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即使所有人都背叛鳳傾城,玉吟歸也會堅定無比的站在鳳傾城身邊,他是最不可能傷害鳳傾城的人。
玉吟歸回憶了一下白衣女子的話:“應該不需要。”
半夏敲了敲頭,閣主讓她務必種植成功這一批新型藥材,她有點抽不開身。
交給其它人她又不放心,雪閣主昏迷的消息若是傳出去,蠢蠢欲動的人絕對只多不少。
玉吟歸也看出半夏神色的凝重,他握住鳳傾城的手:“若是方便的話,我能留在雪閣嗎?”
半夏頓了一下,下意識道:“男女授受不親。”
玉吟歸:……
他舉手:“我雖然算不上正人君子,卻也不是卑鄙小人。”
半夏思考了很久,還是點點頭:“那好吧,閣主旁邊的屋子是空的,我讓人收拾一下。”
玉吟歸也就在雪閣住下。
期間,鳳傾城昏迷的消息他也傳給了她的幾位心腹和生死之交,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來看望她。
顏漪雪坐在牀頭,眉眼垂下,聲音帶着哭腔:“不是說種植藥材嗎?我姐還沒醒呢,你怎麼也昏迷了?”
“我會等”,顏漪雪把臉貼在鳳傾城手上:“等你們都醒過來,魔淵的藥材,我來處理。”
顏漪涵不會醫毒,沒有天賦,可她有,她的醫毒雖然不精通,這藥材她也得種下去。
等顏漪雪回到魔淵,卻看見等候已久的葉嘉,她看向顏漪雪:“我也懂醫毒和藥材種植,我來幫忙種植魔淵的藥材。”
顏漪雪一頓,緊接着絕美一笑:“好啊。”
另一邊,白衣女子去了玄玉塔,她行禮:“師尊,傾城的禁制……只剩下最後一層了。”
明光擡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這是命數啊,局勢還真是……越來越嚴峻了。”
白衣女子抿了抿脣:“血脈天賦已經壓制不住了,他們兩人的星盤軌跡……”
明光搖搖頭:“早就看不見了,我看不了她的命盤,也看不了另外一個人的。”
白衣女子攥緊手心:“傾城身邊有一個男子,我能看出……兩人是真心相愛的。若不是……”
她抿了抿脣:“我希望她能與喜歡的人在一起。”
兩人的眼中,是有情的,而且她兩次出手,那個男子都在傾城身邊。
“瑾兒”,明光搖搖頭:“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自由和性命,她只能擇其一。”
“我自然明白”,女子勾脣,淒涼一笑:“不過是這該死的命數束縛罷了。我只是……不甘心!”
害的她不得不死遁,不得不缺席鳳傾城的童年,夫離女散;鳳傾城也不得不小小年紀進入死亡訓練營,不得不與真正的愛人分離,嫁給一個沒見過幾面的人。
“玉顏”,明光開口,語氣也有些無奈:“盡人事,聽天命。我們能做的……僅此而已了。”
“玉顏……”,女子忽而一笑:“好久沒有人這麼叫我了,師尊放心,我不會衝動。”
這是裴玉顏,鳳傾城的母親,曾經轟動靈幻界的鳳家主母:裴玉顏!
……
所有人都做好了鳳傾城會昏迷很久的心理準備。
然而時間還是讓衆人驚訝了,一年多過去,鳳傾城依然平靜的躺着,彷彿只是睡着了一般,連力量的波動都看不見,脈象平穩的像個正常人。
“傾傾,你已經睡了一年了”,玉吟歸一邊給鳳傾城梳頭,一邊說着:“葉嘉他們平時都說你是卷王,怎麼這次睡這麼久?是累了嗎?如果是的話,就好好休息休息。”
“我以前總覺得自己需要的是一個並肩的夥伴,不能有軟肋。也的確如此,我無可抑制的爲你心動了”,玉吟歸有些絮絮叨叨:“但現在……又覺得當時的想法不對,明明你可以獨擋一面,可我怕你受傷,也想爲你遮風擋雨。”
“如果你是累了”,玉吟歸梳完頭髮,扶着鳳傾城躺下:“休息好了就醒過來吧,很多人在等你。”
“等你醒來”,玉吟歸聲音低低的,帶着誘哄:“只要你想,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天塌下來,有我!”
玉吟歸說着,去桌子上拿鳳傾城的水杯。
而他轉身那一剎那,鳳傾城眼簾顫了顫,睜開了眼。
“抱歉了,玉公子”,鳳傾城極輕的一聲,聲音還有幾分嘶啞:“讓你們久等了”。
“嘩啦啦~”
玉吟歸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的聲音帶着幾分不自信,遲遲不敢轉身:“傾……傾傾,你醒了?是嗎?”
“是,我醒了”,鳳傾城一把抱住玉吟歸的腰:“怎麼?不敢回頭,怕是做夢?”
“怎麼會呢?傾傾”,玉吟歸眼眶有些酸澀:“很真實。”
玉吟歸轉過身,一貫冷靜的人,手上的顫抖抑制不住:“幸好。”
幸好她醒了,她沒事。
“停”,鳳傾城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你要是哭了我可不會安慰你。”
“只是很慶幸”,玉吟歸抱起鳳傾城,放回牀上:“剛剛醒來,還是需要注意身體,我去叫半夏過來看看。”
鳳傾城看着倉皇離開的某人,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我也不是瓷娃娃啊?”
而且,她自己不就是神醫嗎?
她揉了揉眉心,陰影面的記憶和力量已經完全和她融合了。
她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不過陰影面被提取出來封印,加之陰影面本來就瀕臨崩潰,這麼多年,反覆回憶,瘋了都正常。
但是……
鳳傾城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是有記憶的。不僅僅是和玉吟歸交戰的記憶,也包括她昏迷的這一年多的記憶。
這還真是……
鳳傾城扶額,搖搖頭:什麼氣都消了,真誠果然是必殺技。
而這時,半夏也急匆匆的趕來了,看見鳳傾城,神情一亮:“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