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聽見呼喊聲,趕緊跑了過來,看見滿身是血的的三弟,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
張雲軒趕緊吩咐道,“二哥,趕緊安排人手,把三哥和受傷的弟兄們送到醫院,我在這善後”。
“哦,好”,雲星心裏是真的慌了,先是六弟雲雷死了,現在三弟雲海又中槍了,萬一要是再有個好歹,自己可怎麼跟父親交代呢。
雲星衝着手下的弟兄一招手,安排他們把汽車開過來,然後把雲海擡到車上,又把受傷的幾個兄弟都擡上了車。
“雲軒,你跟着去醫院吧,我在這善後”,雲星走到張雲軒面前說道。
“二哥,你去吧,去鼓樓醫院”,張雲軒身子靠在車上,語氣低沉地說道,“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有些事情你還是處理不了,別耽誤時間了,趕緊走吧”,
“記住,不管花多少錢,救人第一”,
“打電話回金鼎,叫弟兄們到醫院做好保護,免得在發生意外”。
雲星也知道張雲軒說的在理,鬧出這麼大動靜,不管是警局,還是日本人都不會裝聾作啞的,肯定會派人過來處理,顯然以自己的身份立在這,分量不夠。
想到這,雲星點了點頭,帶着人,開着車離開去醫院了。
“老闆,對方的屍體都集中到了一起,我們的弟兄死了六個,算上三少爺八個受傷的”,亮子走到張雲軒身邊,默默地說道,“還有就是這些圍觀的人,有不少受傷的,還有幾個死了的,你看怎麼辦?”
張雲軒心裏十分的惱怒,這些圍觀的人,按理來說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在一旁瞎起鬨,這個時候死了,傷了都是活該,跟自己沒有多大關係,但是轉念又一想,畢竟都是中國人,都是自己的同胞,就這麼看着,還是於心不忍。
“等會警察來了,等他們處理吧,受傷的醫藥費我們金鼎承擔,死了的,每人十塊大洋,讓家屬到金鼎去領”,張雲軒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畢竟都是一些老百姓,要是我們不管,估計也沒人管了”,
“張先生,張先生”,剛剛趕到的警察局長吳道涵,被攔在距離張雲軒大概能有十米遠的地方,身後還跟着幾十名警察。
張雲軒招了招手,負責境界的弟兄才把吳道涵放了進來。
“張先生,你沒受傷吧”,吳道涵小跑着來到張雲軒身邊,緊張的滿頭是汗,
是啊,他能不緊張嗎?這畢竟是在南京的街面上,在他的地盤,而張雲軒身份又特殊,剛剛參加完領事館的授勳儀式,就發生了刺殺事件,這要是追究起來,自己這個局長當不當的成都不好說。
而且,他是親眼看見過張雲軒的手段的,前段時間在金鼎,堂堂的憲兵隊長說給廢了就給廢了,別說自己這個小小的警察局長了。
“張先生,您儘管吩咐”,吳道涵微弓着腰,客氣的說道。
“我這有幾名弟兄死了,麻煩你找個車幫我把遺體送回金鼎”,張雲軒說道。
其實,張雲軒心裏很明白,別看吳道涵大小也算是個局長,可是今天這件事情,還真不是他能夠處理的了的,事情太複雜了,到現在自己都沒有一個頭緒,這些人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行動路線的?又是什麼人指使?爲什麼會對自己下手?
“好,好,我這就去安排”,吳道涵見張雲軒沒有跟自己多說什麼的意思,便去安排車輛了。
這個時候,大批的日本憲兵趕了過來,緊接着,好幾輛黑色轎車也都停到了路邊,下來十多個穿着西裝的人,可是張雲軒都沒有心情去招呼,心裏一直在擔心雲海的安慰。
“張先生,我是憲兵隊新任的隊長小林光一,請對指教”,一名掛着少佐軍銜的憲兵走到張雲軒面前,自我介紹道。
“嗯,小林隊長,情況你都看到了”,張雲軒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接着說道,“現在是下午三點,我給你五個小時的時間,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告訴我襲擊我的是什麼人”,
“屍體都在那邊,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可以帶着你的人離開了”。
“張先生,您看能不能安排一個人,配合我們一下”,小林並不傻,對他來說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讓自己在五個小時之內查清楚襲擊者的身份,這不難,但是查清楚之後該怎麼處理?這就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還是讓張雲軒派個人全程跟着吧,萬一有些事情不好處理了,自己也好有個交代。
“嗯,這個可以”,張雲軒點點頭,接着吩咐道,“亮哥,安排兩個機靈點的兄弟,配合小林隊長”。
“好”,亮子答應了一聲,喊過來兩名兄弟囑咐了幾句。
小林隊長帶着這兩個人,讓憲兵把屍體都扔到卡車上,又留下一個小隊的憲兵負責保護張雲軒的安全,走離開了。
直到這個時候,日本總領事花輪義敬和周佛海纔來到張雲軒身邊,沒錯,酒會結束後,周佛海並沒有離開領事館,而是來到了花輪義敬的辦公室,兩個人正在談着日本企業在南京的經營問題,就得到彙報,說是張雲軒在中華門商業街附近遇襲。
這兩個人一聽都是大驚失色,尤其是花輪義敬,今天的授勳儀式和酒會都是他一手操辦的,而張雲軒剛剛參加完活動,就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襲擊,這事要是不調查清楚的話,自己就是可就掉進了屎盆子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二人馬上結束了談話,坐着車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個時候必須得露個面,一個是顯示對張雲軒的尊重,一方面也表示對這件事情的重視。