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直播間裏的對峙，一時間都不敢離開。
生怕這麼一大筆錢，還得原封不動地退回去。
原本，退回去也不要緊。
可是現在賬上的餘額根本不夠了。
“節目黃了，錢肯定是要退的！”
“哎呀楊歌這顆榆木腦袋，我真是服了，就不能先由着那個明礬去折騰？”
“山河電視臺本來就是蹭咱們熱度的，收點費用也不過分吧！”
“我剛纔在其他直播間看到，明礬的底都被扒了，人家本身就是資本世家，專門搞風投的……”
財務部的議論聲全都停了。
這麼大一尊佛，還真得罪不起。
尤其是在山河大學用人之際，明礬不僅送錢，還送來張三這麼大一個律師。
楊歌這麼周旋也實在是逼不得已。
幾人互相看了幾眼，然後默不作聲地回到各自座位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張三聽完楊歌的建議，當即拍手稱讚。
“好！我正想辦一檔普法節目！”
“山河大學籌建過程中遇到的那些麻煩，的確牽連到不少法律常識！”
“明礬啊，如果你不介意，這事咱們後面再談，今天先把你們的合作談妥！”
張三是參與法條制定的人物。
按照大夏規定，他不能在任何高校擔任老師職務。
但是普法還是可以的。
畢竟，他是法律界響噹噹的名人。
網絡上傳說，當年他作爲原告的辯護律師。
在收集證據過程中，發現原告爲了脫罪，私底下跟被告，庭審法官串通一氣。
在鐵證面前，他不僅把被告送了進去。
連原告和敲錘的也沒能倖免。
這個案子當時震驚全網。
後來，還被載入了教科書，成爲經典案例。
這一戰成名之後，張三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有的人爲了蹭熱度，還把他頭髮p成白色，想把他塑造成爲保人間公正殫精竭慮的高大形象。
張三當即表示，不能信！
自己頭髮黑着呢！
也正因此，這位張大律師又在網友中拉了一波好感。
小團團眼見法學專業敲定了。
立刻摸出手機向羣裏發消息。
有些因身體不適沒參加軍訓的同學，看到此事板上釘釘，高興地歡呼起來。
教官早就跟學生打成一片。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提前讓大家解散了。
“你們滿懷期待的張三大律師來了，法學專業也上線了，你們不搶着嗎？”
學生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涌進直播間才發現，這是真的。
小團團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
不得不來到走廊上，親自告訴大家，這事不會再變了。
而且，明礬準備接受楊歌的建議。
把之前敲定的綜藝節目，換成張三的普法節目。
另外再補一份合同，錢也不用再退了。
畢竟，張三講解法條的時候，還是會以與山河大學相關的案例爲依託。
說不定，在特別節目上，楊歌也會到現場跟大家互動。
……
最先鬆一口氣的，是財務部那羣人。
老財務把包往身上一背，朝大家擺手。
“值班表發到羣裏了，你們自己協調吧！”
這是從山河大學籌辦以來，他們真正休假的機會。
之前楊歌雖然讓他們雙休。
但一切都剛上馬，他們誰都不敢大意。
生怕哪裏出點問題，讓大家這麼長時間以來付出的心血毀於一旦。
管賬看似簡單。
實際上，是一個單位正常運轉的動力。
如果把山河大學比作一個人，楊歌是腦袋，財務部就是心臟。
他們看到楊歌沒日沒夜地操心，打心裏想跟他並肩作戰。
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從管錢以來，都自覺地只拿了最低的基本工資。
現在賬上有了錢，也總算能對家裏有個交代了。
老財務安排完，剛要出門。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
老財務接起來之後，只“喂”了一聲，就感動地熱淚盈眶。
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我跟大家說，這就去給大家轉！”
學校裏的事千頭萬緒，但楊歌很清楚，是誰一直跟他站在一起。
沒有財務爲他把着一切，把賬目理的清清楚楚，楊歌也不可能全身心地處理其他事。
明礬走後，楊歌第一時間想到他們的工資。
連同食堂的，保潔的，都補發到位。
並且還讓財務勻出一部分，悄悄打到那些家庭困難學生的校園卡上。
家庭困難，對於這些剛成年的年輕人來說，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既然要幫助，只管去做就是。
犯不着張貼榜單，昭告天下，把他們的臉面都扯下來。
學生們還沉浸在法學專業成立的喜悅中，喫飯的時候發現卡里多了一筆錢，很多人都沉默了。
直播間裏的粉絲，也是第一次看到學生們喫飯的時候抹眼淚。
彈幕的風向立刻變了。
“學生們的表情不對啊！”
“是不是飯菜難喫？”
“我看是軍訓太辛苦了吧，畢竟快要閱兵了，軍訓比之前要嚴格的多！”
“不會是楊歌剛談成一個合作，對學生們施加什麼壓力了吧？”
不明就裏的黑粉，轉眼就把問題扯到了楊歌身上。
越說越離譜。
甚至還說楊歌爲了“緊急避險”，當着張三的面，讓山河電視臺淪爲笑話。
更過分的是，有人打着山河電視臺員工的名義，說楊歌不配合的原因，就是隻想要錢。
雖然不可信。
但這也讓社會上對楊歌的質疑聲增加了不少。
小團團看到這個的時候，山河大學官網的留言區都被塞滿了。
面對洶涌的輿論，財務們倒是想出面解釋。
但是一想到這關係到本校學生的尊嚴，也只能裝作沒看見。
幾個小時後，李賀陽就坐不住了。
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楊歌的辦公室。
“你小子，沒上網嗎？你知不知道，他們都在說你什麼！”
“你跟明礬的合作不是敲定了嗎，學生們那都是什麼反應……”
楊歌正在列舉跟法律有關的事例，準備給張三作爲素材，還不知道網上爲什麼爭吵。
聽到這劈頭蓋臉的罵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總長，這事還是你促成的，你現在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