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的人出來,我們接到舉報,你們正在進行非法交易,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們馬上就會破門了!”

    “他奶奶個熊的,查到老子頭上了。”梁超氣不過正準備開門,卻被花崇攔下來。

    “師傅,他們估計是衝我來的。”

    “你被跟蹤了?”

    花崇點點頭,“來之前,我見到過何聰。以前我從來沒見過他,我總覺得他特別熟悉,想不起來他是誰,但是,師傅,你覺不覺得,他,有點像唐仁?”

    “他奶奶的,我就說他不是個好人。三天兩頭往警局裏面跑,花崇,你躲起來。老子對付他們!非法交易,非你妹妹!”梁超一股子擰脾氣,花崇意識到現在可不是跟警局的人交手的時候。

    既然何聰是唐仁,那就說明,唐家已經暗中在警局裏面插了眼線。

    這份文件,他暫時不能交給梁超。

    即是爲了保證梁超的安全,也是爲了保證……唐唸的安全。

    花崇從五樓的窗戶探出頭,瞥了一眼下面的街道,心中權衡了一下距離和高度。他深吸一口氣,身體猛然一躍,像一隻展翅的大鵬,直接從五樓跳下。風聲呼嘯,他的衣角在風中飄揚,彷彿要與世界告別。

    與此同時,何聰已經帶着一羣警察破門而入,梁超手中握着一把鐵棒,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他毫不畏懼地衝向何聰,兩人立刻在狹窄的空間內展開了激烈的戰鬥。鐵棒與警棍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伴隨着兩人的怒吼和喘息聲,構成了一幅緊張而激烈的畫面。

    “踏馬的,唐仁,你藏得夠深啊!我說怎麼我們每次行動唐家的人總能提前一步知道。”

    “你也不賴啊!”何聰乾脆撕破僞裝,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爲唐仁。

    “唐仁,你踏馬還叫唐仁,你就不是個人。我勸你趕緊改邪歸正,繳槍不殺!”

    “改邪歸正!什麼是邪,什麼是正?”唐仁完全是壓制性地將梁超按在地上。“你跟我談判?廢了我一隻眼睛還不夠?”

    唐仁猛地摘下自己右邊的義眼,鮮血飛濺,染紅了他的臉頰。他舉起那隻血淋淋的眼球,對着梁超吼道:“看看,這就是你給我的!你滿意了嗎?”

    梁超震驚地看着唐仁手中的眼球,一股強烈的噁心感涌上心頭。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被唐仁一腳踩在地上。

    “你以爲你贏了?告訴你,我唐仁從不怕死!”唐仁瘋狂地笑着,手中的眼球被他狠狠地砸向牆壁。

    “砰”的一聲,眼球在牆上炸開,如同一個恐怖的裝飾品,宣告着這場瘋狂遊戲的結束。

    “師弟!”梁超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惜和無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道:“師弟!”

    這一聲呼喊,彷彿穿越了時空,喚醒了唐仁內心深處的記憶。唐仁的動作突然僵硬了一下,他轉過頭,看向梁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掙扎。

    梁超趁機掙脫了唐仁的束縛,他站起來,走到唐仁的面前,眼神堅定而深邃。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唐仁的肩膀,說道:“師弟,你是個好警察,你不應該這樣。”

    唐仁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他的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擡起頭,看向梁超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可我,現在不是了……”唐仁衝着身後的幾個跟班喊道,“滾出去,我和梁警官有話要談。”

    “是!”

    幾人面對唐仁也不敢造次。

    “師哥,我以爲,你已經忘記了我們的當年……”

    當年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梁超看着唐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們曾經是師兄弟,一起在警校度過了青春歲月,懷揣着報效國家的夢想。

    “我怎麼可能忘記?”梁超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用力拍了拍唐仁的肩膀,“是你先忘了,你忘了我們的初心,你忘了我們爲什麼穿上這身警服!”

    唐仁低下頭,沉默不語。他的心中充滿了掙扎和痛苦,他知道梁超說的是對的,但他已經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再也回不去了。

    “師哥……”唐仁擡起頭,眼中閃爍着淚光,“我……回不去了,把東西交出來吧!”

    “什麼東西?”

    “別裝傻了。”

    唐仁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厲起來,他舉起手中的槍,直指梁超的太陽穴。他的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彷彿只要輕輕一按,就能結束這一切。

    “師哥,別逼我。”唐仁的聲音低沉而威嚴,“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真的會開槍。”

    梁超面對着槍口,卻毫無懼色。他挺直胸膛,直視着唐仁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以爲我會怕嗎?”梁超嘲諷道,“唐仁,你變了,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了。爲了那些所謂的權力和利益,你竟然連自己的親師兄都敢威脅。”

    “什麼狗屁師哥師弟,現在,只有錢,只有權纔是真的。梁超,爲了那三四千的死工資,起早貪黑,還要把腦袋栓褲腰帶上,你不嫌累挺嗎?”

    梁超閉上眼睛,他的心中充滿了失望和無奈。他曾經以爲他們的情誼是堅不可摧的,但現在看來,唐仁已經被權力和利益矇蔽了雙眼,徹底迷失了自我。

    “唐仁,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梁超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如果你真的認爲只有錢和權纔是真的,那你就開槍吧。”

    唐仁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他握槍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他知道,一旦他扣下扳機,他和梁超之間的兄弟情誼就徹底結束了。但他已經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再也回不去了。

    他狠下心,準備扣下扳機。

    “嘭。”兩人的心都跟着刺痛了一下。

    梁超睜眼,唐仁已經離開了。

    “癟犢子,你別給我回來。要是再回來,我下次削你的腿!”

    “還是那麼嘴賤。”唐仁背靠着牆壁,從裏兜掏出那張發白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兩人的合照。

    當年,梁超是高他一屆的學長,他也不叫唐仁。

    唐嬴給他改名換姓的時候,他就已經不仁慈了。

    可遇上他時,唐仁,還是會心軟。

    “師哥,下次,我真的會開槍的。”

    只是,梁超動手的時候是真的狠,他的右眼,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們就像是湯姆和傑瑞,註定要糾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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