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鳳傾城踩着高跟鞋往裏走。
玉時鹿瞬間噤聲,不對,是高跟鞋的聲音。
她身形一翻,立馬從沙發上起來,看向門口,語氣瞬間冷肅:“誰?”
鳳傾城被玉時鹿的語氣一驚:……
什麼情況?
“阿……阿城?”,玉時鹿看清來人,眼底的冷意瞬間消失殆盡,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玉時鹿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光着腳噠噠的跑過去:“你怎麼今天才回來啊?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
語氣間還沾染了些委屈。
鳳傾城撇去心底的訝異:“有點緊急的事情處理,這不是辦完了就回來了嗎?”
停了一下,她又問:“你哥呢?”
“……”
玉時鹿再一次想換一個哥哥,幹啥啥不行,關鍵時候就缺席:“額……他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這麼說他不在?”,鳳傾城眼神微挑,眼底閃着精光。
“嗯”,玉時鹿嚥了咽口水,總覺得鳳傾城眼神有些可怕。
“這樣啊~”,鳳傾城意味深長:“來來來,時鹿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挑你能回答的說行不行?”
想了一下,又補充:“別告訴你哥。”
“咕”,玉時鹿再次嚥了咽口水,下意識想拒絕,但看着鳳傾城撲閃撲閃的眼睛,話到嘴邊,成了:“好。”
話剛說出口,她便在心裏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玉時鹿啊玉時鹿,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呀!顏控的屬性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
玉時鹿在心裏無能狂怒。
鳳傾城笑了笑,丹鳳眼在燈光映襯下明媚慵懶,讓人不禁想起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玉時鹿瞬間把親哥扔到一邊,眼底冒出了粉紅泡泡:去他孃的爲親哥兩肋插刀,阿城我可以啊啊啊啊啊!
讀懂玉時鹿眼神的鳳傾城:……
美貌果然是個大殺器。
鳳傾城眯了眯眼睛:“時鹿你之前說你哥是因爲父母催婚才成了……咳,扮成渣男的對嗎?”
“嗯,的確是這樣。”
“他年紀看着也不是很大,唔,是因爲家庭原因嗎?而且他父母不會有門第之見嗎?”,鳳傾城接着問。
這番話說的靈活至極,不僅問了玉吟歸選擇“女朋友”的標準,也旁敲側擊的在詢問玉吟歸的家世和身份。
“唔”,玉時鹿有些猶豫,想了好久才幽幽開口:“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我哥其實有個娃娃親,但是他和女方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感情基礎,所以他這樣也是爲了讓對方知難而退吧。”
鳳傾城眼底眸色晦暗不明,玉時鹿的回答很巧妙,避開玉吟歸的身世不談,依舊說清楚了玉吟歸奇怪的表現的原因。
不過……這是全部嗎?
玉時鹿將眸底的神色壓了壓,的確她沒有說全。準確來說,她其實也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情況。
玉吟歸此舉的確有逃避包辦婚姻的成分在裏面,但最開始的時候,不停往玉吟歸身邊塞人,把玉吟歸打造成一個花花公子的人……是玉家夫婦。玉吟歸的親生父母!
她用媚殿的核心設備查過玉家那位公子,人的確在靈幻界,那麼玉吟歸究竟是誰?又爲什麼會讓她紅絲線上的鈴鐺反應那麼劇烈?
不,也不一定。靈幻界關於她的消息也是依舊臥病在牀的病美人千金,她得到的消息,不一定準!
“阿城?阿城!”,玉時鹿的呼喚聲將她拉回現實:“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什麼了”,鳳傾城搖搖頭,緩過神來:“時鹿你早點睡。”
說着自顧自往房間走去。
鳳傾城在節目組呆了那麼久時間,她的房間早就收拾好了。
她鎖上門,窗外的夜比墨還濃,有些壓抑,看不見任何將要天亮的預兆。鳳傾城靠着門,神色看不出任何異樣。
“呵”,鳳傾城低笑一聲,本來想查清楚真相,沒想到查的越多,謎團反而越來越多了。
她將袖口拉下,露出手腕上的紅絲線,語氣說不出是諷刺還是堅定:“本殿還不信了,我非得把所有事情查清楚了。”
她再次將紅絲線遮住,冥冥之中,她有一種預感,這看似普普通通的紅絲線……纔是查清一切的源頭。
鳳傾城手腕上的紅絲線的確不簡單,她嘗試過摘下來,事實上行不通。
不僅如此,這個紅絲線可謂不怕水火亦刀槍不入,活像是塊狗皮膏藥。
鳳傾城搖搖頭:“唉,不想了,先睡一覺再說。”
夜的深沉不知不覺中淡去,黎明的曙光灑滿溫馨的屋室。
一夜好眠,鳳傾城醒來時驕陽正好。揉了揉眼睛,想了想,今天暫時沒什麼大事,索性就頂着素顏下了樓。
一樓,玉時鹿早早起了牀,正規規矩矩的喫着早飯,看見鳳傾城下樓,眉眼含笑,熱情的揮手:“阿城你下來啦?快來喫早飯。”
鳳傾城應聲,走下樓,發現飯桌上的早餐異常豐富,並且符合她的口味,眸子彎了彎:“時鹿,麻煩了。”
玉時鹿嘴裏剛塞了一塊點心,口齒不清的回答:“不麻煩不麻煩。”
又略帶試探的問了一句:“阿城,你今天有事嗎?”
“唔”,鳳傾城仔細回憶了一番,開口:“應該沒有。”
“那我們出去玩吧?”
“行”,鳳傾城一口答應:“去哪?”
“唔,等一下,再多個人阿城你不介意吧?”,玉時鹿突然詢問。
“不介意”,鳳傾城眉眼含笑,總歸都是玩,多個人也沒什麼。
十分鐘後……
鳳傾城看着玉時鹿旁邊的人,無比想穿回去打十分鐘前隨便回答的自己一巴掌:這麼快回答幹嘛?問清楚啊問清楚!
玉時鹿卻彷彿渾然不覺,拉着鳳傾城就上了車後排。
玉·多的那個人·吟歸正準備跟上,車門就被鳳傾城一把關上。
雖然挺失禮,但是鳳傾城還真不習慣玉吟歸坐她旁邊,怕心跳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