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偶一樣的人，緩緩的擡起頭，一雙沒有任何機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柒姌。
他的脣角翹起，從裏面緩緩的吐出一個字，眼底浮現出一抹詭異的興奮。
“讓你說話了嗎？”
林柒姌面無表情。
直接反手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慣着。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裏響起。
那人偶似乎沒有預料，面前這個新來的老師，竟然敢動手打自己，被打偏的臉遲遲沒有回正，就這樣保持着詭異的姿勢。
“你敢！”
過了幾秒鐘後，臉終於轉了回來。
一雙沒有任何機質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林柒姌，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她撕碎。
林柒姌靜靜的回視着。
她發現這人偶，雖然恨不得將自己扯成兩半，然後再撕成粉碎，眼底深處卻帶着一絲的忌憚。
“我還敢你想試試嗎？”
林柒姌毫不在意，她上前一步微微彎下腰了，單手撐在課桌上，另一隻手放在身後。
根據身高的優勢，她俯視着人偶，一雙如同黑曜石的眸子，散發着無聲的壓迫。
“死！”
人偶這次沒有說其他的話，眼底興奮的情緒，也消失不見了。
似乎陷入了一個循環，只能說這一個字。
林柒姌眉頭皺了起來，知道從這裏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緩緩直起身，有些失望。
“啪……”
林柒姌看着人偶臉上，不對稱的手指印，一下子沒摟住，沒反手又給了個巴掌。
這次人偶的身上，竟然出現了一種崩潰的情緒。
啊啊啊啊啊啊！
“對稱，更好看。”
林柒姌清冷的臉上沒有情緒，似乎注意不到，人偶對自己崩潰的控訴，淡淡開口解釋了一下。
人偶：“……”
你不如不說話。
……
看來席明的死，讓這個幻境的運行方式出現了問題。
所以辦公室裏的那些老師，纔會有如此反常的行爲。
“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不知何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悄無聲息的打開，個子矮矮的女生站在門口，輕聲而又有禮貌的詢問。
林柒姌清冷的視線掃了過去。
女生的手裏拿着試卷，臉上帶着怯生生的神色盯着自己，無聲詢問自己的意見。
“進來。”
你門都打開了，我還能不讓你進來。
林柒姌身體輕鬆的倚靠在辦公桌上，繃着一張小臉，心裏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那女生懷裏抱着試卷，低着頭小跑到了，某個空無一人的辦公桌前，將試卷整齊的放在上面。
剛想要走，似乎覺得有些不好，又轉過身來，將試卷小心翼翼的整理好，又仔細看了兩眼，才轉身離開。
這是個代課老師都喜歡的課代表。
空無一人的辦公桌在最裏面，女生要出去就要路過林柒姌。
“老師，你想要知道什麼可以問我。”
“什麼都可以。”
那女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住了腳步，她低着腦袋，盯着自己的腳尖，沒有看向林柒姌。
那女生的聲音很輕，也很淡，似乎下一秒就要淹沒在空氣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