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網友的視線中。
這餐飯其實沒花多少錢。
楊歌去結賬的時候，服務員告訴他，已經有人結過了。
他正想問是誰，明礬在後面咳了一嗓子。
“你們學校經費那麼緊張，就別在這上面亂花錢了。”
“其實，我跟張老師過來，也是有私心的，這頓算我的。”
明大臺長財大氣粗，一段飯錢對他來說的確是毛毛雨。
楊歌想了想，也沒有推辭。
“我聽張老師說，你們的節目安排在週末，這挺好！”
“等你們節目殺青，我再請！放心，我用自己的錢，不會動用學校的資金。”
兩人站在窗戶前面，等小團團收拾設備。
張三和李賀陽後下來後，打了個招呼，就先離開了。
楊歌想上去幫忙。
明礬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還有事？”
楊歌看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
“有事！我想跟你商量下，在山河大學設立一個專門的獎學金。”
“一來是爲了鼓勵學生，二來也是緩解一下你的壓力！”
“只是，這個獎學金在某種意義上，可能會被學生理解爲學校未來的重點項目，這會不會給你們帶去麻煩？”
明礬早跟張三和李賀陽提過。
他們說，學校內部設立獎學金，完全可以由學校自己決定。
而且可以設置多個不同等級的，可以涵蓋更多學生。
獎學金的事，嚴格早就想過了。
不過，他想等合作的項目都談妥，讓他財務去核算，完成後再考慮獎學金的事。
現在聽明礬的意思，是他想出這筆錢。
或者說是山河電視臺想出這筆錢？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要求肯定不止張三的一個節目。
別忘了。
他可是個一肚子洋墨水的商人。
哪裏會做賠錢的買賣！
“說吧！你還想跟山河大學綁定什麼？”
楊歌雙手插兜，淡然地看着他。
明礬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你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我的確是想跟山河大學進行深度合作，你也知道，綜合節目不能斷檔，”
“張老師的節目最多兩個月，三個月，播到今年年底，明年的節目必須提前策劃了。”
“我希望下一期能讓袁老，或者楊教授出場，再不然隨便哪個專業的老師，都可以，我真不挑！”
說完，他看了眼樓梯方向。
小團團走過來，頂了頂楊歌的胳膊。
“楊歌，你可別被他忽悠了！”
“咱們好不容易聘請的業界泰斗，他這是想一鍋端啊，當初我們多艱難，全網皆知！”
小團團瞪了明礬一眼，讓他自己體會。
這個社會，什麼最難得，人才！
明礬這麼主動跟山河大學示好，一開始學生們就覺得他沒安好心。
果然，這才摘了一顆果子，這麼快就想摘第二顆了。
“我們栽樹，你摘果實，想的還挺美！”
“楊歌，你還猶豫什麼，我們大學那麼多的合作項目，還愁經費問題嗎？”
小團團實在擔心楊歌着了別人的道。
山河大學已經不是單純的高校。
它將來會是大夏的一個品牌。
“這位同學，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拆我的臺啊！”
“別仗着你是一個網紅主播，就這麼欺負人！”
明礬見楊歌沒有答應的意思。
趕緊跟小團團理論。
這個丫頭一直跟在楊歌身邊，好話可能不頂用，但壞話說不定就入了楊歌的心。
這個主意是他們團隊好不容易想出來的。
本來是要他循序漸進，先哄着楊歌答應獎學金的設置。
然後再提要求。
沒想到剛纔被楊歌一眼看穿，他想捂着捂不住了。
“明礬，這個合作倒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知道，山河大學負面輿論纏身……”
楊歌抿着嘴脣，嘆了口氣。
“我們有李賀陽兜底，如果真是逼不得已，所有的黑鍋我來背，到那時候山河大學還是山河大學！”
“而你呢，山河電視臺是你的心血，你確定能夠撐得下去？”
明礬被問住了。
他只想着怎麼把山河電視臺推廣出去，製作更多優秀節目給觀衆看。
沒想到這一層。
山河大學的確是網絡上的第一靶子。
好的消息沒人傳揚。
稍微有點出格的，就被炒的人盡皆知。
他不敢想象，山河電視臺遭遇這些，他有沒有能力，堅持這麼久。
“所以啊，把退路想好再跟我談吧！”
楊歌朝他挑了挑眉，接過小團團手中的設備包，快步離開了。
小團團朝明礬做了個鬼臉。
“哼，小小伎倆，還想忽悠我們！”
明礬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楊歌並沒有拒絕。
而是提醒他，策劃時慎之又慎。
既要緊扣熱門話題，又要避免引發負面評論。
千萬別碰那些容易引發塌房的話題。
山河電視臺當然也有人兜底，只是不像山河大學的排面這麼大而已。
他站在原地，仔細揣摩着楊歌的話。
這時，司機走了過來。
“臺長，楊歌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郊區，我們還跟上去看看嗎？”
明礬擺擺手。
“算了，他說的很有道理，我們是該擺正心態，別想着走捷徑了，回臺裏！”
小團團在車上盯着楊歌的側臉。
不明白他爲什麼半路上改道，想去郊區。
楊歌現在沒有確定，這次能不能行，所以也不想開口。
“想直播就播吧！不用管我。”
實在被她盯地難受，楊歌把包遞了過去。
小團團“哦”了一聲。
自從入校後，她的時間被擠壓地越來越少。
直播的頻率也降低了。
這個時候，的確很適合跟粉絲閒聊。
楊歌看似在打瞌睡，實際上喚出了系統，解鎖了所有盲盒。
其中意象讓他眼前一亮。
這個材料來的太及時了！
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吧！
楊歌睜開眼，正看到小團團在補妝。
從車窗透進來的燈光，在她臉上平添了一層淡色的光暈。
一直以來壓在楊歌心頭的烏雲，瞬間消散了。
“你看什麼看，一會兒我要跟粉絲單獨說話，你不要出聲啊！”
楊歌啞然失笑。
這是他籌備山河大學以來，難得輕鬆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