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襄城百姓,也穿好衣服,走上街頭,屋頂,觀看這難得一見的盛景,更有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對着天空跪拜,感謝蒼天開眼,燒了這羣狗日的日本畜生,祈求着火再大些,把這羣畜生燒個趕緊。
而此時的憲兵隊內,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佐藤也被從睡夢中叫了起來,當得知是二道街日本商人聚居的地方發生了火災,佐藤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張雲軒乾的,這小子果然還跟以前一樣,睚眥必報。
雖然往死喫一起喫飯的時候,嘴裏說的好好的,但是背後下起黑手來,還是毫不手軟,這次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
但是沒辦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火,並且保證那些日本人的人身安全,儘管警局的救火隊已經過去了,但是佐藤還是不放心,命令手下的憲兵帶着帳篷、食物等物質趕往現場,參與到救助之中,自己也坐着車趕往二道街。
到了二道街,佐藤下車一看現場的景象,太悽慘了,很多日本人僅穿着內衣,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還有的只穿了一條兜襠布,婦孺,小孩抱在一起哭聲震天。
佐藤馬上安排手下紮起帳篷,熬上薑湯,安排人們到帳篷裏取暖,至於救火,那是無能爲力了,天乾物燥的,又是西北風,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救火隊,再能在離火場不遠的地方,大量的灑水,已阻斷火勢的滿眼。
就是這樣,忙到天光大亮,整個二道街,還是燒掉了一多半房屋、店鋪,至於在街道後方的倉庫,更是燒的的乾乾淨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除了財產損失,沒有人員傷亡。
“佐藤隊長,我希望憲兵隊能給我們這些商人,和僑民一個合理的解釋”,襄城日本商會的會長小澤,披着一條軍用毛毯,帶着十幾個滿臉黢黑的日本人,走到佐藤身前說道。
“小澤會長,解釋?你要什麼解釋?”佐藤不滿的反問道。
“你心裏應該清楚,昨天張雲軒剛到家,昨晚,我們這就失火,還是先從倉儲區開始起的火,你認爲這是巧合嗎?”小澤寸步不讓的責問道。
佐藤一聽就皺起了眉頭,自己畢竟是一箇中佐,你一個商人就這樣咄咄逼人的責問自己,簡直是太不成體統了,原本心裏那點同情感瞬間也蕩然無存了。
“呵呵,小澤會長,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張雲軒乾的嗎?”
“哼,一定是他做的,前幾天,我們安排人,燒了張家的一個倉庫,但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只是燒燬了一些貨物,現在就是他的報復,赤裸裸的報復,對此必須給予嚴厲的打擊,並且必須捧場我們的損失。”小澤憤怒的說道。
小澤這話一說,佐藤都氣樂了,哦,你燒了人家的倉庫可以,那你的倉庫被燒了,就得讓人家賠償,而且還不確定是張雲軒乾的,這不完全是強盜邏輯嗎?
再說,張雲軒是一般人,別說你沒有證據是他乾的,就是有證據,那麼怎麼處理?把他抓起來?還是直接槍斃?
小澤看着佐藤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想管,便又開口說道:“佐藤,別忘了你是日本人,還是憲兵隊長,保護帝國公民的安全,還有商人的利益是你應該做的本職工作,儘管你跟張家父子關係良好,但是他們現在侵害了帝國公民的利益,你必須拿出你的態度,盡到你的職責,要不然,你就是帝國的恥辱。”
“那小澤會長打算怎麼辦呢?”佐藤問道,此時的佐藤已經下定決心,不參與這些爛事了。
“抓,把張家父子抓起來,賠償我們的損失”
“呵呵,小澤會長,說句實話,這件事情我做不到,我的極限就是帶着你們,去張家,詢問一下,是否是張雲軒所爲,是的話,該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不是的話,我也沒辦法,只能安排人員繼續調查,知道抓到真兇,你看這樣可以嗎?”佐藤笑着說道,其實這麼做,誰都明白就是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小澤也不傻,也知道以自己這些日本的中小商人,想扳倒張家無異於癡人說夢,但是同樣作爲日本人,給佐藤點壓力,尋找一下存在感,還是可以的,
至於去張家當面質問,也是給商會的同行們一個交代,至於有沒有結果,並不是很重要,要不然自己這個商會的會長就要徹底的失去威信,丟掉衆人的信任了。
想到這,小澤點點頭,說道:“可以,那我們現在就去”。
說完帶着身後的一衆商人,去找衣服更換了。
張家的衆人,剛剛喫過早飯,正在準備去奉天給雲長風老爺子拜年的禮物呢,佐藤帶着小澤爲首的幾個日本商人,來到了張家。
張雲軒趕緊迎了出來,問道:“佐藤叔叔,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有事嗎?”
還沒等佐藤說話,小澤狂妄的,指着張雲軒,叫喊道:“張雲軒,二道街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張雲軒面露驚訝的說道:“呦,這不是小澤會長嗎?怎麼着,昨晚是二道街着的火呀?我還以爲是誰家的孩子調皮,把柴火垛給點着了呢?”
“你,你……”
“你什麼你,小澤會長,火燒旺運,你懂嗎?這就預示着明年你的生意一定會火起來,我先提前恭喜啦”,說着張雲軒還雙手抱拳,衝着小澤拜了拜。
“八嘎,你就說是不是你做的吧?”
“呵呵,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嗎?我說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我承認是我做的,你又奈我何?小澤,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些什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跑到我家來狂吠了,太囂張了”。
張雲軒冷下臉來,對身旁的雲雷說道:“六哥,替我送客”。
雲雷得到指示,帶着人將幾個日本人連拖帶拉的趕出了大門。
“佐藤叔叔,我知道你家在中間,很難做,但是事情確實不是我做的,我沒法承認”,
說着張雲軒扶着佐藤走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