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些人的存在對自己和肖家有着巨大的威脅,那也不能借着日本人的手去消滅他們。
而且張雲軒有很大的把握能夠說服他們,收爲己用。
“雲軒,你打算從哪入手呢?”肖萬年問道。
張雲軒又在腦子裏將自己的想法過了一遍,這纔開口說話,“我打算幾個方面一起動手”,
“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這夥人短時間內還不會對我們和金鼎下手,畢竟他們只知道天津站死了不少人,不知道死的是誰,活下來的人又去哪了”,
“所以這就給我們爭取了時間”,
“那麼剩下的就是我們跟日本人搶時間了,我們先找到他們,他們又能繼續活下去,要是日本人先找到他們,那隻能怪他們命不好了”。
“哎呀,雲軒,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就說說我們該怎麼做吧”,肖志恆焦急地說道。
“呵呵,二哥,着急啦”,張雲軒笑着說道,“那好,那就想讓你動起來”,
“你現在就去碼頭,挑選些得力的人手放出去,私下裏打聽一下最近這幾個碼頭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活動”。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從水路來天津的”,肖志恆問道。
“嗯,他們只能從水上來,要不然他們的武器躲不過關卡的”,張雲軒點點頭說道。
“行,我這就去安排”說完肖志恆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二哥,你先別急,我還沒說完呢”,張雲軒攔住了肖志恆,“這件事情要悄悄的辦,別走漏風聲,讓日本人知道就麻煩了”。
“這我還不知道啊,說吧,還有什麼事?”
“貨都到碼頭了,安排人卸船,運到倉庫,這是正事”,張雲軒說道,
“還有,給家裏買的禮物都在船上呢,想着一起帶回來”。
“就這些?沒別的事了吧?”肖志恆問道。
“沒了”
“好,那我走了,這幾天在家裏都要憋死我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看着離開的肖志恆,肖萬年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快三十的人了,辦事還是毛毛躁躁的,不讓人省心”。
“伯父,二哥已經做得很好了,下船的時候,我在碼頭轉了轉,看着現在的碼頭可比以前忙多了,這都是二哥的功勞啊”,張雲軒說道。
“不還都是沾了你的光”,
肖萬年又說道,“雲軒,這件事情風險太大了,不確定的因素有太多,但你想做,我不攔着你,可是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別把自己陷到危險之處”。
“伯父,你放心吧,我有數”,張雲軒知道肖萬年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可是事情到了這的地步,自己必須快刀斬亂麻,要不然越拖越麻煩。
“伯父,我去給三哥打個電話,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行,那你忙吧,我到後院去溜達溜達,消化消化食”,說着肖萬年站起身來和肖志恆一起離開了。
這就是給張雲軒和肖婉小兩口留出空間來,好讓他們好好說會話,畢竟兩個人分開這麼長時間了,這一回來就跟大家想辦法解決問題,小兩口還沒顧上說體己話呢。
張雲軒伸出手指,捏了捏肖婉的鼻子,笑着說道:“小傻瓜,結婚是人生大事,一輩子就這麼一回,訂好的日子,怎麼能說改就改呢?”
“再說了,我這麼做也不完全是爲了我們的婚事”,
“要是我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可是這太危險了”,儘管肖婉張雲軒這麼做是對的,但是畢竟面對的是一幫亡命之徒,擔心是難以避免的。
“放心吧,我去給三哥和雲雷打個電話,安排一下”,說完張雲軒站起身來,揉了揉肖婉的頭髮,笑着走向客廳。
肖婉癡癡地望着這個男人的背影,莫名的感覺到心疼,明明他的人生可以有很多條路可以選擇,最不濟也可以做個紈絝,可是他卻偏偏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而且還樂不知疲。
其實自己心裏也明白,國家淪落如此,大半個中國都被日本人佔了,國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付出,我不付出,那國家可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但是自己的未婚夫做的的事情可不僅僅是付出這麼簡單了,從認識到現在多少次明槍暗箭,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了。
哎,或許這就是這個男人的魅力所在吧,既然自己選擇了他,那就支持他吧。
想到這,肖婉也站起身來,離開餐廳,看見張雲軒正在打電話,就指了指樓上,便上樓給他準備洗澡水和換洗衣服了。
“六哥,我回來了”,張雲軒撥通電話,聽見雲雷的聲音
“草,雲軒,你回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呢?”雲雷一如既往地大嗓門,“你等着,我這就和志遠回家,咱哥幾個好好喝點”。
“呵呵,你就知道喝”,張雲軒笑着說道,“你別回來了,我有事讓你去做”。
“啥事啊?這麼急”,雲雷問道。
“啥事?天津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啊?還啥事”,張雲軒也是沒好氣的說道,
“六哥,你這大大咧咧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呢”?
“行啦,就知道你一回來,我就想不着”,雲雷埋怨着,“說吧,讓我幹啥?”
“你呀,哎”,張雲軒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你先到電報室,給上海發一份電報,讓孫超帶幾個人儘快回來一趟”,
“然後去找小刀、老吳和老孫,他們都是街面上混的,讓他們儘快打聽那夥人的落腳點,告訴我”。
“雲軒,你這是要幹啥?幫日本人啊?”雲雷驚訝的問道。
“你什麼腦袋?我這是在救他們,只有我們先找到人,纔有機會救他們,要是日本人先找到他們,那才完蛋了呢”。
“趕緊的,別磨嘰啦”。
“好嘞,我這就去辦”,雲雷答應了下來,還不忘補充一句,“晚上等我回家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