,其中亦有不少本就是來自各大部族的,紛紛救走了自家的小姐。

    千金們回到各自的家中,和家中家長哭訴。

    西域與千璽不同,這邊的民風彪悍,若不是畏懼姬廣,且擔心姬廣傷害自家姑娘,眼下姬廣竟是爲了一個外來的女子要格殺他們的女兒?妻子?妾室?

    各大部族的族長,很快就暗地結成了聯盟。對抗羌國王族。

    一時間,羌國內憂外患。

    說是王族,其實也不過是姬廣一人。

    姬廣也無法繼續留在皇宮裏了,他沒想到這些尚有把柄捏在他手裏的部族,竟敢謀反?

    聽到這些事,挽寧正在院子裏盪鞦韆。如今皇宮裏的侍衛已然很少了,就留着一部分看守挽寧,其他的都被調離了出去。

    可見此番動亂有多嚴重。

    挽寧輕笑出聲:“真是活該。”

    “姑娘,我真的想家了。”月初泣不成聲,“聽聞玉樓已被攻破,我的父母弟弟都被關在玉樓,可是自由了?”

    “月初,”挽寧安慰道,“天禧的朝廷不會殘害百姓,他們一定自由了。”挽寧溫柔地摸了摸月初的腦袋,“你我,都會自由的。”

    姬廣這人,慣喜歡控制別人的家人,愛人,子女來挾持。

    雖然手底下的人會畏懼他,不敢反抗他,卻遠遠說不上是忠誠。

    爲國而戰的亦有,爲家人而戰的亦有,卻沒人是爲了姬廣而戰。

    作爲穿越者又如何?

    挽寧前世看過許多小說,那些穿越者穿到古代,便覺得自己比古人多了幾千年的見識,也不知,所謂的幾千年,也不過是站在偉人的肩膀上。

    而非自己真是偉人,真就比古人聰慧了多少。

    可以說現代的科技更發達,挽寧從穿越至今,卻從未小瞧過古人。

    男子騎馬射箭,十年寒窗,全天下三年出一狀元。

    女子琴棋書畫,歌曲舞蹈,亦有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的女子。

    怎就覺得古人不如穿越者?

    *

    兵敗如山倒。

    不過一月,天禧的兵馬便已到巖峯城外不足三十里處。

    若是登上城樓,甚至能遠遠看到軍營裏熊熊燃起的火焰。

    挽寧已好些日子未見到姬廣,她正準備如從前一樣入睡,房門卻被人一腳踹開。

    姬廣渾身是血,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他早就沒有以前的邪魅,渾身散發着血的惡臭。

    挽寧忍不住作嘔,倒退了兩步:“姬廣,你要幹嘛?”

    姬廣一把扼住挽寧的脖子,帶着血腥味的吻便落到了挽寧纖細潔白的脖子上,挽寧登時掙扎了起來,力氣很大,姬廣笑了起來:“哦?軟骨散,解了?”

    “那又如何。”他說着就抱起挽寧,把她一把丟在榻上,瘋了一樣撕扯挽寧的衣服,雙眼猩紅,“曲挽寧,我用整個羌國換你,他不願,你說,若是你被我這樣的人吻遍你身上每一寸肌膚,深深進入你,他還會要你嗎?”

    挽寧即使再強裝鎮定,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她推不開姬廣!

    絕對的力量差!她做不到!

    姬廣的手撫摸過她的小腹,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懷孕了?哈哈哈哈!那更刺激了!”姬廣笑得瘋魔,無視挽寧的害怕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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