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給老闆打個電話說一下吧”,孫超說道。
“也好,那你打吧”,李茂森也表示贊同,
就這樣,孫超拿起電話,撥通了張雲軒房間的電話。
而此時的張雲軒並沒有睡覺,而是和顧剛兩個人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喝着小酒,聊着上海的各方勢力呢。
聽到電話鈴聲響起,張雲軒笑着說道:“老顧,看來事情有結果了”。
“喂,老闆,我是孫超”,話筒裏傳出孫超的聲音。
“嗯,我知道,你說”
“老闆,不出你所料,人來了,五十多個,跑了三個,抓了兩個活口,剩下的都打死扔江裏了”,孫超詳細的說了一下那邊的情況。
當聽到當聽到孫超說,吳四寶跑了,心中多少有點遺憾,不過這樣也算不錯,比自己預想的要好很多,至少還有兩個活口。
“嗯,我知道了,把人看好了,我明天一早過去”,說完張雲軒掛斷了電話。
“雲軒,怎麼樣?”顧凱有些着急的問道。
張雲軒一笑,“吳四寶帶隊,五十多個人,都是青幫弟子,除了吳四寶和兩個76號的人跑了之外,抓了兩個活口,剩下的都扔到黃浦江裏了”。
聽到這話,顧剛大喫一驚:“雲軒,那可是五十多條人命啊”。
“多嗎?我恨不得是五百多條,五千多條,這些漢奸,敗類,死的越多越好”,張雲軒狠狠地說道。
顧剛聽張雲軒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裏覺得張雲軒的殺性太重了,五十多條人命,輕描淡寫間就這麼沒了,但是他毫不驚訝,毫不在乎。
“雲軒,這畢竟不是小事啊?你打算怎麼收場呢?”
“這有什麼不好收場的?我還要問問我們的徐大局長,這上海的治安他是怎麼管理的,五十多名暴徒武裝襲擊我們金鼎倉庫”,張雲軒狡邪的笑了笑接着說道,
“那他警局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啊”。
顧剛皺了皺眉頭,“雲軒,這樣是沒用的”。
“爲什麼沒用?我還有兩個活口呢?”
“他就不承認,你怎麼辦?活口?我估計你要把他們交到警局,很快就變成死人了”,顧剛看着張雲軒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不由得責怪他不知道深淺,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更何況,你畢竟是外來的,他就不認,你一點辦法沒有”,
“而且,就像你說的,這五十多個人都是青幫弟子,你覺得青幫就能這麼輕易地算完嗎?”
“你這相當於又給自己多添了一個對手,還是很難纏的對手”。
張雲軒看着顧剛焦急地樣子就想笑,但是還是決定不逗他了,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一下,免得他瞎擔心。
“老顧,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都好處理”,
“我們的身份地位不同,所以對事情的看法和處理方法也不同”,
“別忘了,首先,我算的上貴族身份,在上海軍方、憲兵隊就有保護我人身安全的義務”,
“所以,明天我會到日本領事館,讓領事出面”,
“這件事情要是沒有個結果,哼哼,估計徐成龍這個局長也當到頭了”。
張雲軒這一番話,完全顛覆了顧剛的三觀,明明是自己佔了大便宜,還要以勢壓人,登門硬訛,這手法確實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看着顧剛滿臉迷惑的表情,張雲軒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老顧,這兩天你就跟在我身邊看我怎麼處理吧。”
“很晚了,回房間,好好睡一覺吧”
與此同時,正在家裏抱着老婆睡覺的李士羣也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驚醒,從牀頭摸起電話,迷迷糊糊地問道:“哪位?”
“大哥,我四寶啊,大事不好了”,話筒裏傳出吳四寶帶着哭腔的嚎叫聲。
聽着吳四寶的腔調,李士羣撲棱一下坐起身來,驚得身旁的老婆也跟着坐起身來,拉亮了牀頭燈,緊張的看着李士羣。
“四寶,你別急,慢慢說”,李士羣說道。
“大哥,狗日的金鼎倉庫裏藏着上百人啊,我帶去的兄弟全玩完了,大哥,太慘了”,吳四寶依舊後怕的說道。
接着,又將自己看到的一幕,詳細的說了出來。
是的,吳四寶確實被嚇到了,自己打生打死的場面見多了,可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這麼多槍,這麼不在乎人命的打法。
雖然槍響之後,他就帶着人跑了,但是他壓根就沒想到,金鼎的人就完全沒有留手,直接把這些人都給突突了。
可能有人要問,吳四寶不跑了嗎?他怎麼知道的。
這貨壓根就沒跑太遠,槍聲停了之後,等了一會,沒看見有人跑出來,便又帶着兩個手下,悄悄地返了回去,躲在暗處,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終身難忘。
就見金鼎的人正擡着屍體往貨車上裝,兩人擡一個,就這麼的扔到了貨車上,就像扔一個破麻袋死的,就連彪子他們那十幾個被燒的不成樣子的屍體也沒放過,拿着鐵杴直接鏟到袋子裏,一起扔上了車。
最可怕的是,金鼎的這些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任何交流,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木頭一樣,機械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好像是對這種場面習以爲常了,沒有任何不適。
“大哥,這些人就不是人啊,我們做事情已經夠殘忍了,可是跟他們完全沒法比,他們拿人命根不能就不當回事”
聽着吳四寶的哭嚎,李士羣心中也是深感震驚,一個是沒想到張雲軒會設下陷阱等着自己往裏鑽,一個是想不明白,他從哪弄這多人來,而且還都是好手。
白天下船的時候,只有張雲軒和馮凱,船上能看見的人也不多,就是那些船上的日本海軍,這一切都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啊。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這個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