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離開時，剛結束這天軍訓項目的學生們，陸續聚集到了學校門口。
老人家在楊歌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下樓梯。
剛出門，就被挺拔站立着的學生震住了。
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敬禮”的號令，學生們整齊劃一地向他致敬！
“歡迎鄧先生來山河大學任教！”
楊歌也被這場面怔住了。
這不是他安排的。
鄧老跟大多數身懷家國的科研工作者一樣。
爲人低調，不喜歡前呼後擁。
剛纔簽完字之後，楊歌就提過，想讓他出席歡迎宴。
鄧老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那些孩子軍訓辛苦，難得熱鬧熱鬧，我這種老人家愛說教，就不去掃他們的興了！”
楊歌也沒有強求。
但此時看到這陣仗，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學生們的衣褲上還沾滿泥巴。
臉上的汗水也沒幹。
肩上的槍還殘留着餘溫……
眼睛裏的光芒與剛進校門時相比，已經非同日而語。
稚氣脫去，像被打磨後的寶石，露出了璀璨的一角。
鄧老先生淚花閃動。
握着楊歌的手，用力捏了捏。
激動地嘴脣抖動。
不停地點頭，迴應他們的熱情。
“同學們，謝謝你們了！”
“能和你們在山河大學這樣的學府一同進步，是我的榮幸！”
“將來還得讓你們帶我到處看看，多長長見識呢！”
他和藹地朝大家招手。
沒有端着架子。
學生們的神色立刻緩和下來。
目送他一步步走到校門口。
也跟了上去。
一萬多人相送。
直播間裏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
網友們看得一頭霧水。
但很快，就議論起來了。
“這是在幹什麼？”
“沒聽說山河大學有什麼大事。”
“之前看到這場面，還是袁老去學校裏的時候呢！”
“你們消息太滯後了，鄧老先生親自去跟楊歌談，給山河大學設立了核武器研究與製造專業！”
“臥槽，大夏沒有幾所高校有這專業。”
“山河大學這是奔頂流去了！”
“以前覺得楊歌胡來，沒想到他在我們的質疑聲中，把山河大學硬是捧了起來！”
“要是換了我，我連蓋都蓋不起來，光聽人沒日沒夜地罵，覺都睡不着！”
“大夏有核工程研究專業的大學，也就二十來所吧！山河大學現在也是其中之一了！”
“楊歌是會賺錢，但是用錢買人來教書，能有啥成績！”
“現在弄得這麼熱鬧，還不知道以後真授課，會怎麼樣呢，大家可別高興地太早。”
哪裏有讚揚，哪裏就有嘲諷。
網絡上的風風雨雨，從來就沒有繞過楊歌。
時間久了，楊歌早就把這樣的生活當做了人生的一部分。
只要山河大學順利開辦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全校學生看着鄧先生的車遠走，不停地高聲歡呼。
軍訓結束在即，十四個專業被確定。
他們幾乎全都找到了心儀的專業。
許奕辰就等着這個了。
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山河大學設立核工程類專業。
就算沒有這個，航空航天類也行。
他甚至想過，如果設立不了，他就暫時不選，等到山河大學有合適的專業出現爲止。
原本舍友對這類專業不熟悉。
在他的帶動下，也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科技強國，不是一句輕飄飄的口號。
是需要一代代人鋪路，託舉，奠基的。
山河大學這種新模式的教學方式，正好可以讓學生們找準自己的定位。
不知道自己選什麼，那就選最超前的。
這個方向準沒錯。
這時，舍友們都圍了過來。
“許奕辰，你真行啊！”
許奕辰忙指了指楊歌。
“這不是我能辦成的，一開始師父根本不同意。”
“沒有楊歌的號召力，師父都想去鄉下了！”
說話間，楊歌已經回辦公室。
獎勵如約而來。
楊歌卻不覺得高興。
後天，軍訓所有項目就要結束了。
可是，還差一個專業沒有完成。
剛纔系統特意提示，如果完不成，本階段之前的獎勵將全部作廢。
別的也就算了。
楊歌擔心的是，之前交出去的技術要是作廢，那不是闖了大禍！
現在新聞已經發布。
全天下都是知道那項技術被他們的團隊突破。
這要是一夜之間，又不行了。
自己這個橫插一腳的傢伙，到時候怎麼解釋的清楚？
學生們都很開心。
因爲現在他們也看出來了。
楊歌做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絕不是腦袋一熱，就隨便弄個專業糊弄大家。
面對直播間裏的冷嘲熱諷，他們也學會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他們不明白，楊歌爲什麼臉上毫無喜色。
“其實，一下子設立這麼多專業，已經很不容易了！”
“對，我選了三個！等開了課，我可能還會選更多。”
“哎呀你們這些人瞎操心，楊歌聽到的壞話比我們喫過的米多，還爲他操心，還是趕快回去排練節目吧！”
“湖挖一半了吧，我們去看看。”
“都散了吧，圍在這裏，只會讓人胡說八道！”
“哈哈，我選了十四個專業，還有誰，還有誰，說出來讓我羨慕羨慕。”
“瘋了，十四個專業，你能畢業嗎？”
……
李賀陽看着直播間裏的彈幕。
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
“這個渾小子，越來越令人刮目相看了！”
“本來還以爲他要鬧笑話，沒想到真有幾把刷子。”
一旁的祕書，把山河大學的專業授課團隊一一列了出來。
拿到李賀陽面前。
“總長，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嚇一跳！”
“這師資力量都快趕超燕大了，網友現在雖然質疑楊歌的能力，可是這些專業，誰都挑不出刺來！”
“你是沒看網友酸的啊，看得我都解氣！”
李賀陽拍了拍腿。
“我一開始也不是很看好他，所以沒有批給他足夠的啓動資金……”
他還沒說完，祕書驚訝地說道。
“總長，把你當初不會是想借他的手把學校建起來，再另尋高明運營吧？”
李賀陽眼皮撐了稱，瞪了他一眼。
“你說的哪裏話，我這是在給他託底！”
祕書看破不說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