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U盤是我拿回來的,錯誤我擔着。我會確保你在我這的安全的,唐家那邊……”

    “其實,花崇,我,不是私生子。”

    “我知道。”

    “你知道?”

    花崇點點頭,“咱們都是有爹有媽的孩子,怎麼能叫做私生子呢?你放心,我不會歧視你的。”花崇撫摸着唐唸的額頭,示意他別多想。

    “好好休息!知道嗎?”

    “好。”

    可唐唸的腦子裏,全都是關於梁超那令人寒毛直豎的話。

    “告訴他,我是臥底,你覺得,他會信嗎?”

    “是我帶着花崇入伍的,唐念,你以爲你能改變什麼?”

    “他們都是傻瓜,U盤,我既可以要挾花崇,也可以要挾唐家,何樂而不爲呢?只要你,唐念…乖乖聽話,花崇,也能夠活下來。”

    U盤是真的,只是到了梁超這,被換了而已。

    …

    的確,唐仁這個名字,唐念從未聽過。

    不過,梁超這個名字,他有一次聽到唐嬴提及過。

    “我們最後的王牌,別忘了。”

    也對,誰會想到,唐仁,假意叛變,只是爲了引出警察局裏的大毒瘤。

    從警幾十年梁超已經給無數人留下了“大公無私”“嫉惡如仇”的印象,誰會想到,他纔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毒瘤呢!

    黑白,黑,即是白,白,即是黑。

    多度的白,就是絕對的黑。

    沒有人,能逃過三大定律。

    人、錢、名。

    誰也不能!

    “花崇,你跟了你師傅多久了?”

    花崇正低着頭削着蘋果,蘋果皮一半截落到了垃圾桶裏。

    “多久?大概,七年了吧!除了,這三年……”

    “你十五歲就跟着梁超了?”

    花崇抿脣點頭,“嗯。”

    “那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師傅他,挺好的。也,挺要強的,對我們警隊裏的人也沒話說。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唐念收起目光,“問問而已。”

    唐念躺在病牀上,望着窗外漸漸昏暗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轉頭看向正在削蘋果的花崇,那張熟悉而親切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唐念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花崇小心梁超。

    他想起梁超那令人不安的眼神和話語,心中一陣寒意。但是,花崇對梁超有着深厚的信任和敬意,如果唐念貿然說出這些,會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信任和友誼?

    唐念深吸一口氣,決定先試探一下。他輕輕拍了拍花崇的肩膀,花崇轉過頭來,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怎麼了?蘋果馬上就好了。”

    “花崇,你,信我嗎?”

    “爲什麼這麼問?”

    花崇很顯然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他對於唐唸的人,也算是半知半解。

    “如果,我告訴你……那U盤,的確是唐家的生意來往記錄呢?不過,如果沒有輸入指令,它會自動銷燬。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呵。”花崇的手突然一顫,削蘋果的刀在指尖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血珠迅速滲出。他愣住,眼神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光芒,彷彿唐唸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他心中引爆。他擡頭看向唐念,那張熟悉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嚴肅。

    “你,你是說真的嗎?”花崇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眼神在唐唸的臉上來回遊移,試圖尋找一絲說謊的痕跡。但唐唸的眼神堅定而深沉,彷彿在說:“這就是事實。”

    花崇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努力穩住自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如果唐念說的是真的,那麼他一直信任的師傅,那個在警界有着傳奇般聲譽的梁超,竟然是一個利用無辜人生命來謀取私利的罪犯。這個認知讓他無法接受,但又無法否認唐唸的話。

    “花崇,我知道你可能無法接受。但我可以提供證據,那份U盤,是不是經過你師傅的手?”見花崇不反駁,那就是真的了。

    那就說得過去了。

    他沒功夫去做危害社會,破壞警局防火牆的動機。

    “……”

    “唐念,我剛剛,在心裏爲你辯解的,可我沒想到,你還在爲自己的所作所爲狡辯。”花崇緊緊地盯着唐念,眼中的震驚和疑慮如潮水般翻涌。他握緊手中的蘋果和刀,指尖的傷口已經凝固,但心中的傷口卻難以癒合。他努力保持冷靜,試圖在腦海中爲唐唸的話語找到合理的解釋。

    “唐念,我不允許你這麼說我師傅。”花崇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解。

    唐念看着花崇的反應,心中一陣苦澀。他知道,花崇對梁超的信任和敬仰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動搖的。但是,他不能讓花崇繼續被矇蔽下去。

    “那你,要怎麼纔信?”

    “除非,你不姓唐。”

    “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沒有信過我?”唐念突然笑了,笑得那麼燦爛,那麼釋然。

    他坐起身來,眼神中閃爍着堅定而明亮的光芒,彷彿要看穿一切迷霧。

    “花崇,是不是隻要我不姓唐,才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我們只相處短短的幾個月而已,你讓我,怎麼信你?”

    兩兩相望,唯餘失望。

    “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不便再多留了。”唐念掙扎着走出醫院的大門,夜色已經降臨,街頭的燈光昏黃而黯淡。他的步伐蹣跚,每一步都似乎承載着沉重的心事。

    身後,花崇的身影在玻璃門上映出,卻始終沒有追出來。唐唸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涼,他明白,他和花崇之間的友誼,或許從此刻開始,已經產生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來,車窗搖下,露出了梁超那張沉穩而深邃的臉龐。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絲關切,彷彿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呵護。

    “小唐,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梁超的聲音溫和而親切,彷彿他們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從未經歷過一樣。

    “不需要你假好心。梁超,狐狸尾巴,總歸是要漏出來的。U盤,還沒有破解出來吧?”唐念沒有回頭,他邁着堅定的步伐,一步步遠離了醫院的大門。

    他的心中充滿了決絕和堅定,彷彿要將過去的所有困惑和疑慮都拋諸腦後。

    梁超的車緩緩跟在他的身後,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陰冷的光芒,彷彿是一隻獵豹盯着獵物一般。他靜靜地觀察着唐唸的背影,心中盤算着下一步的計劃。

    街道兩旁的燈光昏黃而黯淡,給這個夜晚增添了一絲神祕和壓抑。

    唐唸的身影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孤獨和脆弱,但他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他知道,自己必須堅定地走出這一步,無論前方等待着他的將是什麼。

    “告訴三爺,U盤我拿到了。有密碼,我,解不出來。”梁超將信息發給了唐嬴,怒氣衝衝地將電話丟到一邊。

    “唐念……你還真是不能小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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