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歌看小團團無精打采，也讓她趕緊走。
李教官帶領的團隊，已經收拾好行禮，準備離開了。
“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樣，學生們今天太累了，明天給你們送行，不好嗎？”
“來的時候你們靜悄悄，我能理解這是規定，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不打？”
說實話，楊歌心裏也不捨得。
這些教官跟他年紀差不多。
二十來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結下的友誼是深厚的，真摯的。
同學們也都把他們當成了師兄來對待。
這些教官中，有不少是成績優異的學生，幾年前直接從學校走向軍營。
在選擇專業上，給同學們提了不少建議。
楊歌只知道一句話：拿得起才能放得下。
如果不正式道別，那這個分別，就是單方面的，在同學們的心裏是缺位的。
李教官看了眼楊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拿出手機，對戰士們晃了晃。
“所有人，拿出自己的手機，把山河大學學生的聯繫方式，全部刪除，任何平臺的聯繫方式都不能保留！”
“刪除完成後，把手機交到我這裏，統一保管，走出這道門，誰也不能再操作了。”
“回到駐地，會有人專門查看手機資料，一旦發現，將視爲違反紀律，需要承擔什麼後果你們自己掂量。”
他言辭冷冽，楊歌聽得心頭髮寒。
看着大家低頭操作，沒有一人提出質疑。
“用不着這麼嚴吧？”
楊歌實在看不下去了。
李教官瞪了他一眼。
“我們是有紀律的單位，在這裏的時候，是教官，但出了這道門，就是服從命令的戰士。”
“楊歌，同學們都是好樣的，我相信，在你的帶領下，他們一定能夠學有所成！”
其實，李教官的潛臺詞是。
學生們都已經成年了。
有些複雜的情愫很正常，但對象絕對不能是他們。
進了山河大學的校門，只是走進了一個競爭更激烈的世界。
他們得把有限的精力放在學習上纔對。
楊歌不再勸。
正想帶他們下樓，門衛大叔打來了電話。
“楊歌，我們被包圍了，你千萬別露面，這些人都是大老闆，看起來不好說話啊！”
所有人聽到這位大爺說相聲似的音調，都笑了。
“看來，你的副業版圖也要打開了！”
“你送給我們的這套模型很好，回去我就拿到炊事班，讓他們操練起來。”
李教官把揹包挎在肩上，爽朗地笑道。
楊歌扭頭，眨了眨眼睛。
“別高興地太早，明年新一屆說不定還是你們來呢！”
“我帶你們走後面那道門，門衛已經讓車去那裏等着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分別，是爲了再次相聚嘛！
……
望着他們的車從明山拐上馬路，楊歌默默地回了學校。
路過宿舍樓的時候，忽然發現，每一間宿舍的陽臺上，都站滿了人。
他們沒有出聲。
只是擡手敬禮，注視着車輛駛離的方向。
這些學生的確成熟了。
自己有什麼理由不爲他們撐起一片天呢？
他裝作繫鞋帶，起身後若無其事地回了自己的宿舍。
假期期間，夏古集團和山河大學合作的藥膳正式上市。
從工廠裏出來的第一批貨，剛發到銷售網點，就被搶購一空。
三天後，山河大學收到了夏古集團打來的第一筆利潤分成。
回到家的同學們，也發現自己的賬戶下，又多了一筆錢。
有人還曬出了賬戶明細。
蓋有山河大學財務部公章的轉款證明一亮相，全網又炸了。
“啊啊啊，我要瘋了，聽說上大學能賺錢，但也沒人告訴我，會賺這麼多啊！”
“學費不用交，還月月發錢，這讓我們上班族臉往哪兒擱！”
“加班到現在的我，剛想刷會視頻放鬆下，你們給我看這個？”
“我快要吐血了，山河大學有這種福利，楊歌爲什麼不提前公佈！”
“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就是削尖腦袋，也要去報名啊！”
“三十五歲的我，還有希望嗎？”
“山河大學對新生年齡沒有限制，好像只要參加過高考，並且有成績的，不論高低都可以報名！”
“是，表面上是這樣，但能不能被錄取，就是玄學了。”
“本以爲山河大學的學生是大冤種，沒想到他們都是氣運之子！”
“氣運之子”這個評論一出。
立刻成了熱搜詞。
山河大學的師生們都笑瘋了。
“一個月前喊我們是渣滓，現在叫我們氣運之子。”
“禮貌嗎，說好的貧賤不能移，你們的志氣去哪裏了？”
“我記得有人說，寧願撿垃圾都不讀山河大學，是垃圾沒得撿了，纔看上我們山河大學的！”
“嚇死我了，一覺醒來，我成氣運之子了，發生了什麼！”
“我想謝謝學校，這筆錢解決了我們家的大麻煩，回到學校後，我一定好好讀書。”
“我拿出來給地裏買了化肥，楊歌應該不生氣吧！”
“讓奶奶難受很久的小手術，今天做得很成功，不知道怎麼感謝楊歌和學校，只希望大家要罵他的時候，罵我出氣吧！”
……
網友們本來在看熱鬧。
看到一個個曬成包公的學生現身說法，眼睛情不自禁地潤溼了。
原來，不是楊歌博流量。
而是他急學生所急，爲他們解決後顧之憂。
幾千塊錢對許多家庭來說，不夠一次旅遊的費用，但對於那些孩子而言，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楊歌把學校打造成品牌，再把賺來的錢用在學生身上，絕對不是他一時腦熱想出來的。
楊歌看完財務報表，讓工作人員重新覈算二期工程的預算。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楊歌，我想到了，山河電視臺計劃推出一個氣運之子杯的獎學金項目，用於獎勵山河大學每年級抽到籤的一百名學生，怎麼樣？”
明礬總算找到機會了。
抽籤！
公平又透明，還可以搞一檔節目，一舉兩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