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子眨眨眼，清澈的眼眸如同深潭裏的清泉。
這一刻，她彷彿不是之前那個不可冒犯的神只，而是一個初入人世間懵懂的天使，一塵不染。
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開口：“晴雲舒，＇天際晴雲舒復卷＇的那個晴雲舒。”
鳳傾城：……
這名字可能和本人不太符合。
處於基本的禮儀，她還是點點頭，自我介紹：“鳳傾城，鳳凰涅盤的鳳，傾國傾城的“傾城”。
“嗯”，晴雲舒點點頭：“人如其名。”
鳳傾城握了握手，力量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剛剛損耗的本源只能慢慢修養了，心下思肘着自己在這裏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時間，擡頭：“晴小姐，你能讓我離開這裏嗎？還有，這空間裏還有別人嗎？”
“別急”，晴雲舒不慌不忙的對上鳳傾城的視線：“這是我凝鍊出的空間，時間比爲1：100。對於外界，怕是隻過了半個小時不到，而你手底下的人，早就進了藥塔，不過是收到我這空間的影響，出不來了而已。”
“原來如此”，鳳傾城皺着的眉頭稍緩，也不打算再問晴雲舒的身份。
畢竟……有些事她大概已經有了猜測。有些人的身份，並不方便說出來罷了。
值得深思的是，這種身份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兩人都不是傻子，對視一眼就明白對方眼底的意思，晴雲舒神色不動：“我知道你如今在幹什麼，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查清了真相，發現其實他們是有苦衷的，你當如何？”
“我知道他們有苦衷”，鳳傾城站起了身：“但我不能理解，我討厭別人打着爲我好的旗號做事，又不是狗血劇，一天天全是我是有苦衷的！”
“聽過平行宇宙嗎？”，晴雲舒整個人湊近：“茫茫宇宙並不只有一個星球，相反，它有無數平行位面。然而，不僅僅如此，位面還分各個層次，下，中，上，還有神域，神域之上，是天道！如此多的位面，你可能只是一個炮灰罷了。”
“炮灰？”，鳳傾城聲調上揚：“呵，我不管有多少位面，在我的故事裏，我，就是主角！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有氣魄”，晴雲舒稱讚：“那麼，你信命嗎？信天道掌萬物嗎？”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鳳傾城眯了眯眼：“既然知道問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她是占星閣閣主，光算命改命的次數都數不清，問她信不信命，多少有點明知故問了。
“至於天道……”，鳳傾城冷笑一聲：“呵，不過是個都不敢出現將人命視作遊戲的懦夫罷了，信它，不如信我自己。”
“……”，晴雲舒沉默：“有沒有可能，我就是天道的化身？你這是……真敢說啊。”
她都沒有這麼罵過天道，雖然聽着挺爽的，咳咳。
“哦”，鳳傾城雖然有些驚訝于晴雲舒的身份，但不爲所動：“那又如何，不說這些了，麻煩晴小姐送我回去吧。”
晴雲舒看着眼前無法無天的女子，嘆了口氣：“我送你個東西。”
“嗯？”
不等鳳傾城發出疑惑，晴雲舒擡手，食指指在鳳傾城眉心，玄妙的咒語傾瀉而出，白色的光芒驟然亮起，強大而耀眼。
等等，鳳傾城思緒頓了一下，這股力量好像……有點熟悉？
是……
她表情都有些管理不住：“這是……剛剛那個力量！”
僅僅憑着一點殘餘，差點和她同歸於盡的那個力量！
晴雲舒是想幹什麼？送給她？她目前能駕馭嗎？
“別分心”，晴雲舒的聲音傳來：“制服這股力量，讓它爲你所用，你可以，至少目前爲止，只有你可以！”
只有她可以？目前爲止？什麼意思？鳳傾城的思緒都刺痛的有些混沌，想當初，即便服用及其霸道的毒藥，都不曾這麼痛過！
她聚集起自己的靈力，專心壓制這股不甘被馴化的力量。指尖掐進手掌心，沒一會兒便血肉模糊。
鳳傾城咬牙，強迫自己運行靈力，嘴角沁出鮮血。
白光越來越亮，晴雲舒的聲音格外清晰：“這東西是我剛剛封印了的，名爲貪劍，我現在在上面加五層禁制，隨着你的實力的增強，禁制會層層解開，但最後一層，你一定不能解！”
“唔”，鳳傾城正忙着壓制已經漸漸平息的力量，根本來不及回答。
晴雲舒也沒想讓她回答，看着鳳傾城把貪劍已經收服的差不多了，她一揮手：“回去吧。”
鳳傾城被光芒包裹，不見了蹤影。晴雲舒看了眼手上亮着的圖案，語氣有些冷：“行了，我沒有插手世界軌跡，她救我一命，我只是報恩罷了。”
圖案上光芒不減，似乎並不贊同她的話。晴雲舒也不想再理，拉下衣袖：“這麼死板，我總在懷疑所謂天道到底是不是個沒有感情的死物。這一次，別想束縛我！”
晴雲舒眼神暗了暗，喃喃：“鳳傾城，你救我一命，我便給你一個改你自己命的機會……祝你成功。”
鳳傾城莫名其妙的被送了出來，臉上還有些茫然，她怎麼感覺晴雲舒有點趕人的意思？但她來不及多想，因爲下一秒她就看見了葉嘉和君濟。
鳳傾城眨眨眼，茫然。
葉嘉眨眨眼，同款茫然。
君濟眨眨眼，依舊茫然。
衆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似乎都在問，什麼情況，你怎麼在這兒？不對，我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讀懂對方眼底的茫然，鳳傾城扶額，選擇轉移話題：“先不提這些，葉子，你找到正月他們了嗎？”
“等等”，君濟蹙眉：“鳳老師你受傷了。”
鳳傾城的手還在簌簌的滴血，傷口深可見骨，看起來非常嚴重，可見鳳傾城剛剛有多疼。
“小傷”，鳳傾城躲過葉嘉想要探她脈的手，拿出一顆藥吞下去，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葉子，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們進來的時候就聯繫上了，正月他們已經得手了，只不過一直傳遞不出消息。”
葉嘉看出鳳傾城的拒絕，心裏有了數：“去看看？”
“自然”，鳳傾城笑的邪肆：“本殿的人都敢動，膽兒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