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知道金鼎真實背景的日本商會外,很多中國的商行都持觀望態度,不知道哪來這麼一個金鼎,能夠在短短十來天的時間內辦理好各種商行手續,收攏到這麼多的船隻和人手,這得多大的手筆,花多少錢啊。
而且就金鼎成立的這幾天來看,只是把商行成立了,沒有做任何一筆生意,這就讓大家更加納悶了。
其實這種狀態,張雲軒也是很無奈,如果僅僅是在廣州當地做生意,金鼎根本沒有必要鬧出這麼大動靜,主要還是想跟日本軍方聯繫上,延續在天津、上海的操作方式,一爲日軍轉運物資爲契機,爲抗日武裝提供物資上的幫助。
但是直到現在依舊沒有見到駐廣州二十三軍團的日軍司令官酒井隆中將,幾次登門都被以軍務繁忙而拒絕。
再結合紅黨方面田華中的說法,可見日軍真的準備在近期有大動作——進攻香港。
但是,張雲軒始終想不明白的就是,你日本佔領了大半個中國,那是因爲中國的國力衰弱,工業體系不發達,但是並不是沒有還手之力,就目前中國戰場來看,中日雙方已經到了戰略相持階段,那你小日本又哪來的信心敢攻打香港呢?
畢竟香港當先是屬於英國的殖民地,英國的國力可不是羸弱的中國可以比擬的,那可是老牌的工業化國家,工業工業革命後的上百年時間,英國都是世界上的強國,而且在香港不僅有駐軍,還有空軍,海軍,日軍真的有把握打敗英國軍隊,佔領香港嗎?
到了十一月最後的一天,張雲軒一早就來到金鼎的辦公室,叫來了肖志文和孫志明兩個人。
“雲軒,我們到廣州也二十來天了,金鼎的整個架構基本上都搭建完成了,隨時可以營業”,肖志文坐在張雲軒對面井井有條的介紹着金鼎的基本情況,“可以說是廣州金鼎的成立出乎意料的順利,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各項工作都完成了,現在就等着開張了”,
“不知道,你這邊是怎麼安排的?”
“是啊,是過於順利了,畢竟來之前就通過矢田跟廣州領事館打過招呼,也多虧了龜井的幫忙”,張雲軒緩緩地說道,事實也確實如此,張雲軒到了廣州之後,第一時間就拜訪了日本領事館的龜井領事,在他的幫助下,與日本商會的建立了聯繫,所以金鼎才能這麼順利的在短時間內成立。
“但是,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駐軍方面的司令官酒井隆,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老闆,田先生不是說最近日本人要對香港動手嗎?那我們……”就在孫志明還沒說完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噹噹”的敲門聲,
“進來”
接着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名金鼎新招的員工李飛走了進來,“老闆,有幾名日本兵想見您”。
時間不長,一名掛着少佐軍銜的日本兵走了進來,站到張雲軒面前鞠了一個躬,用生硬中國話說道,“張先生,我是廣州憲兵隊隊長野間毅,奉酒井將軍命令,請您到駐軍司令部去一趟,酒井將軍有事與你相談”。
這還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張雲軒幾次就見都沒見到的酒井隆今天居然主動約見了,那好啊,那就見一面唄。
“嗯,好的野間隊長,我這就跟你一起去”,張雲軒站起身來說道。
而一旁的孫志明則是順勢從身旁的公文包裏掏出一根小黃魚,走到野間身邊塞到了他的手裏,“呵呵,野間隊長,初次見面不成敬意”。
這就是孫志明的老道之處,這段時間爲了辦理金鼎的事情,他隨身的公文包裏一直放着幾根金條和大洋,就是爲了辦事的時候方便。
野間毅一皺眉頭,不悅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賄賂我?”
“野間隊長,給你就拿着,今後我們打交道的時間還長着呢”,張雲軒看着假裝正經的野間毅說道,“我們金鼎從來不會虧待朋友的”。
“多謝張先生”,野間鞠躬道謝,其實野間心裏清楚,雖然自己跟張雲軒是初次見面,但是張雲軒的身份背景他還是知道的,就以張雲軒的身份給自己這根金條談不上是吧唧,頂多算是打賞。
張雲軒也沒多問,叫上雲海就下了樓,剛準備上自己汽車,就被野間攔住了,“張先生不用開車了,請上我的車吧”。
張雲軒微微一愣,也沒有拒絕,而是衝着雲海說道,“三哥,你把我們車上的紅酒和雪茄搬兩箱放到野間隊長的車上”。
野間看着雲海搬過來的紅酒和雪茄,心裏就被震撼到了,全是洋子碼的兩箱紅酒就比自己一年的薪水都要高,更別提那兩盒子雪茄了,更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到底是貴族子弟呀,出手就是大方。
張雲軒看見野間羨慕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野間隊長也喜歡喝紅酒?”
“啊”,張雲軒這麼一說,野間也回過神來了,開口說道,“偶爾喝點”,
張雲軒點點頭又讓雲海搬了一箱紅酒放到車上,算是送給這個憲兵隊長的見面禮了。
這下弄得野間都不大好意思了,自己第一次來金鼎就又是金條,又是紅酒的,這份禮太重了,野間只能不斷地道謝。
張雲軒輕輕地拍了拍野間的肩膀說道,“野間隊長,我們金鼎初到廣州,今後還需要你多多幫襯,所以你就不用客氣了”。
“閣下有事儘管吩咐,我一定盡力照辦”,野間微弓着腰客氣地說道,這就是糖衣炮彈的威力吧。
說完,野間毅親自打開車門,請張雲軒坐到了後排,自己坐到了張雲軒身邊,雲海則是坐到了副駕駛位置。
一輛偏三輪摩托開路,就這樣駛出了金鼎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