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雲軒接到中村的正式通知之後,便和肖婉帶着雲雷和幾個護衛,開着車離開了家。
直奔 勸業場,那裏有全天津最大的商場,戲院,電影院,遊樂園的娛樂設施,是天津着名的老字號商場。
其實逛商場的目的並不是要買多少東西,肖婉需要的化妝品,首飾,張雲軒都從上海帶了回來,之所以到勸業場,舊世界這個機會好好地陪陪自己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放鬆放鬆。
畢竟二人能夠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掐指算算也就算是張雲軒住院那一個多月,兩個人算是朝夕相處。
“雲軒,我有點累了,要不我們回家吧”,逛了一上午,東西沒買多少,但是整個商場上下七層,基本都逛了個遍,肖婉確實感覺到有些乏累了。
聽到肖婉這麼說,張雲軒和雲雷等人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
“姑奶奶,你終於累了,你要在逛下去,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真的撐不住了”,雲雷一如既往地直來直去。
張雲軒白了雲雷一眼,說道,“誰讓你跟着的?還不是你自己願意來的”。
“我來不是想着能到戲樓看看戲嗎?是知道你兩口子逛起來沒完了”,雲雷說道。
“呵呵,六哥,那我們就找個館子,先喫點飯,然後你就去看戲吧”,肖婉笑着說道。
“還是弟妹體諒我”,
幾個人走出勸業場,隨便找了個小菜館,點了幾個菜,吃了一口。
喫過飯,雲雷帶着兩個人悠哉遊哉的去看戲了,而張雲軒和肖婉帶着王博還有兩個護衛開着兩輛車往家走去。
“雲軒,好長時間沒見表舅了,我們是不是去看看他?”肖婉依偎在張雲軒的肩膀上說道。
“嗯,也是,我們都要結婚了,還沒通知他呢”,張雲軒說道,“那好,我們就去他那看看”。
“博哥,去茂源綢緞莊吧”
其實張雲軒也想見見王海斌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溝通的,包括華北地區八路軍的情況,還有自己準備去廣州的事情也要給組織通報一聲。
到了茂源綢緞莊,王博等人在外面車上等着,張雲軒和肖婉走了進去,就看見小夥計正在招待顧客,而老闆王海斌坐在櫃檯後面正拔了着算盤算賬呢。
“老闆發財啊”,張雲軒笑着說道。
“借您吉言”,王海斌習慣性的客套,說這邊擡起頭來,一看是張雲軒和肖婉,趕緊的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笑着說道,
“雲軒,婉兒,你們怎麼來了?”
“怎麼着不歡迎嗎?”張雲軒開玩笑的說道。
“歡迎,歡迎,怎麼能不歡迎呢?”王海斌也笑着說道,“這麼長時間不來,我以爲你們忘了我這個表舅了呢?”
“呵呵,你還知道你是表舅啊,我們不來,你就不登家門啦”,張雲軒打趣地說道,“今天來的匆忙,也沒帶禮物來,你可要多多擔待啊”。
“六月初八我們結婚,你這當舅舅的可要準備一份大禮”,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王海斌高興地說道,“走走,我們到後面坐坐,”
“表舅,那你和雲軒去聊吧,我在這挑兩塊布料”,肖婉知道兩個人有事要談,便找了個藉口。
“行,婉兒,你儘管挑,看中哪個,表舅送給你”。
說完,便帶着張雲軒來到了後面的房間,倒上茶。
“雲軒,前段時間你出事,我聽說了,可是人多眼雜的我就沒過去看你,你可不要見怪啊”,王海斌有些歉意地說道。
“哎,都過去了”,張雲軒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今天過來只是順路”,
“但還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說說”。
“你說”,
張雲軒也沒矯情,直接張嘴把自己這段時間在上海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王,現在金鼎在上海算是站穩腳跟了”,
“我們也跟上海的地下黨建立了聯繫”,
“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原本上海事情完事之後,我想北上新京,哈市的,在這兩個地方成立兩個金鼎,方便對抗聯提供一些支援”,
“但是軍統那邊卻覺得應該南下廣州,這樣可以掩護從香港運進來的海外物資”,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另外一個也是想通過你跟組織上尋求幫助,能不能幫助我聯繫上廣州的地下黨”。
聽張雲軒這一番話說完,王海斌嘆了一口氣說道,“雲軒,你可能是離開東北的時間太長了”,
“抗聯的主力已經進入到蘇聯境內了”,
“留在東北的只有少部分小股武裝,整個東北已經沒有成規模的抗日武裝了”。
“怎麼會這樣?”張雲軒皺着眉頭問道。
“東北畢竟是被日本人佔領了,去年日本人和哈市警察廳聯合舉行了幾次的清剿行動,抗聯損失慘重”,王海斌也是十分無奈的說道,
“藥品和物資的奇缺,使得戰士們非戰鬥減員嚴重,迫不得已才接受了共產國際的建議,轉移到蘇聯進內”,
“而且整個東北的我黨地下組織也遭到了滅頂之災,基本上都聯繫不上了,我最後一次的到消息還是在三月份”,
“所以,我贊同你接受軍統的安排,南下廣州”,
“至於東北嗎?只能徐徐圖之了”。
“那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一聲呢”,張雲軒有些責怪的說道。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能解決什麼問題?畢竟你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有限了”,王海斌接着說道,“至於你說的想與廣州地下黨建立聯繫,我需要跟總部彙報一聲,讓組織上協調一下,這需要時間,你不要太着急”。
張雲軒點點頭,說道,“這個大不是很急,結完婚後,我還要回一趟襄城,陪父親待一段時間”,
“那就好……”
王海斌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啪啪”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