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椎名霧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做什麼,淺倉音就會學着他的模樣做什麼。
“你摸我屁股幹嘛?”椎名霧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你先摸我的。”
她不甘示弱地說道。
她說罷擡起頭趴在椎名霧胸口,張開小嘴…
“嘶。”
椎名霧倒吸一口涼氣。
“你輕點啊,很痛的。”
可聽到他的話,淺倉音非但沒鬆開,反而咬得更用力了一點。
椎名霧。“……”
他費好大勁才把淺倉音從身上掰開,讓她不咬他了。
“伱真咬啊。“
椎名霧一隻手輕輕攬住淺倉音,另一隻手捂着胸口。
淺倉音後退了兩步,不再踩在他腳上。
“你前天咬了我。”她擡頭看着他的眼睛,理直氣壯的。
哪怕猜到了答案,椎名霧還是有些無語。
“那能一樣嗎?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一樣的。”
“哦。”
“而且我也不是咬啊,我一直是…好吧,根本沒用牙齒。”
椎名霧覺得有必要好好解釋清楚,他下次肯定還是要…的,到時候事後她又咬他怎麼辦。
剛剛真的痛啊。
“你咬了。”淺倉音皺了皺眉。
椎名霧看着她篤定的模樣,也開始懷疑了。
“我真咬了?”
他回想之前的回合……
“我那是咬嗎?我就輕輕碰了下。”
“嗯。”
她又用兩隻小腳踩在他的腳背,然後抱住他避免腳滑摔倒。
踩在他腳背上的時候他不會覺得不舒服,她的身子很輕,椎名霧懷疑九十斤都沒有。
她不愛喫東西,零食都不喫。
椎名霧知道她沒有味覺,所以不會強迫她多喫一點。
她長這麼大了,還有誰比她更清楚她應該喫多少食物嗎?
他不想在這上面指手畫腳的。
但是她喫得不多的話,體重免不了很輕,而且她本身就有點矮。
兩人剛認識那天,他說她小的時候,她很敏感地以爲他說的是身高。
就好像送桃谷美由紀回家後的第二天早上,她趴在他的胸口,宣誓主權一般。
椎名霧覺得現在她踩在自己身上也是宣誓地位的表現。
小貓的小手一定要在人手上面。
她可傲嬌了。
“頭髮溼掉了。”
這個角度水灑灑下的水不可避免地淋在她的頭髮上。
椎名霧看着幾縷長髮貼在她的小臉上,看上去哪有一點強勢的模樣,可愛都快填滿了。
當然,那是他的角度。
“那就洗個頭吧,等會我用吹風機幫你吹頭髮。”
“嗯。”
椎名霧擠了一些洗髮水,走到她的身後認真地幫她洗頭髮。
“還生氣嗎?”
淺倉音小聲說道。
“生什麼氣?”椎名霧很是疑惑。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沒生氣啊。”
椎名霧覺得自己那天晚上確實沒生氣啊,畢竟兩人最後都抱着睡着了不是。
雖然那天晚上她突然生氣嚇到他了,但是他也沒那麼小氣不是。
他覺得她年紀那麼小,平時那麼乖,偶爾發發脾氣沒什麼的。
“我真沒生氣。”
椎名霧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很是嫩滑。
果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的所有都是好的。
嗯,感冒的時候吹出來的鼻涕泡,都該是可愛的吧。
“我看得出來的,你生氣了。”
她對這方面好像很在意。
椎名霧覺得這畫面好生熟悉。
他仔細一想,記起來了。
她好像說過失望是一點點積攢的。
那天她兇他的時候,也讓他別生氣了。
“那我現在應該沒生氣了吧?”
“嗯。”
他差不多懂了,昨天晚上之後,他們不可避免地有了點點隔閡。
他開始有點畏手畏腳,兩人之間就像有根刺一般。
其實椎名霧覺得這沒什麼,畢竟兩個人的相處是慢慢磨合和遷就,誰也說不清到底該是磨合多一點,還是遷就多一點。
不過她卻不想。
所以之前淺倉音說一起洗的時候,他覺得和之前不一樣。
現在他總算懂了哪裏不一樣了。
她想補償他。
“對了,上次不是說,要是我生氣哄不好,你喊我聲‘爸爸’就好了嗎?”
“咳,淺倉啊。”
他打開水灑,幫她把頭髮上的泡沫沖洗一下。
“爲什麼要叫爸爸?”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之前不愉快的往事,比如她從未見過一面的親生父親,比如那個禽獸一般的繼父。
她對“爸爸”的印象都很差。
“想聽你叫。”
椎名霧不好解釋這種特殊怪癖,確實挺變態的。
可是應該大部分男生都會想着騙女朋友喊他爸爸吧,他也免不了落俗。
“不要。”
“我不喜歡。”
她拒絕了,拒絕得很果斷。
“那好吧。”
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他也不好強求,他想着慢慢來就好,以後總有機會的,卻聽到女孩說道。
“你爲什麼不問我,關於我的事情。”
“你要是想和我說了,就會主動告訴我的。”
“哦。”
女孩沉默小會後,還是沒有告訴他。
她有點顧忌,害怕他知道之後,會覺得她好欺負。
其實她知道自己多想了,他應該會更心疼她的。
可那是在他很愛她的時候,如果兩人吵架了呢。
他那時候會不會翻起舊賬,覺得她好欺負。
每個人生氣的時候都會上頭的,說些很難聽的話。
她其實很自私的,她是怕有些話說出來,他就變了。
至於那些話會不會讓她對他死心,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現在她和媽媽一樣,是個笨蛋,她離不開他了。
“我以後再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