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族血脈”,玉吟歸握緊了鳳傾城的手:“還是神級陣法師。”
“那你怎麼進來的”,鳳傾城蹙眉。貪劍是認主了的,按理說玉吟歸不應該進來。
“傾傾你忘了”,玉吟歸低笑:“我們靈魂互融。”
而無論什麼法器,都是用靈魂認主,他身上,有鳳傾城的靈魂氣息,自然就進來了。
“出去”,鳳傾城聲音冷下。
“不可能”,玉吟歸攥緊了鳳傾城的手:“說好的,同生共死!”
“我後悔了”,鳳傾城垂眸。
她不想和他同生共死,她只想要他好好活着。
“傾傾”,玉吟歸抱住鳳傾城:“別丟下我一個人,求你了。”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可這一次,他怕,怕她死,怕她就這麼丟下他一個人。
“玉公子”,鳳傾城突然笑了一聲,沒頭沒腦的接了一句:“你知道我的催眠術到了什麼境界了嗎?”
玉吟歸心臟倏然一緊,下一秒,鳳傾城卻抱緊他,靈力聚起,聲音清冷好聽:“夢境編織,起!”
“傾傾”,玉吟歸攥住她的裙角,語氣幾乎哀求:“別去。”
“對不起,玉公子”,鳳傾城聲音哽咽:“做個好夢,等你醒來,一切都結束了。”
玉吟歸幾番掙扎,還是昏昏沉沉睡去。
鳳傾城把人安置好,插上四方簪,扯掉婚紗拖地的裙襬,一步一步,朝着高臺走去。
每走一步,耳畔都會響起一個聲音,各式各樣的,是她身邊的人。
她不知道這是考驗,還是她內心對過往下意識的回憶,只知道,每走一步,都會心如刀割,淚流滿面。
“這就是我的女兒嗎?就叫傾城好不好?麗奪傾城色,吟歸間世才。我的女兒,才貌雙全。”
“這次不是交易,師祖,我想認傾傾當我的妹妹。”
“我是葉嘉,你救了我,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今後,自然唯你是瞻。”
“我是玄燁,你可願,拜我爲師?”
“媚殿?那你看看,我能加入嗎?”
“我願拜雪閣主爲師,還請閣主不吝賜教。”
“你體內魔力暴動了,別亂動。”
“鳳丫頭,玄機閣永遠是你的後盾。”
“我是真的想幫你清除你的毒,傾城,你可以教我醫毒嗎?”
“誒,就是你,我是渃妍,你要不要和我比一場?”
“阿城我是你的腦殘粉!”
“傾傾,我對你一見鍾情,喜歡了好久,如今山河皆爲見證,你願意嫁給我嗎?”
……
一句一句,彷彿打在鳳傾城的心頭,明明是很溫暖的語句,卻讓她疼的泣不成聲。
對不起,這次食言的人,是她!
鳳傾城走到了高臺頂端,那裏是一把鎖,是這貪劍的上一任主人特意鎖上的。
“血脈?呵”,鳳傾城割破手腕,血液滴落在鎖上,力量迅速流逝。
而那位魔神,已經死了,轉世都不知所蹤,所以那時晴雲舒纔會說,只有她可以,至少現在,只有她可以。
所以,她也算計到了她身上。
鳳傾城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她其實不怨晴雲舒,因爲若是沒有貪劍的存在,這次的變故,她所珍視的家人、朋友,還有她的徒弟、粉絲,都會死!
她不怕死,可是若是能好好活着,誰會想死呢?
“傾傾”,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鳳傾城一怔,回眸:“我真是魔怔了。”
她怎麼看見了玉吟歸?有傳言說,人死前會看見自己最爲珍視的人,原來她最珍視的,是玉吟歸嗎?
可是他怎麼可能在這裏呢?她的催眠術有多厲害,她自己清楚的很,她甚至給玉吟歸編織了一個盛世婚禮的美夢,他不可能這麼快醒來。
鳳傾城搖搖頭,耳邊彷彿有些轟鳴。
直到一股暖流涌入身體,鳳傾城整個人一頓,眼底滿是不可思議:“真的是你?!”
“怎麼會?”,鳳傾城喃喃,她編織的是最甜,最美的夢,足以讓人恨不得溺斃其中,玉吟歸怎麼會這麼快就醒了?
“再甜蜜的夢”,玉吟歸靈力聚起,輸給鳳傾城:“也終究只是夢,傾傾,她不是你。”
無論多麼逼真的夢境,他都能認出來,她不是她,讓他滿心歡喜的,從來都只有她。
“別給我輸送力量了”,鳳傾城剩下的力氣不多,輕輕拍開玉吟歸的手:“貪劍之核心,在於一個貪,你這樣,只會把你也牽扯進來。”
“我不在乎”,玉吟歸笑笑:“我在乎的,從來都只有你,說好的同生共死,就誰也不能食言。”
“我說過的”,玉吟歸握緊了鳳傾城的手:“我陪你一起瘋!”
淚意再次涌上來,鳳傾城軟軟的在玉吟歸肩上捶了一下:“瘋子!真是瘋子!”
玉吟歸的力量被貪劍識別了,現在她想趕人都趕不了。
……
沈銀軒把裝着墨譽的球扔進無間火爐,就迅速跑去和霧月會合。
“阿月”,沈銀軒湊過去:“墨譽那個老不死的已經關起來了,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別靠這麼近”,霧月蹙眉:“雖然你最開始是被他們威脅了,但你傷我和傾傾是事實,我還沒有原諒你。”
“阿月我錯了”,沈銀軒眼淚汪汪:“我不該瞞着你們,我下次一定和你們商量。”
“趕緊開始吧”,霧月把沈銀軒的臉推開:“再過一會兒,傾傾他們都會有危險。”
“阮白”,霧月擡手,空間訣浮現:“出來。”
“月月”,阮白急得團團轉:“快快快,阿城的靈魂氣息好像變弱了。”
“來得及”,霧月輕笑:“我不會讓她有事。”
她說過會讓鳳傾城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說過會護着她,就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